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螺旋
「等等，久保……」
「這人有點不對勁。」
有賀祐樹可沒有喝酒，看到那人手裡拿著長條狀的東西，連忙拉了拉同伴。
好像是……刀？！
「蛤？」
久保田男大眼珠子一瞪。
啊這……離幫派老巢不到兩百米就被人給蹲了，有沒有搞錯，這人腦子有毛病吧！
「他手裡有刀。」
有賀祐樹心裡有點發咻，「……來者不善啊。」
任誰半夜出門樂呵，在沒有路燈的地段，被一個拿長刀的人堵住，多多少少會有點慌，光武器上就落人下風啊。
而且他又不是老大那樣的2級異化系進化者，他只是個強化了一些敏捷力的1級菜雞。
就算是。
一山還有一山高嘞。
鬼知道這個人是多少級的！
就在說話間，那個黑影就提著長刀衝過來了，殺氣騰騰。
「我滴媽，快跑！」
有賀祐樹一見不妙，連忙丟下同伴，自己轉身先跑了。
一把長刀後腳就追上了他。
「咚！」
隨著一聲悶響，這個不怎麼仗義的黑道馬仔直挺挺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剛才是刀柄擊中後腦勺，相較刀尖來說，昏過去的概率要大些，畢竟是進化者，不會像普通人那麼脆。
「……」
聽著身後的撲倒聲，顯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久保田男渾身一跳，酒醒大半，已經明白自己身處什麼境地，死亡的氣味瀰漫而來，嚇的他兩腿直打顫。
一動，不敢動。
一個照面就把比自己強的同伴給幹掉了。
這還能打嗎？
他不是什麼悍不畏死的悍匪，他只是一個每天混日子的小幫派馬仔而已。
「大哥……大……」
看著眼前的黑衣人越來越近，直到走到跟前，本以為會被一照面劈開，但那人卻與他錯肩而過，往後面去了。
「咕嚕……」
一口口水艱難的滑下艱澀的咽喉，久保田男扭過腦袋往後看。
結果看到黑衣人拾起刀，然後……乾淨利落的橫到他的脖子上。
這特馬……
「大…大哥……有話好好說……」久保田男勸他冷靜。
「問個問題。」
「一、一萬個都沒問題……」
「問一個問題，無心幫有幾個突變體，具體到名字。」
折原楓用刀面拍了拍他的臉，讓他走到一邊的巷子里去談，因為有本多由夜的情報，確實只需要知道名字就行了。
「啊…這個……」
久保田男唯唯諾諾的站在路邊，聽到這個送命題一時間犯難。
當然。
小命在人家手上，犯難只是一秒鐘不到的事情。
背叛那些怪物受到的報復還得再往後靠靠，現在的浪滅才是要命的麻煩。
不說肯定和有賀祐樹一個下場。
危！
於是，他一股腦的把那些同伴給出賣了。
在這之中，折原楓眉頭微皺，聽到了與無心幫有關聯的突變體數量多達十幾個，類型超過三種。
很難讓人理解。
一個四流小黑幫居然有能力聚集這麼多怪物為他們做事？
要知道，怪物之所以是怪物。
並不是因為它們長相怪異，而是因為它們會吃人！
光這一點，它們就難與人類合作。
人會和即將送上餐桌的肉豬做朋友嗎？
差不多的道理。
而種類……
食人鬼、夜魔、螺旋。
前兩個算是城市常見的突變體了，和人類的身體結構差距不大，偽裝力很強，數量龐大，且成長力最高可達突變五級。
後面那個……
實在是稀有了。
折原楓在實驗室都只解剖過一次，理論上與其實戰十分難纏，是人海戰術的毀滅者。
慶幸的是，那隻不到突變二級。
準備充足的話，能試一試。
「螺旋？」
Mon5來了精神，興緻勃勃道：「這個我知道，多吃幾隻，我能給你擬態出來它的高速分裂手臂，以一砍十！」
「……」
折原楓無法想象，自己的手像橡皮筋一樣突刺出去時，還會像樹根那樣，分裂成一大片的光景。
他寧願用刀砍。
「螺旋現在位置。」他問。
「就在後……」
「淦，快避開——！」
此時，久保田男的話音還未落下，折原楓就突然聽到Mon5的急迫聲，下意識往巷子口疾速側滾，一下子翻出兩三米遠。
下一刻。
一根死灰色的長矛刺到他剛才的位置。
緊接著，在久保田男驚恐的目光中——徒然爆裂。
無數尖狀的「藤條」從主幹高速分裂生長出來，轉瞬間……方圓兩米就被這種像荊棘的死灰色生物質佔據。
密密麻麻。
形成不可逾越的荊棘叢。
處在正中心的久保田男毫無懸念，被這種密集的荊刺碾紮成一塊塊滴著液體的碎肉，紅彤彤的，像是開在棘刺上的紅花。
粘稠的血水潺潺而出。
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刺激著折原楓的鼻腔。
他翻身抬頭看去，先是看到掛在自己這一側，被尖刺掛著的人頭，其次透過密集的荊刺叢，看到巷子外面的人形生物。
那個人形生物一身的死灰色。
像躺了超過一星期的死人。
……
此時。
附近一處視野優良的陰影。
本多由夜拿著一張「預備役評級單」，望向街上的景象，準備進行戰鬥力指標評級。
「1級無方向解析員VS一級螺旋。」
「康康……」
「啊呀~好厲害。」
見到折原楓踩著點，行雲流水躲避致命一擊的那一幕，本多由夜頓時露出意外與欣賞的神情：「我的眼光果然不錯，反應力就能上一個A啦。」
感嘆完。
她在單子【反應力】的欄目上填上一個大寫的「A」。
……
「好傢夥，狼滅啊，自己人都不放過。」
見到「螺旋」這麼彪悍的戰鬥力，以及剛才那隻小嘍嘍的慘狀，Mon5有些發慌，對上這種S級別的怪物，感覺折原楓可能要陰溝翻船。
「……」
提著刀，折原楓站起來，蒙起來的臉上有些凝重。
不過依舊沒有什麼情緒色彩。
「嘩啦啦——」
棘刺叢如時光迴轉，重新回到死灰色主幹上，緊接著回縮成原樣——那隻人形生物的手臂。
噼里啪啦的碎肉墮地聲響起。
血水迸濺而開。
折原楓瞅了一眼巷子兩側牆面被扎出來的坑坑窪窪。
那東西的硬度不低。
「老夥計，估計跑不了的，它這種奔跑速度……」
「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