15章 迷霧清
「現在好了，都是你，我一世英名沒有了，還搭上了兩萬塊！」趙子正向周芸表達著自己的不滿，畢竟剛才自己可被這個女人給予了最大的侮辱！那可是！一個男人的尊嚴啊！
「行了行了，誰知道你到底行不行呢，反正現在至少有個材料了不是么？」周芸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
「嘿！我！要不要讓你試試！」趙子正怒不可遏。
「算了算了，我怕被扎到~」說完就跑開了。
「你給我站住！非要讓你試試本大爺的威力！」趙子正抬腿就追。
「咯咯咯咯~」周芸跑著笑著，突然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您沒事吧？」她趕緊向那個人道歉，那人一身黑，黑帽子黑披風黑褲子黑鞋子，臉上還帶了一個黑色的面具。他什麼話都沒說，只是透過面具上給眼睛漏出來的孔瞪了她一眼就走開了。
趙子正此時追了上來，見周芸正和一個人道歉，也趕忙一起道歉。見那人沒再說什麼，這才繼續走下去。
「讓你小心點，不聽，這下好了，差點又闖禍了吧。沒傷到哪兒吧？」趙子正問周芸。
「傷到沒傷到哪兒，就是跟那個人接觸的那一下，他身上的靈氣讓我很不舒服，就像是…像是泥潭一樣，我的靈氣會沉下去，而且看著就不像好人…再說了…要不是你要拿針扎我！我能跑么！」
本來趙子正還要關心關心她，這一句話把這心思是徹底磨沒了。「一會兒別摟著我！晦氣！」
「哎呦~錯了嘛錯了嘛，人家錯了嘛好不好~不這麼說了嘛~」
周芸一陣賣萌討乖，趙子正這才不繼續生氣。
「現在我們去哪兒啊？」周芸問道。
「去找我那個日吧歘的老朋友。他成年論輩子在這鬼市裡混噠，跟那些城狐社鼠熟的不得了，長安城和唐安市裡有什麼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對了，剛才那老巫婆拿出來的那個葯，你記下來了沒有？」
「記下來了，你看。」說罷，周芸就在手心用靈術具象出了那味葯。
「行，一會兒拿給他看看，看他知不知道跟這有關的靈器。」
兩人往前走著，沒有注意到剛才周芸撞到的那個穿的一身黑跟個嫖客一樣的人看到周芸手上具象出的藥材，眼睛一亮。接著，那人跑進了一條小巷，再不見蹤跡。
「你那個日吧歘朋友住在哪兒啊？這怎麼到處都是水啊，啊！！！有老鼠！！！」
趙子正看著摟著自己的周芸上躥下跳，無奈的嘆了聲氣。
「快了快了，就在前面。」
又走了一會兒，兩人來到了一個勉強能稱為房子的地方。
周芸正想上去敲敲院門，結果一陣風吹了過來，「哐嘡」，門掉了下來。
周芸一陣尷尬，趙子正安慰道，「沒事，正常的，牆沒塌才是不正常的，這傢伙就愛住這種破地方。」
說罷，抬腳走了進去。到了裡屋，抬起就是一腳，屋裡空空如也，只有灰塵和被趙子正嚇得到處亂跑的老鼠。
「怎麼沒人啊？是不是來錯地方了？」周芸跟著探進頭來，借著月光發現屋子裡什麼都沒有，就朝趙子正問道。
「稍安勿躁。」說完，趙子正給腳上凝聚了一點靈氣，一腳跺了下來，周芸都怕這一腳會把這破房子震塌。
見還是沒什麼動靜，周芸正想繼續開口問，這時一塊兒地板磚緩緩升起，接著一個像是電梯一樣的轎廂也跟著升起來。
轎廂裡面，先是一個光頭出現在面前，四周本來就黑，那光頭讓轎廂頂部的燈一打，顯得像個燈泡一樣亮堂。這讓周芸沒忍住，「噗嗤」了一聲。趙子正也跟著笑了一下。
沒一會兒，轎廂完全升了出來，從裡面走出一個胖胖的男子，濃眉大眼的，如果不是那光頭倒是也稱得上俊。
那男子一出來，就對著趙子正破口大罵，「你這腌臢潑才！拆了火車站還不夠還要來拆爹爹的家是吧！」
好像每個趙子正的朋友見了他都是這麼一句話…
那男子扭頭看到了周芸，「誒？這位是？嫂子？嫂子好嫂子好。」
「別亂講，這我同事，周芸。」趙子正趕緊解釋。
「喔喔，你就是芸姐啊，芸姐你好，我是蔡明成，家住長安城永陽坊拐子衚衕十八號，二十三歲，至今單身，我的靈術是巧匠，你可以理解成機械師，我…」蔡明成這直接就開始自我介紹了。
「喔喔！你就是讓三個怪哉灌子正的那個菜狗啊！」
周芸一番話讓蔡明成尬住了，回頭對趙子正說，「你倒是什麼都對她說啊！」
「自己乾的狗事還不讓人說了？」趙子正聳了聳鼻子。
「咦？不對？你們倆真不是一對兒？」蔡明成突然在兩人身上聞了聞，像是聞到了什麼味道一樣，這引得周芸也在自己身上聞了聞，什麼都沒有啊，只有自己用的那款洗衣液的味道。
「你不用聞，這貨是個狗鼻子，有時候狗都聞不出來的味道他都能聞見。」趙子正制止了周芸想繼續聞下去的行為，又接著對蔡明成說，「就是不是一對兒啊，騙你幹啥？」
「那你們倆去那個吉普賽老妖婆開的情趣館幹嘛？而且還買了延時寶和聽話靈？」蔡明成狐疑的看著兩個人。
「情趣館？！」
這給兩個人鬧了個大紅臉，不約而同的都在心裡罵起了給他們指出那家店的攤主。
此刻，城東，那攤主噴嚏不停，「哪個小浪蹄子想本大爺了這是？」
鏡頭再拉回蔡明成這邊。
趙子正趕緊說，「說了不是就不是！查案子懂不懂！為了公務懂不懂！」
周芸也趕緊幫腔，一切都是為了案子，兩個人只是純潔的革命同志關係。
蔡明成一臉滑稽，給了兩人一個「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眼神。
趙子正上前踹了蔡明成一腳，「行了！別杵著了！趕緊帶我們進你那狗窩！」
「行行行，您是大爺我惹不起，走走走。」他按了一下轎廂里的一個按鈕，地面上的洞隨之擴大，轎廂也分解，重組，變成了一道通往地下的樓梯，「請吧大爺~周小姐慢點哈，來，我扶著你。」
「去去去滾遠，走前面帶路！」趙子正推著蔡明成走在了前面，自己扶著周芸下了樓梯。
「還說不是一對兒…」
讓周芸沒想到的是，地下十分亮堂，寬敞，牆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圖紙，房間的一側是一個巨大的工具台，四周立起的柱子上掛著一個半成品的機甲，看樣子剛才蔡明成正在忙活著自己的事兒。
「行啊，比我上次來更亂了啊！再接再厲，爭取從狗窩趕緊變成豬窩。」趙子正看了周圍一圈，對蔡明成陰陽怪氣道。
「狗窩豬窩都是我自己的窩，不像你，賠錢賠到沒錢買房，到現在還跟兩個混混一樣的人在一起租房住。」蔡明成回擊道。
「周小姐，隨便坐，想喝點什麼？我這裡有可樂…還有，可樂…還有…喔喔，還有個紅牛！來，你喝這個吧！」蔡明成在冰箱里倒騰著，撅起個大屁股，對周芸說道。
「不用不用，我不渴，不麻煩你了。」
「喂？不給我拿個可樂？」
蔡明成見周芸不喝，就自己喝起那罐紅牛來，聽見趙子正對自己說話，就接道，「水管邊上有杯子，自己喝自來水去。」
趙子正聽了，給蔡明成豎了根中指，自己走到冰箱那兒拿了瓶可樂出來，「嘖…百事…」
「愛喝不喝！要飯的還點起菜來了！」
蔡明成坐到周芸旁邊的沙發上，問周芸，「周小姐這次來是什麼事兒呢？想打造什麼寶貝么？還是打聽什麼事兒？你儘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周芸看了看靠在冰箱上的趙子正，見他給自己點了點頭，就又在手心具象出了那個藥材。
「思維具象！？」蔡明成被周芸的這一手震驚到了，這種術能可太罕見了。
「別狗叫了，看看，認識這東西么？」趙子正在後面說道。
「這東西？這不就一迷魂草么？只不過被那老妖婆用吉普賽的方法加工了一下，現在效能增加了很多而已。」蔡明成滿不在乎的說。
「那你知道，這東西能加到傀儡里，然後用傀儡操控人么？」
「不太行，這東西得做成藥喝進去才能起作用，點著用它的煙倒是也行，只不過效果會差的很多。」
「那有沒有能操控人？或者讓人變得狂暴嗜血的傀儡？」周芸問。
「喔~你們是來我這兒問前兩天你們鎖靈司通告里提到的那個傀儡的事兒的吧，我就嘀咕著這小子也該來了，今天果然來了。」蔡明成恍然大悟。
「你怎麼知道？那是我們的內部通告啊！」周芸很是詫異。
「小case啦，隨便打聽打聽就能知道。說實話，那東西很邪門兒，不是一般能操控人的傀儡，畢竟你們的通告里雖然沒提到，但是我可打聽到被操控的是個鬼靈，要知道鬼靈的心智是最難影響，也是最難操控的，只能說你們這次啊，遇到的人或者勢力非同小可啊。」蔡明成說完，喝了一口手中的紅牛，留著時間讓那兩個人慢慢眼神交流。
「那你知道關於這件事的情報么，蔡哥哥~」周芸嗲嗲的問著蔡明成。
「嘿嘿嘿，那你可找對人了，我給你說哈，昨天我買了本書，上面還真記載著這種東西，只不過不是傀儡，而是一種人造的靈物，有心智有思想，而且只聽它的造物主的話，它能入侵人的心智，只要被它觸碰到就會被引起心裡無盡的殺欲，再聞到一點血腥味，那人變成一個只知道殺乾淨眼前一切活物的殺人機器，等等哈，我去找找那本書。」
蔡明成的這番話把趙子正和周芸說的面面相覷，靈物，觸碰，血腥味做引子，這跟無舌說的全都對應上了，也解釋了為什麼男屍身上有那處突兀出現的傷口！
迷霧被撥開了！現在只需要找到是誰做的這件事就好了！
就在這時，天花板之上傳來「轟」的一聲，趙子正一個撲身把周芸護在了身下，蔡明成也被這聲音嚇得抱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