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約定的時間
「張洋剛走不久，你們就來了，如果你們再早上那麼幾分鐘的話，說不定在樓道就能碰到他了。」
葉清曦覺得也沒必要隱瞞什麼，畢竟交通事故和張洋沒有關係，如果自己刻意隱瞞的話，反而對張洋不好。
「哦，是這樣啊，那有點可惜，看來我們的運氣不是很好。」說話的時候陳天浩站了起來，心裡多少有點可惜。
五六分鐘后……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不打擾姑娘你了！」陳天浩禮貌性地沖著葉清曦點點頭，正準備離開。
當他看向旁邊的李元的時候，臉上的神色頓時突變，面部抽搐，牙咯咯地響，沒想到這貨，竟然還在細品著茶，讓他恨不得立馬衝上湊一頓這小子。
介於自己特殊的身份，陳天浩保持的相當冷靜沉著，但是，心裡已經怒火衝天了，等出了門，他一定要嚴厲地批評一頓。
「李隊，我們是不是該撤了？還有很多事沒有處理呢？」陳天浩從牙縫裡蹦出一句話，怒視著還坐著的李元。
「這麼快就問完了？」李元抬起頭愣神地看著陳天浩，又看了看旁邊的葉清曦。
「是的，剛剛聊完！」葉清曦微微一笑。
「聊完就好，聊完就好……「李元抿了下嘴巴，支支吾吾地又說了一句：「既然都問清楚了，那我們現在就走吧，陳隊。」
他本來還想好好品嘗一下這茶水的，沒想到他才品嘗了不到一半就要離開，他多少有點不甘心。
這茶慢慢品那口感真的太香醇了，有著淡淡的味道，當入喉的時候那種感覺席捲全身，簡直太舒服了。
「兩位慢走！」葉清曦走到門跟前，將辦公室的門拉開，隨即陳天浩和李元也走了出來，兩人臨走的時候又看了一下樓道的環境。
……
「啊，幹什麼陳隊？疼……疼……」
剛從商務樓出來的時候，陳天浩就狠狠地踢了一腳李元，厲聲說道：「你這是當警察的模樣嗎？我們是來幹什麼的？我們是來辦案的，不是讓你來享受的。」
「我知道錯了，陳隊，你別生氣啦，我這不是口渴嘛！」
李元看到陳天浩生氣，立馬過來摟著他的肩膀，眨巴著眼睛，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
「好了，陳隊，我下次一定會注意的，絕對聽從你的指揮，如果有下次的話，我李元任憑你處置。」見陳天浩還是一副嚴厲的表情，李元又掏出一支煙，給陳天浩點上。
見陳天浩心軟了，李元繼續奉勸。
「我的好陳隊，你就別生氣了，氣大傷身……哦，對了，既然現在那個張洋離職了，我們現在還需要調查下去嗎？」
李元雖然有時候冒冒失失的，但是在偵查和破案方面卻極具天賦，可能是經常暗訪案子，便衣穿習慣了，現在不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神情動作，都很像社會人的風範。
「法醫鑒定結果都出來了，我只是自己好奇而已，既然那青年不在公司了，那這件事就已經結束了，沒必要再浪費時間。」
陳天浩雖然心裡有些糾結，但是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老警察，證據和法醫結果是最好的結果，不能因為自己的猜測而重新去審判這個案子。
「那我們現在是要回所里嗎？」
「嗯，先回去吧！」
「好的。陳隊，你在這裡先等著，我過去把警車開過來。」還沒等陳天浩反應過來，李元便已經邁著大步跑開了。
「這小子……」
……
「都這個時間點了，張洋怎麼還不回來？」
譚葉華看了一眼巷子口，沒有人影的出現，她也是沒有什麼事可做，只能無聊地在坐在門口看著屋頂雪水滴滴下落。
又過了十分鐘。
「唉！」
就在她嘆息的時候，突然在巷子的走廊里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是張洋……」譚葉華激動地嘀咕了一句。
「你回來啦！！！」
譚葉華急忙地站了起來，看到張洋走過來的時候，她心裡說不出有多高興，立馬上前，關心地問道。
「咋樣啦，張洋，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都處理好了。」
張洋點了點頭，他坐了下來。雖然公司的事情都處理好了，但是，最讓他擔心的事情還是刕夢所提及的那個脈世界。
他只要一想到那件事，心情莫名的失落且無助。
脈世界究竟是什麼？難道人類的文明真的毀滅了嗎？難道我真的是下一屆脈世界的繼承者？如果我真的被選中是下一屆的繼承者，自己的命運又該……
許多問題都縈繞在他的心頭。
譚葉華見張洋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小聲地說道：「你是因為那件事苦惱嗎？」
聽到譚葉華的話，張洋抬起頭，看了一眼譚葉華后，說道：「不是的，有啥好擔心的。」
她從那神秘的地方回來后，也是心事重重，但是想了一天一夜后，她想通了，就算自己擔心又有什麼用。
她雖然是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從小打工的打工的經歷，讓她明白了世間人情的冷暖，平民與權貴的區別，人與人之間是有著很大的差別。
那些人們口中所說的人人平等，都是自我安慰的話語，那有什麼人人平等一說，那隻不過是人類自我認為維持這個世界平衡的另類秩序而已。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句話同樣適用於人類的身上。這個世界本就如此，只有適應，明白了這個世界的規則和秩序，就能生存下去。
「唉，你就別愁眉苦臉了，命中注定的事情，就算你怎麼逃也逃不掉的，你看，就像我一樣，初中輟學就打工，這些年找了很多工作，每個人開口問的我一句話就是你什麼學歷，這麼多年我當過洗碗工，清潔工，搬過磚，扛過麻袋，什麼粗活累活沒有干過，還不是照樣活著……」
聽到譚葉華的人生經歷，張洋心裡頓時好了許多，這個世界有很多不如意的事，也有很多如意的事，還不都是負重前行，正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謝謝你，譚葉華，我好多了，你呢？今後有什麼打算？」
見到張洋臉上露出笑容，譚葉華也是很欣慰，微微一笑，說道：「跟著你一起唄，我現在也去不了什麼地方，如果真的如同那個女的所說的那般，我倒還是有些好奇。」
譚葉華雖然接受大多事實，但是這件事情遠超她以及很多人的認知，她是有些不相信的，畢竟自己能夠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存在，還有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真實。
她想接受這種超乎想象，具有毀滅性的超遠想法，目前來說還是無法接受的，畢竟不能憑藉那些畫面和一些話語就讓人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
不過現在回想起那些畫面，她的內心還是十分懼怕的。
「這件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沒必要躺這趟渾水，這件事你聽我的，我自己去處理。」張洋鎮定地說道。
「你忘了那個女孩說的話了，如果她說的是真的，我肯定逃脫不了的，如果只是一場鬧劇，我就是多陪你走一趟而已，也沒有什麼損失，你就不要擔心我啦！」
張洋見譚葉華態度堅決，他勸解也是沒用的，只能點頭同意她的想法，反正譚葉華的遭遇和他有些相似，在一起也能互相做個伴。
……
時間過得飛快，在不知不覺的時候就已經到了約定的時間。
這段時間張洋和關係不錯的六個人一一吃了個飯，也算是最後的道別吧，不過，他沒有提及那件事，而是說自己要離開這個城市，去鄉下或者去另外一個城市。
臨近最後一天，張洋一晚上都沒睡著，相反譚葉華卻睡的昏昏沉沉的，這段時間譚葉華也沒有去找工作，而是一直待在張洋這裡。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張洋知道了原來譚葉華的雙親也不在人世了。
譚葉華睡床上，張洋只能睡在沙發上，剛開始有些彆扭，但是過了一周多的時間就好像什麼事也沒有了一樣，每天晚上閑的無聊時，兩人就聊聊天，聊聊人生，關係比之前更親密許多。
……
「呀，這麼冷，你不冷嗎？趕快進來。」
張洋蹲在門口抽煙的時候，譚葉華走了出來，冬天早晨的空氣冷的能把人的肺彷彿都能炸開，譚葉華剛走出門口，冷的她又跑回了房子裡面。
「還可以吧，我這個人比較喜歡冬天。」
張洋的眼神黯然神傷，就像冬天的季節這般，寂靜，冷漠，又有些悲傷。
「你喜歡什麼季節？」張洋看著手裡燃著的煙頭，心情在這一刻竟然顯得十分平靜。
譚葉華鑽進被窩裡，只露出半個腦袋，沉思了一會，嘟著嘴說道：「我喜歡春天。」
「為什麼喜歡春天？」
「因為春天萬物復甦，整個大地綠油油的一片，各種花都開了，你躺在其中，多美呀！」說著的時候，譚葉華腦海中開始幻想著那種美好的景象。
「我說張洋，你為什麼喜歡冬天？冬天乾巴巴的，有什麼好喜歡的。」
譚葉華眉頭一皺，她有些好奇張洋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這段時間也讓她對張洋頓生好感。
別看張洋年紀輕輕，心智卻十分成熟，比那些油膩大叔要強上很多，而且跟他相處起來也很自在。
「冬天嘛？」張洋支吾了一會。
「主要是因為我喜歡下雪，一下雪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我就感覺到很美好，我記得小時候下雪的時候，喜歡躺在雪地里，看著從天上飄落下來的雪花，就感覺好美好美。」
那種感覺讓張洋記憶猶新，一到下雪的時候，埋藏在心中的感覺更加強烈，那種喜悅就像噴涌的火山一樣猛烈爆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