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魯班桌

花費半月時間，杜康將家裡傢具換了一遍，柜子、櫥子、衣櫃、化妝櫃，全都打造一套，擺放在家中做樣板。

既能展示一下他的手藝，讓人知道他製作傢具的能力，也能讓人看到那五花八門的暗格，引起他們的興趣，捨得在其中花錢。

傢具做好了，只等人來參觀，這天杜康正在家中休息，就聽見有人在外面喊「小九在家嗎？」

第一位來看房的顧客來了！

杜康出去驚訝道「王嬸，怎麼是你？」

王嬸看到他，狠狠白了他一眼。

「我求求你幹個人事吧。」

「我怎麼了？」

上來就被人嫌棄，杜康也是無語，印象中自己沒幹過什麼缺德事。

「還怎麼了，你給他那麼多酒幹什麼？這不是找茬嗎？」

「那您這是……」

王嬸來的時候臉色蒼白，走路都有些不自然，他本以為是生病了，現在看來還是床上那點事。

不會是王叔太猛，受不了了吧？

他臉色古怪，上下打量了下王嬸，氣的王嬸在那裡狂翻白眼。

「小兔崽子不學好。」

「你冤枉我，這事你得找王叔，找我有什麼用？」

「他喝酒本來就多，一天半瓶，結果到了晚上，一天三次四誰受得了。要不是你小子，他能這樣嗎。」

「回頭我在藥酒里兌點酒，稀釋一下效果。」

「不行，你不能再給他酒。」

「這個我說了不算，王叔來買酒，難道我能不給？」

「你可以跟他說沒有。」

杜康無奈搖頭，唉，真是難伺候，沒有藥酒，嫌王叔不行，現在王叔龍精虎猛，你又嫌他太厲害。

你說他到底得罪誰？

再說這事關他什麼事，不想弄，你去找王叔，一腳將他踹下床，保證晚上睡得安穩踏實。

不過，藥酒的威力真的如此之高？

你看看把王嬸弄的，連藥酒都不敢要了，有時候幸福生活不能太幸福。

「我說小子你到底答應不答應？」

「答應，王嬸都親自說了，我哪能不答應，下次他來我會告訴他沒有了，過兩天再來拿。」

那不是還得給他。

王嬸想說以後也不能給他，卻又不好說出口。

人家來買藥酒，你推脫一兩次沒問題，一直說沒有，那算什麼事。

正說著又有人走進來，竟然是王叔和一個他不認識的人。

抬頭看到老婆在這裡，王叔愣了下，便熱情幫忙介紹「小九，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咱們機械廠的楊廠長。」

「楊叔叔好。」

兩人站起來迎接，然而看看屋裡，除了他跟王嫂做的一個長椅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座椅。

杜康就請三人做下，自己搬了個交椅坐在旁邊。

沒錯，就是交椅，水滸傳中誰誰誰做幾把交椅的那個交椅。

也是山寨中頭領坐的那個虎皮椅。

關於「交椅」，水滸中出現過很多次，比如林衝上梁山時，就有這麼一段：「朱貴引著林衝來到聚義廳上。中間交椅上坐著一個好漢，正是白衣秀士王倫，左邊交椅上坐著摸著天杜遷，右邊交椅坐著雲里金剛宋萬……」

水泊梁山爭排序，排的也是第幾把幾把交椅。

哪怕後來稱呼一把手二把手，說的也是一把交椅，二把交椅的那個「把」。

足見以前人們對交椅的看重。

而這交椅說白了，

其實就是馬扎，只是帶了靠背扶手。

當然，咱不能說馬扎，必須得正兒八經的說這是交椅。

要不然誰誰做了第一把馬扎，誰誰做了第二把馬扎，瞬間氣勢全無。

「楊廠長這次來是去我家看了下那些傢具，感覺很好，想要定做一套，你可得認真做，不能糊弄。」

「放心，都是我爸的同事，我糊弄誰也不敢糊弄您，要不然，您還不得把我老爸弄去掃廁所。」

三人瞬間笑了。

「你知道就好，等一下跟你楊叔叔好好聊聊，看看他要什麼樣的傢具，我就先跟你嬸子回去。對了，還有沒有藥酒，給你介紹了這麼大個生意，可不能小氣。」

「行，我去給你打兩瓶。」

杜康一咬牙答應，人家幫忙介紹生意，你不能連瓶酒都不給人家喝吧。

給王嬸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回裡屋打了幾斤藥酒，不顧王嬸的幽怨，將藥酒遞給王叔。

她已經想到自己回去以後遭受的折磨，可現在楊廠長在此，又不能說什麼，只能冷著臉跟他回家。

等兩人離開，楊廠長沒有在坐在椅子上，而是在他家裡參觀傢具。

可以看得出來這傢具都是精心製作，手藝也沒話說。

但更讓他驚訝的是，杜康對於空間的運用。

人均四平方米的住房面積，導致一家人只能窩在一間屋內吃飯睡覺。

洗衣做飯能在外面就在外面，盡量減少在房間內活動。

這也是人們感嘆，以前鄰里關係和睦的原因。

一個四合院，洗衣做飯全都在一個院子里，低頭不見抬頭見。

有些灶台離得近的，就差肩並肩。

離得這麼近，你能不說話？缺點東西借的話你能不借？

時間一長，關係能不好嗎。

後世住房面積大，吃飯睡覺洗衣做飯，全都能在房內解決，將門一關就是個小天地，什麼都能滿足，不求他人，還怎麼去認識別人？

面積小也就導致房內非常擁擠。

各種物品雜亂的堆在那裡，顯得雜亂不堪。

而杜康除了柜子、櫥子、化妝櫃等常見的傢具，更是根據家裡的空間製作了定製櫃、儲物架、掛桿、掛籃。

還在一些邊邊角角的位置製作了邊角儲物架、收納筐、收納盒等等。

全方位的製作，使這原本就不小的面積，得到了合理的運用。

一幕幕看的讓人驚掉眼球。

參觀完一圈回來，兩人坐在椅子上，楊廠長說道「看著是不錯，可你們在哪吃飯？我怎麼沒看到餐桌？」

「餐桌不就在這邊。」

楊廠長左右看了看，沒有發現，心裡納悶，餐桌不小，他怎麼沒有看到。

杜康示意他起身，將椅面往上一抬往外一拉，瞬間這長條靠背椅模樣大變。

在楊廠長驚訝的眼神中，變成兩個長條凳，中間則出現個桌子。

楊廠長看的嘖嘖稱奇，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坐了半天的椅子，竟然能瞬間大變樣，成為兩個椅子一個桌子。

「這是怎麼做到的？」

「這是我根據魯班凳設計而來。

不用的時候可以變成一張椅子，使用的時候就是兩個凳子，一個椅子，供一家人吃飯聊天。」

說的輕巧，但楊廠長依舊驚嘆萬分，試著擺弄兩回，發現非常輕便，簡直就是個藝術品。

想想自己剛看到時的驚訝，若是這凳子放在自己家，來客人的時候一顯擺，保證比他還驚訝，那種滿足感，實在太爽了。

瞬間就決定自己也要做一個。

「您看有沒有人需要？」

「你這不廢話嗎，想讓我誇直說，別弄這模樣，我先定做一個，回頭送過去。」

不提他的藝術性，以及看到客人震驚時帶來的滿足感，只說實用性，那還是非常實用。

這時人均四平米的房間，很多是一家人擠在一間房內，放上床板柜子以後，連落腳的地都沒有，想吃飯只能臨時收拾地方。

而有了這椅子，吃飯的時候可以打開，不吃飯的時候，摺疊起來就是長條椅，可以坐下休息。

節省了很多地方，是一種非常實用型的傢具。

「楊叔叔放心，你要的傢具我保證用好料子。

您這麼照顧我生意，要不然我弄兩把放食堂給您吃飯用，放心，這個是我孝敬您的，不要錢。」

「行。」

有免費的東西，楊廠長想都沒想就答應下來，順便定做了幾個合用的傢具。

走出大門才反應過來。

你在哪是送，分明是想讓整個機械廠都看看這凳子。

到時候這麼輕便不佔地方的工具，有的是家裡地方狹窄的人花錢購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