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斬草除根
「既然有人討好,如果我堅決不收,那隻會讓她再做些小動作」木晚晴淡淡地說道
今日一事,串聯起前些日子的事情,她倒也是明白過來
許嬪今日做出此事,恐怕日後也是難以置身事外了
木晚晴抬頭,看著外頭的雪景,心一刻也難以平靜下來,但求不要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好
雖然木晚晴的心一直都擔憂著,可一連過了幾日,倒也是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她也是放下心來,要是一直這樣平靜等到霍宸歸來,那也是好事
夜已深,寒風在窗外猛烈地刮著,木晚晴剛剛入睡,卻被噩夢纏繞
夢中儘是煙霧,她一直往前走著,耳邊只迴響著自己的腳步聲,她皺著眉頭,想要走出這兒,卻怎麼也走不到盡頭
直至到,她看到一抹的身影,那人的背影高大,她一見便是給了自己一種安心的感覺,她的腳步慢了下來,那人也慢慢回頭,他的側臉剛毅,可是緊接著,她卻聽到「嗖」的一聲
那人應聲倒地,她睜大眼睛細看,看見到那人身上插著一支羽箭
「霍宸!」
她忽的坐起身子,睜大了眼睛,全身在冒著冷汗,口中焦渴得發苦,連舌頭也彷彿粘連著牙齒她捂著自己的心臟,就連心臟也沉沉的跳動著,她透過那薄薄的帳簾,看見桌子上仍殘留著一支蠟燭
木晚晴自己心裡明白,她在害怕
衣衫浸濕被汗水濕透,黏膩地附在身上,可是這個夢……
她突然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半夜被驚醒,她也是睡不著了,便是伸手撫一撫額頭,才緩緩地撩起帳子,將鞋襪穿上,再披上一件披風,便去拿過一本醫書在燭光下慢慢看著
翌日一早,宮女進來服侍的時候,便是看到木晚晴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近日木晚晴嗜睡,平日宮女不敢隨意吵醒木晚晴,但是今日皇命難違,那宮女也只好是輕聲喚道:「夫人,夫人,醒醒……」
木晚晴皺了皺眉,將頭轉了轉,似乎有一隻蟲子一直在自己的耳邊嗡嗡叫著
「醒醒……」
她的意識朦朧,也只是聽到這兩個字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捨得睜開眼睛,看見宮女那焦急的模樣,她揉了揉睡眼,才知道自己昨晚居然是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她伸了伸懶腰,對著那宮女問道:「怎麼回事?」
「夫人總算是醒來了,皇上召見夫人,夫人趕緊梳洗」
木晚晴眨了眨眼睛,忽的便覺得腳下虛浮無力
雖然是覲見聖上,可是木晚晴也只是梳了一個墮馬髻,她穿得樸素,髮髻上也只是插著幾支銀簪
她抬頭看了看天空,今日天氣甚好,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齊文帝召見自己是為了什麼,可是她必須鎮定,可不能自亂陣腳
來到朝龍殿外,太監只是通傳了一聲,也就讓木晚晴進去偏殿,那是齊文帝處理公務的地方,木晚晴看著錚亮的地板,倒映著自己的模樣,雖是模糊,可仍然覺得心寒
聽說齊文帝今日並沒有上朝,一直留在偏殿,木晚晴的腳步細碎,覺得像是踩在棉花堆上一般
她跪了下來,給齊文帝行了大禮,正想著開口說話之時,眼睛卻瞥見前頭有一個人躺在那錚亮的地板上她的喉頭一緊,彷彿有些透不過氣來,她微微抬眸,看見那人的裙角綉著海棠花,她的身子便是在一瞬間寒冷了起來,猶如是墜入冰窟一般
那是……許嬪
她的身子在瑟瑟發抖,在這個時候,她也不必掩飾自己的恐懼,她實在是害怕了,前幾日還好端端的人,如今怎麼會躺在地上呢?
她再往上看,許嬪的眼睛死死地睜大,眸子里似乎有一絲的不甘,嘴角還有血跡,木晚晴無意識地盯著許嬪,大腦里一片空白
「怎麼,朕替你解決了下毒之人,你倒嚇住了」這個時候,齊文帝的聲音響起,讓木晚晴的頭皮一陣發麻
「皇上,這……」木晚晴艱難地開口,卻發覺自己的喉嚨擠不出半句話來
齊文帝這樣做,究竟是什麼意思
「朕本來還在想著有什麼辦法能夠兩全其美,但是沒想到許嬪居然為了向你示好,居然干出這種事情」齊文帝緩緩走近,那腳步也是輕柔的,「朕猜你的心裡,一定是在懷疑朕下毒的,可是,你認為朕會這麼愚蠢嗎?」
木晚晴這時才敢抬起頭來,她穩了穩心神,的確,齊文帝是不會輕易出手的
「既然如此,皇上也應該很明白,要是我少了一根汗毛,王爺也會與皇上對質」木晚晴冷聲說道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霍宸才放心她留在京城
齊文帝瞥了一眼木晚晴,眼中彷彿含著一抹冷意,他居高臨下,讓木晚晴有種壓迫感,可是,木晚晴卻不能逃離半步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朕這些日子以來,都在想著,究竟如何才能夠解決你,而又讓他不記恨朕」
木晚晴的心咯噔地一跳,那麼齊文帝的心裡在謀算什麼呢?她正想著,齊文帝便又開口:「但是朕也總想明白了,必須是你自願死,那才能是天下太平」
似乎是一記閃電劈下,木晚晴的身子動憚不得,她跪在地板之上,膝蓋早已是感受到了冰涼
她嘴角含著一絲冷笑,倒是不怕死的說道:「皇上下毒殺了家父,如今晴兒已經是家破人亡,沒有什麼好怕的,但也如常人一樣怕死,雖是一條殘命,可晴兒也想活著」
「好一句想活著」齊文帝喃喃地說道,「可是你活著,那天下百姓不就失去一個明君了?朕知道他想要與你一起lang跡天涯,可你怎能這樣自私」
木晚晴慢慢低下頭,看到自己的手背上的青筋凸起,難道真的是因為她的自私嗎?
「皇上,難不成就容不下我一個女子?如今木家只剩我一人,我從未有過別的想法,只是皇上一直是認為我是紅顏禍水,除了離開……我還能怎麼樣做?」她的胸膛高低起伏著,幾乎是難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