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章 誰是叛徒
試想一下,一把拖著青色軌跡的大刀向你的頭臉劈來,是一種什麼體驗?膽小的估計已經嚇尿了,至於躲?那可能腳都跟灌了水泥一樣,挪都挪不動。
這位牛氣哄哄的使者阿爾芒現在就是這樣。饒是他出手再狠辣,可他到底還是一個沒有多少江湖經歷的孩子,在此之前也是一直跟著家裡的長輩出行,哪裡見識過這場面?
「不是說好九州是禮儀之邦么?!不是說好兩軍交戰不斬來使么?!我還給你奉上禮物了啊大哥!沒這麼玩的!」這是阿爾芒心裡的真實想法。
幸好,曲坤此時也沒想著要把這阿爾芒怎麼樣,剛才只不過被那一盒九州靈者的靈魄給氣的沖昏了頭。
這靈魄,是一個靈者除了靈池以外,第二重要的東西,先天的靈性都在這靈魄之中。可以說,沒有這靈魄,那就別想著再修鍊靈氣擴大靈池什麼的了。
取這靈魄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需要先殺死一名靈者,再經過特殊的靈陣將他的式神加速腐化,直至變成一抔黃土,從這黃土中能找到一個珠子,這就是一個靈者的靈魄了。
世界各地都有不同的靈者存在,九州大陸上的最多,什麼佛家道家,各種各樣的動物器物,以他們為代表組成了九州最具代表性的靈者,而歐洲那邊就是各種各樣得黑暗生物,教堂的教士,什麼光明會的啦什麼共濟會的啦,雖然式微,但到底也是存在了千年的老團體了。非洲那邊更加混亂,不過都是以各種動物和薩滿為主。小日子那邊挺花,不過到底是傳承自九州大陸的,基本相同。至於丑國那邊,則是以器靈和新出現的各種精神,體術為主的靈者。
不知是修鍊體系不同還是這個世界的規則就是如此,九州靈者的靈魄以紅色為主,哪怕是不同種族的靈者,也是在紅色的基礎之上加入了代表自己種族顏色的花紋。歐洲那邊的黑暗生物為灰色,教會為白色。非洲為黑色,丑國原本也是白色,可近幾年像是變異了一樣,也開始出現白色黑色混合的靈魄。
而阿爾芒帶來的這個盒子中,全都是紅色的靈魄珠子,這也就代表著他殺了幾十號九州的靈者,而且看樣子還不是一朝一夕就做到的,因為靈魄的提取很耗時間,再厲害的組織,再精通陣法的陣法師也沒辦法同時間提取這麼多的靈魄。
該死的洋鬼子,到底在九州潛伏了多久!害死我多少九州同胞!
這曲坤也是個性情中人,雖然身為白石宮的人,平日里也沒少干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可畢竟是自家人乾的,哪裡有容許其他洋鬼子來害自家人的道理?這不成了漢奸了么?!
可他先前受了傷,這阿爾芒被自己一刀鎮住看樣子也只是年齡小的緣故,就憑他能牽著白老虎和屠夫放狗,就證明了這小子還是有兩把刷子,指不定後面還有更強者跟著,現在開戰實屬不理智,還是先問清來意,這些賬以後再算!
想到這,曲坤散去手中的大刀,又坐回那兩個女子的身上,阿爾芒這才回了神,額頭上頓時出了一層蒙蒙汗。
「瑪德,一個打手就這麼有壓迫感,白石宮到底是個由什麼怪物組成的啊!」
阿爾芒心裡mmp,嘴上還是不敢說出來的,畢竟自己來還是跟這個莽夫有大事要商量。
「尊…」
剛一開口,還沒說完就被曲坤打斷,「尊你娘個蛋!再說一遍有話說有屁放,為了給你小子教些九州的規矩才沒劈開你那脖子上的尿壺,
再敢廢話你就別囫圇著出去了!」
這阿爾芒畢竟也是個紈絝子弟,泥人都有兩份火氣更別說他了,到底被曲坤挑起了火來,可也不好向他撒,剛巧這時屠夫的手一個沒撐穩滑了一下,阿爾芒撇到,一道光又斬了過去。
這次沒有手絹用來掩住他的鼻子,濃烈的血腥氣直衝天靈蓋,阿爾芒卻很享受,猛的吸了兩大口,再一睜眼,那眸子已變得通紅。一把拉過白老虎,學著曲坤的樣子坐了下去。
曲坤見了這一幕笑了起來,「我當是什麼呢,原來是個只會吸血偷襲娘們兒的死蝙蝠,說吧,來找我什麼事,要是不重要你今天真的死定了。」
畢竟先前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東西,現在明了,原來是個吸血鬼,那自己都不用出手,旁邊這個名叫綠竹的侍女就夠收拾他的了,哪怕身後跟著人,他也自信能把這群洋鬼子都就在這兒。
阿爾芒這時開了口,「既然尊駕行事洒脫,在下也就不拘泥於俗禮了。這次來打擾尊駕,是我真理會聽聞尊駕身後的白石宮對這長安城有個計劃,本打算再做些準備備足禮品再來打擾尊駕,可想不到貴會的影殿被一小人出賣,讓鎖靈司給出手毀了,想來貴會再想完成那個計劃人手肯定不足,我真理會特意來向尊駕和貴會拋出橄欖枝,希望能與你們達成合作,讓我們雙方都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不知尊駕意下如何?」
阿爾芒的一番話讓曲坤嚇出一身冷汗,白石宮確實有這個計劃不假,可這個洋鬼子是怎麼知道的?就連自己都是因為是影殿的二把手才能從殿主於壽那裡聽說了這件事,剩下的也就各部的頭領和娘娘知道這件事,可這洋鬼子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難不成殿主真的叛變了?可他不是已經被娘娘囚禁在白石殿中了么?而且出賣給這些洋鬼子能給他帶來什麼好處?!
曲坤不敢細想,再想下去就得懷疑是其他殿的殿主在裡通外國了,至於娘娘那是不可能的,娘娘比自己還恨這些洋鬼子,見一個殺一個的。
「你是從哪兒知道這件事的?」曲坤還是決定問清楚,不然以後保不準會成一個定時炸彈。
「喔,是我們買通了一個你們九州鎖靈司的小官兒,給他下點媚術就什麼都說出來了。」阿爾芒不在意的說著,好像是一件很不值一提的事。
「鎖靈司!馮都你娘個蛋!這就是你帶的隊伍?!這就是你標榜的正義之士?!裡通外國收受賄賂這種事乾的比我們這些人還熟練!」曲坤睚眥欲裂,打死他都沒想到泄露消息的居然是鎖靈司的人,而且現在看來殿主背叛了白石宮的事是真的了,希望鎖靈司還沒有找到聖子,不然百年大計功虧一簣!不行,得趕緊跟娘娘報告這件事!殿主…不!於壽啊!你該死啊!
「那麼,尊駕考慮的怎麼樣了?」阿爾芒見曲坤不理自己,就又張口問道。
曲坤瞪了一眼這個沉不住氣的毛躁小子,算了,不罵他了,對手越蠢對自己來說越是一件好事。於是就朝他揮了揮手,「你走吧,這件事情牽扯的太多,相干重大,不是我能決定的,我和頭領商量一下再給你答覆。」
阿爾芒還想說什麼,見那個侍女已經做出送客的手勢,只能不情不願的離開,不過倒是把白老虎留了下來。
綠竹走上前,把剛才灑落一地的靈魄收攏進了盒子,又重新交給了曲坤。曲坤沒有接過,而是起身走到白老虎的身前。
往日里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白老虎此時像只病貓一樣,趴倒在地上,喘著粗氣,像是在慶幸自己逃過了一劫,留了條命。
「白兄弟啊,你怎麼就栽了啊?那蝙蝠哪兒有這麼厲害?換平日的你,收拾起來不一爪子一個?」曲坤蹲了下來,捏住白老虎的嘴說。
白老虎艱難的扯出一個笑臉,「曲…曲老大,兄弟我也是一時大意,被那小子被背後陰了,您看,要不給兄弟請個醫者先看看?」
曲坤卻一臉冷漠,鬆開了手站了起來,「不必了。」
白老虎急了,「怎…怎麼就不必了,曲老大!兄弟我平日里可沒少孝敬您老人家啊!」
「可你今日在個洋鬼子面前,丟了我九州人的臉!還讓你的兄弟們白白死在這洋鬼子的手下!你還配活著?!」
曲坤又從懷中抽出大刀,一刀劈在白老虎的身上,許是往日的交情讓他軟了下心,又或者是動作太大太氣扯到了傷口,沒有一刀劈死白老虎。
當真是虎嘯山林的聲音啊,不愧是白老虎!他痛嚎的聲音就連活地獄外圍負責封鎖的鎖靈人都聽到了,紛紛猜測那白老虎今日發了什麼瘋,這麼大聲的吼。
沒一會兒,虎嘯聲漸漸消失,白老虎沒了氣息。
曲坤默默的坐回他的人體工學椅上,對綠竹吩咐到,「把白兄弟燒了吧,對外說他是到了我這兒以後不忍屈辱要跟那洋鬼子同歸於盡,最後傷勢過重走了。」
綠竹應了一聲,轉身就要把白老虎拖出去,這時又聽見曲坤說,「辦完這件事,你去惠豐樓,給那蛤蟆說你要去青丘,他會帶你去見胭脂院的殿主,把鎖靈司知道了計劃這件事趕緊報告給娘娘,再告訴她長安城裡現在混進來了一些洋鬼子,多加小心。」
綠竹又應了一聲,見曲坤再沒有什麼要吩咐的,就下去辦自己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