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宮野志保:他是個惡劣的異食癖患者

第一十八章 宮野志保:他是個惡劣的異食癖患者

宮野志保蹙了蹙眉頭,沒有在意琴酒後面的話,反而看向身上披著的黑色風衣,覺得有點噁心。

左邊口袋沉甸甸的,她把手伸進去摸了一把,是槍!

科納克?也是個核心成員嗎?那就也是個雙手沾滿鮮血的惡魔嘍?她現在披著惡魔的衣服嗎?

但是,她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別人呢?她不也是個研究毒藥的人嗎?這麼想著,宮野志保嘴角掛上一絲苦笑。

秦時雨聽了琴酒的話,點頭表示了解,他擋在了琴酒和宮野志保之間,掏出一沓薯片塞進了琴酒的嘴裡,然後又把剩下一半薯片的袋子遞給了一旁眼巴巴看著的伏特加。

他走到道奇蝰蛇另一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等宮野志保上車以後繞了回來,自己坐在了駕駛座上,放下車窗,對著琴酒說了一句和之前話題看起來毫不相關的話。

「你知道我為什麼下來晚了嗎?」

這句話也吸引住了宮野志保的注意力,她苦笑一聲,有點任命似的閉上了眼睛。

要拿她來頂鍋了嗎?明明這是他自己玩忽職守啊。

算了,東京這一塊沒有組織里的人想要得罪琴酒了,她得罪過了,虱子多了不癢,隨他去吧。

「為什麼?」琴酒原本想說一句「我不感興趣」的,但是看到了宮野志保身上披著的風衣,還是決定勸一下科納克,畢竟是個難得的人才,可不能讓他著了宮野志保的道。

秦時雨打火,留下了一句讓其他幾人都意外的話:「我昨天晚上肚子著涼了,剛才在上面衛生間里拉肚子。」

琴酒瞭然點頭。

「你沒有發現嗎?」秦時雨再次開口:「我拆開了那一包薯片,我一塊都沒吃。」

隨後,不給琴酒任何反應時間,一個彈射起步,道奇蝰蛇的V10發動機發出了轟鳴,很快消失在了街道的轉角。

宮野志保睜開眼睛,看向秦時雨。

這個男人沒有讓她頂鍋,反而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他明明沒有拉肚子,為什麼要說自己拉肚子了呢?

「你還挺善良的嘛。」秦時雨的話語傳進宮野志保的耳朵,平淡的語氣讓人分不清這句話是真情還是假意。

她把秦時雨的風衣丟了回來,很明智地選擇沉默以對——在不明白對方意圖的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防護。

「反對組織的人體實驗啊。不光是善良,還有勇敢、果斷,這三個要素缺一不可。」秦時雨再次開口,一改往日惜字如金的樣子,他自己也覺得奇怪。

不過再想想也正常,無論是他還是原意識體,都好久沒有人願意傾聽他們的心聲了。

現在碰到一個和前世鍾老師背影差不多、性格還不錯的人物,他下意識地想要傾訴,哪怕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也特別想要分享出去。

在路口的四菱加油站加滿了油,他們再次上路。

「去哪?」秦時雨發動車子,看向宮野志保,問道。

「米花商廈,三樓有一家咖啡廳。」宮野志保回了一句,把手放在了膝蓋上,看向了秦時雨因為回憶變得有些柔和的側臉。

「如果我當年勇敢一點,果斷一點,就不會出那種事了」,原意識體的記憶在腦海中翻湧——他和原意識體的記憶已經融合在一起,主世界里的秦時雨已經消失了,柯南世界的秦時雨也已經消失了,現在正在開車的,是一個擁有兩份記憶的全新個體。

張爺爺的死是原意識體最大的意難平。

秦時雨喃喃地說出了這句話:「現在就不會是這個樣子了。」

宮野志保打量了他一眼,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她沒有去問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人與人之間最忌諱的就是交淺言深。

她想起了他們臨走前秦時雨對琴酒說的奇怪話語,決定岔開話題,同時解決一下自己的疑惑:「你明明沒有拉肚子啊,剛才為什麼這麼給琴酒說?」

從秦時雨和琴酒的對話來看,他的地位肯定不比琴酒低,也不至於怕琴酒,那他為什麼說謊呢?

秦時雨成功被轉移注意力,或者說他刻意順著宮野志保的話往下說,只為了避免回憶傷心事。

「這是一個局,一個針對琴酒的局。」秦時雨冷漠的聲音響起,宮野志保從他的話里聽出了一點大仇得報的快感:「誰讓他坑我,還給我安排任務?」

宮野志保只是不太喜歡琢磨這些勾心鬥角的東西,但她好歹是個聰明人,有了提示之後很快就能反推回去,頓時意識到了,他利用了琴酒的多疑!

「從你拿出薯片開始的嗎?」宮野志保張著小嘴,有點呆萌地轉過頭,臉上的冷淡表情綳不住了。

嘶,好可怕的男人。

∩(●?(工)?●)∩

「不,從早上來到這裡琴酒說他們出去等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秦時雨淡淡點了一句,剎車等著紅綠燈:「利用鳥籠邏輯先讓他生氣,然後假裝道歉給他吃的,用話一步步引導,把他套住,最後留話,利用他的性格。」

聽起來簡單得不像話,但是缺任何一環都沒有效果。

宮野志保想了想,哦,明白了。

琴酒一開始的時候說了那一句「我們出去等」,秦時雨推斷出他們平常就是這麼等的,也可以知道宮野志保平常很快就會收拾好不會讓他們等太久。

鳥籠邏輯,就是俗話說的慣性思維。琴酒他們習慣性地認為宮野志保不會讓他們等太久,這就是鳥籠邏輯。

現在是秋天,琴酒的車裡沒有空調,他們兩個在室外待一會就會覺得冷,又以為很快就好,越等越煩躁,注意力就集中在了「科納克怎麼還不下來」這個問題上,會短暫忘了研究室里有空調——越來越冷,他們會越來越氣。

「原來你打遊戲就是為了利用他的情緒啊?」宮野志保開口,語氣裡帶著對心機boy的不屑。

秦時雨:「……」

「前面是有目的的利用,後面真的被隊友氣到了,上頭了。」他回了一句,接著專心開車。

(??ω??)

宮野志保:「……」

這冰塊臉誰知道你上頭了。

再後來,秦時雨用「變魔術」來吸引琴酒的注意力,做出了「我想要和解」的表現,讓琴酒稍微緩和一下心情,減輕琴酒對於「秦時雨被坑來報復」這件事情的警惕心理。

給琴酒喂薯片的時候,說了一句「你手不幹凈」。琴酒會下意識地認為「科納克這麼說了,那麼他的手是乾淨的了」。

接下來,多次投喂,琴酒的警惕心進一步降低。這個時候,秦時雨突然告訴他「咱們還有仇,你別忘了」,琴酒的警惕心頓時提升到最高,這個時候,再給琴酒來兩個猛料「科納克剛才大號去了」「科納克拿出薯片來卻沒有吃」,一下子就點燃了琴酒的疑心之火。

科納克為什麼不吃薯片?為什麼要專門提一句他去大號了呢?為什麼還要專門提一句他們有仇呢?

薯片下毒可以排除了——如果琴酒出了問題任務失敗或者是再也執行不了任務,那一位再相信科納克也不會讓他好過,科納克是個聰明人,所以他不會僅僅為了一個小仇干這種沒什麼好處的事情。

薯片沒有問題,那他不吃薯片是為了什麼呢?那就是他的手有問題了,同理,下毒不可能。那麼他的手能幹什麼呢?

再加上科納克專門提了一句大號,那麼手的作用就呼之欲出了。

這個時候一般人都會多想,更何況琴酒呢?他警惕起來簡直神經質,會開始到處懷疑。

這個時候,琴酒會想到科納克給自己說過「你手不幹凈」,那麼科納克的手就是乾淨的嗎?

把「報仇」「拉肚子」「手不一定乾淨」「薯片用手拿著」「薯片科納克自己不吃」串起來,多疑並且對於自己的判斷很自信的琴酒就得出了一個結論:「科納克為了報仇,上完廁所不洗手,然後用手給我喂薯片,我還把它們都吃了。」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琴酒會堅定自己的懷疑,然後心裡倍受煎熬。

……

此時,保時捷356a上,琴酒的臉色不斷變化,最終達成了新成就——五彩斑斕黑。

……

宮野志保把想法串了起來,想象著琴酒一陣黑一陣白的臉色,不禁笑出了聲。

秦時雨從後視鏡里打量了一眼,開口誇了一句:「你笑起來挺好看的,以後多笑笑。」

「與你無關。」宮野志保飛快地恢復了平常的冰山表情,再次岔開話題:「你怎麼知道我的廣口瓶里裝的是什麼?」莫非組織又給她的房間裝監視器了嗎?

秦時雨心裡升起一絲惡趣味,決定聽從惡趣味的指引。

他趁著等紅燈的時候轉頭看著宮野志保,對方也察覺到了他的動作,轉頭和他對視的同時,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嫌棄?

「你不是在廣口瓶上面貼著標籤嗎?」秦時雨回頭看路,紅燈變綠燈,他踩了一腳油門,往米花商廈的地下停車場開去,認真地開口:「一瓶是三氧化二鐵,一瓶是磷酸氫二鈉。」

宮野志保愣住了,獃獃轉頭看向秦時雨,有些不敢置信。

「話說你這兩種試劑是不是不太純啊?」秦時雨停下車,打開車門走了出去:「我之前嘗過的啊,發現你這裡也有,但是我喝你的怎麼就喝出來一股甜咖啡味?」

宮野志保跟著下車,腦海里還是一片混亂,秦時雨以為她又感覺冷了,再次把自己的風衣披在了她身上,帶著她坐上了電梯。

電梯在三樓停下,兩人走進了咖啡廳,裡面稀稀拉拉坐著幾個人。

「志保~這邊這邊。」

一個溫柔的女聲從一個卡座傳來,帶著幾分喜意。秦時雨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面帶笑意的女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有一雙和宮野志保相同、綠得透亮的眼睛,長相甜美,劉海搭在額頭上,顯得很是溫柔。

宮野志保回過神來,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快走兩步,和宮野明美抱在了一起:「姐姐!」

秦時雨沒有打擾兩個人的談話,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一點也不擔心宮野志保逃跑,也沒有去聽姐妹倆的牆根。

另一邊。

宮野明美看向自家妹妹,露出了寵溺的笑容。注意到妹妹身上的明顯不合身的黑色風衣,又變成了揶揄的笑容,問道:「那個給你風衣的人誰啊?」

宮野志保想起了秦時雨的惡劣玩笑,半月眼道:「他啊?他就是個惡劣的異食癖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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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被我氣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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