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俗套的故事都是悲劇快到底
靈派主宗中廳,李澤的戰鬥還在繼續,現在李澤又急又怒,可他沒有任何辦法。
眼前倆位蒙面人聯手及其默契,沒有分毫的失誤,卻不出殺招,儘是一些尋常的直拳重腿。
李澤感覺這倆個人就好像不是要殺死他,反倒是像在拖住他,而其它蒙面人也絲毫不管他們,就好像這邊的戰鬥不管他們的事,你們就互相打在一起就是了,不要有血濺過來就行。
這種很違和的感覺讓李澤有了一個很恐怖的想法,難道說是這倆個蒙面人在拿李澤當作磨刀石在磨鍊自己?
當李澤突然冒出了這個想法之後,他的後背瞬間一陣發涼,那這群蒙面人豈不是也在拿靈派做磨刀石?
武鬥尤其是生死決鬥最忌諱的就是心思不穩,李澤原來的心思還有些輕視對手,還在想救自己的同門師兄弟,可這沒由來的想法一下子擾亂了李澤的行動。
對局已經落入下風,李澤大開大合的招式一慢,倆個蒙面人直接欺身向前,倆人四拳直接頂退了李澤。
就在這時,大門外一種聲音及其尖銳的血紅色的煙花直衝天際,爆炸后仍有5重回音向遠處擴散。
這煙花一炸把李澤炸醒了,自己喃喃道,「這是最緊急的救援信號,難道掌門那邊也出大事了嗎?」李澤心內大驚,「難道師父認為現在已經到了靈派最危急的時候了嗎?」
哪怕心裡再震驚師父的決定,此刻李澤也只能靜下心來,歸攏心思猛攻倆個蒙面人,試圖尋找一絲翻盤的機會。
但現在不管李澤揮出幾拳,踢出幾腳,不論是用門派里較為高級的武鬥技巧,還是無腦的搏命的打法,蒙面人都只是以守代攻化解招式,除非李澤有要佔上風的趨勢,這倆位蒙面人絕不主動還擊,但偶爾一擊輕拳直衝面門,擦臉過去,一記撩陰鞭腿輕輕擦過,對李澤的傷害忽略不計,但侮辱性極強,這讓李澤十分抓狂。
吃了幾次暗虧李澤知道這已經不是搏鬥了,而是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而且還是倆只小貓玩自己一隻不算大的老鼠,他甚至能透過蒙面黑紗看到這倆人在陰陰竊笑。
可再打下去自己就要堅持不住了,李澤心下決斷,「拼了,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們倆個」。
這時李澤突然往後回撤兩步,雙掌向下一錯,猛提內息運力,然後一招靈派武技氣練掌向蒙面人打去。
有一說一,靈派以內力和掌法聞名東道勢力,昔年靈派創派祖師更是以一門寒冰掌獨步天下,硬是把東道勢力內其他門派的寒冰掌打的全部改名,讓寒冰掌成為了靈派的獨家武學。
而這氣練掌是靈派內最基礎同時也是最磨練人的一門掌法,一般來說最基礎的功法往往是最簡單的,簡單修鍊就能看見成效。
可是氣練掌卻反其道而行之,境界修為達到黃起中階才有威力才能傷人,並且這氣練掌及其損耗內息,境界修為越高損耗越大,用多了必定脫力,靈派門人也自嘲:「要不是練寒冰掌必須以氣練掌為引,狗都不學這氣人掌,太雞肋了。」
李澤被逼無奈,其他武技掌法做不到擊退敵人,唯有這氣練掌剛猛異常,他要用這特性頂開蒙面人,伺機突圍。
而蒙面人看李澤後撤,本來是要近身繼續纏鬥,可見李澤突然運力出掌,雙掌猶如夾帶狂風襲來,蒙面人中位置稍後一人立馬伸手抓住靠前一人手腕,往後一拉,順勢向前也直挺挺打出一掌。
李澤看蒙面人竟然敢與自己對掌,
極為不屑,暗想「靈派氣練掌剛猛非凡,修為比我弱還敢空手接?就等著被我轟飛吧……」
李澤這一掌帶著掌風向前迎上了蒙面人平平伸出的一掌,只有一聲悶響,「咚」的一聲,在李澤極為詫異驚恐的感覺下,預想中蒙面人被氣練掌轟飛的場景沒有出現,他自己則是直接倒飛出去。
強烈的撞擊感讓李澤在半空直接要吐出一口鮮血,可被他自己生生忍住了,李澤感覺自己這一掌像是拍在了一座不能撼動的大山上。
「不可能,只有玄承境的境界修為才能反震我的掌力……」李澤一個翻身落地,眼睛死死盯著剛才與他對掌的蒙面人,而蒙面人也沒多做費事,又衝上來和李澤纏鬥。
李澤一邊招架一邊思索「他是玄承境?不可能,這倆個蒙面人境界修為最高也就是黃起境,還是初階!肉身硬抗?難道是只練肉身的強武……」
各種念頭一閃而過,但李澤突然想起,在蒙面人衝過來的過程中看到那與自己對掌的蒙面人竟然有一刻輕落臂肩,這是卸力脫勁,以外呼吸調整內息。
「剛才的氣練掌震到他了,他既然要護著他身後的人,想必這人的修為要高一點,應該與我持平。那就再來一次,震倒他我必能脫困求援。」
沒有過多遲疑,李澤再運內力,雙臂交叉抗住蒙面人的四拳,雙腿陡然發力,硬頂著倆位蒙面人向前撲出,下個瞬間雙臂向下一甩卸掉蒙面人的拳勁,緊接著雙臂帶掌由下往上第二發氣練掌再朝蒙面人擊出。
那倆人見李澤雙掌一齊打來,悄然換了一下前後位置,原來靠後被保護的蒙面人到前面面對李澤,直挺挺平平的伸出雙掌對上李澤雙掌。
「咚」的又一聲,李澤再次倒飛出去。
「這是什麼玩意?」,說什麼再一再而不再三,這第二下李澤就遭不住了,那原來忍住的一口鮮血逆氣噴出,李澤腦瓜子嗡嗡的,難道自己判斷錯了,蒙面人隱瞞了實力?
這下李澤是真不行了,倆次被震飛,第二次還被反震出內傷,跌落在地上,沒在站起來。
倆位蒙面人對視一眼,正要靠近李澤,其中一位手掌化刀,看樣子是要準備結果李澤。
此時有一個身影卻從前廳飛掠過來,輕飄飄的倆掌把要對李澤下殺手的蒙面人直接拍飛,而後從容的撈起了躺在地上的李澤,然後不停步的向內廳跑去。
李澤費力抬頭一看,護住他的正是他的師父靈派掌門漁舟。
現在的漁舟面色發白,嘴角滲血,髮髻凌亂,原來一身青白長衫也已破損染血。
漁舟急匆匆趕回到宗門內,見到滿地的屍體心疼的麻木了。
他上大當了。
今日蒙面人大張旗鼓的突襲靈派,宗門值守弟子撞響了大鐘示警。漁舟見來敵不過十數人,他全力出戰,搏殺來敵,更是在局面平定下追擊敵人的頭目。
可說來也怪,這群蒙面人看見漁舟出戰,交手沒幾個回合,轉頭就跑。
蒙面人邊跑邊打,漁舟就邊追邊打,而後長老和弟子們也追出來幫手,一群人在北荒川上大戰起來。
漁舟也知道窮寇莫追,可多少年月沒有人上門找事了,漁舟既是維護門派尊嚴又是手癢難耐,他自己是對上三位蒙面人傾全力而戰。
習武之人能做到修身養性的很多,但是能真正止戈安逸的太少了,現在的東源大陸以及東道勢力很是和平,比武大賽雖然有,但是四年一屆,也都是青年一輩的比賽。輕易是沒有什麼值得大動干戈的事情。
更何況他漁舟在東道勢力里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靈派也是成名已久的老牌名派,很久沒有真正動過手了。多少年沒見過這等不知天高地后的骯髒雜碎,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
追擊中漁舟以一敵三不分勝負,漁舟也知道這蒙面人是有些手段,與自己鬥了這麼多回合還不落下風,肯定也還藏著一些手段。
不過漁舟不怕,隱隱還有一點興奮,畢竟作為一個地轉境高手,能出手的機會不多,能不顧及後果出手的機會更不多。
門下弟子也有一個實戰的機會,何樂而不為。縱然代價有點大。
更何況是這些蒙面人出手偷襲靈派在先,縱使漁舟把他們全解決了,哪怕日後有人來找茬,自己也還是占理的一方,出手自然沒有什麼顧及。
漁舟與三個蒙面人打的正酣,突然瞥見剛才追出宗門殺敵的長老和弟子都躺下了。
追擊的長老和弟子全部倒地,生死未知,漁舟大驚,「發生了什麼?」漁舟自問剛才他還在對戰中,隔空還幫他的二弟子解過圍,可怎麼一個轉頭的功夫,全都敗了?
突然的變動讓漁舟心中一緊,但他發現那些蒙面人在結束戰鬥之後,紛紛沖著宗門跑去,暗叫不好,心中盤算著:「壞了,上當了。玄承境高階的長老瞬息而敗,那宗門內……」
多年的安逸生活,讓漁舟一時頭腦發熱,居安不思危,大禍天降啊。
現在這個情況他還分辨不出來自己被調虎離山,-漁舟也就不配當靈派掌門了。
一念至此,漁舟知道不能在耽擱,也不再糾纏與蒙面人的戰鬥,凝力於左掌,右掌伸向懷裡去拿什麼東西,而後左掌拍向地面,登時煙塵四起。
漁舟要借這煙塵脫離戰圈返回宗門。可煙塵被激起的同時,蒙面人的攻擊竟然也潛行而至,三個人三個方向一指一拳一腿,后發先至,直奔著漁舟的眼、心口、下丹田而去。
煙塵中有人悶哼一聲,然後一種聲音及其尖銳的血紅色的煙花沖向天際。一陣雄厚的內力震蕩而出,三位蒙面人全部從煙塵里飛退而出,其中一位蒙面人手有鮮血。
漁舟負傷了,傷在右胸。剛才那一招組合殺招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拍掉了那封眼一指,擋住了那陰險一腿,身形已被倆蒙面人卡的死死的,無力完全躲避那襲胸一拳,兩害相權取其輕,漁舟調轉內力護住右胸重要的肺腑器官,硬是以右胸扛下了那穿心一拳。
「倒是小巧了你們。」漁舟緩慢的抬起右手指向用拳傷到自己的那一位蒙面人,「敢傷我?你必死。」那蒙面人登時擺出一副的防守姿態,雙臂交叉擋在臉前,雙腿下彎,身體微躬前傾,而另外倆人也擺出了相同的防禦姿態。
漁舟看到這個架勢一愣,但還是慢慢的說道:「調虎離山這一招用的不……」話還沒說完,漁舟以加速朝著靈派宗門跑去。
三個蒙面人明顯一愣,其中一人扭頭,「老大,人跑了……」
「廢話什麼,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