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挺直的胸膛
最終羅老還是給了他十塊錢，方才離開。
「謝了。」
杜康笑呵呵將錢還給她，伊琳娜卻沒有接，擺擺手說「這就當是給你的報酬。」
「不過一幅鉛筆畫而已，我要什麼錢，再說也不值這麼多。」
「那你可以給我多畫兩張。」
杜康沉默，木匠和木雕是互通的，正巧他對木雕有些了解，準備嘗試一下木雕手藝，就說「我給你雕個雕像如何？」
「你還會這個？」
「當然，我可是全能選手，別說木雕，石雕、骨雕等各種物件都會做。」
「咕嚕咕嚕。」
話還沒說完，杜康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整得他那個尷尬。
伊琳娜奇怪的看著他：「你這是多長時間沒吃飯？」
杜康抬頭看看天色，已近傍晚。
「我中午就沒吃。」
他一直在繪畫，忘了吃飯。學習學到廢寢忘食，說的就是他。
在畫紙上寫下自己的地址撕下來交給她，杜康說道「我先回去，木雕過兩天你照著這地址來拿即可。」
伊琳娜接過地址說「別回去了，晚上我請你吃飯，聽說這裡的烤鴨不錯，咱們去嘗嘗。」
「那怎麼好意思。」
「這有什麼？我們是朋友嘛。」
「好，這次你請我，下次我再請你。」
不過是吃飯而已，他還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反而有點竊喜。
後世出去吃飯，那都是男的請客，並發展成一種習慣，一男一女出去吃飯，服務員保證找男方結賬。
沒想到自己也有被美女請客的時候。
而且還是被自己的才華征服，若沒有這畫作讓她眼前一亮，怎麼可能請客。
正好這時她的翻譯捂著肚子，一臉歉意的回來。
「對不起，我來晚了，肚子實在不舒服，還請伊琳娜小姐不要怪罪。」
說話間還鞠了個躬，那謙卑看的人直皺眉頭。
誰知看到站在旁邊的杜康，忽然來了個大變樣，腰也直起來了，趾高氣昂訓斥道：
「你是什麼人？誰讓你站這邊，上一邊玩去，衝撞了外國友人，你賠不起。」
杜康眉頭微皺，走到哪裡都有這種崇洋媚外之人，正準備說話，伊琳娜注意到這邊情況已然開口「這是我朋友。」
「對不起，對不起。」
翻譯那直起的腰，瞬間又彎了。
杜康擺擺手，沒有理會這種崇洋媚外之人。
這等人自以為認識外國人便高人一等，殊不知自己不過是那狐假虎威的狐狸，表面的威風不過是借老虎的威勢，老虎離開便現出原形。
離開故宮，杜康正思考著怎麼過去，伊琳娜讓他稍等，沒一會開了輛汽車過來。
沒看出來，這還是個小富婆。
「快上車，我帶你過去。」
開門上車，伊琳娜發動車子離開，還不錯，就是減震系統不行，顛的他這個以前常坐汽車的人想要暈車。
將車停在門口，三人進入全聚德，找了個包間坐下。
看伊琳娜是外國人，沖著外國友人的面子，有服務員專門過來介紹全聚德。
首先介紹的就是一鴨四吃。
一鴨四吃，第一說的是吃鴨肉。
第二吃是將片烤鴨時流在盤子里的鴨油，做成鴨油蛋羹。
第三吃將烤鴨片皮后較肥的部分，片下切成絲，回爐做鴨絲烹掐菜。
第四吃是將片鴨后剩下的鴨架，
加冬瓜熬成糟骨鴨湯。
另外還有以芥茉鴨掌、火燎鴨心、燴鴨四寶、芙蓉梅花鴨舌、鴨包魚翅等為代表的「全鴨席」。
那滔滔不絕的介紹，顯然是時常為慕名來此的外國友人介紹，不僅嘴皮子利落，更將吃食說的天花亂墜，彷彿美食就在眼前。
然而杜康只想說「還不上菜，介紹個屁。」
他餓的真是咕咕叫，這一刻他非常後悔，為什麼沒買一些熟食放在空間備用。
由於空間的特性，放進去什麼樣拿出來還是什麼樣。
將剛出鍋的食物放進去，拿出來還是剛出鍋的樣子，不用擔心變涼變質。
能夠隨時吃到的美食他不香嗎，為何非得在這邊等著？
好不容易等烤鴨上桌，師傅開始在那裡片烤鴨。
那刀工當真是沒話說，頗有種庖丁解牛的意味，非常熟練。每一片薄厚相同，更搭建了個漂亮的造型。
再將輔料、調料端上桌，這才算準備完畢。
杜康早餓的難受，也不跟她客氣，拿起筷子說道「我有點餓，要不然咱們先吃？」
「那就嘗嘗這烤鴨。」
還別說這烤鴨真是不錯，杜康先吃了些墊墊肚子，看伊琳娜在那裡喝茅台，自己倒了杯品嘗。
嘿，那味道絕了。
能不好嗎？八一年五星茅台，擱以後賣個幾萬輕輕鬆鬆，即使現在也得十來塊錢，夠買十多斤肉的。
據說這年頭，飛機上還提供茅台，也不知是真是假，回頭一定要坐上去試試。
不過，在他想來應該是真的。
畢竟現在飛機上還能抽煙呢，航空公司會提供免費的香煙。
注意是航空公司提供，還是免費的。
有些航班甚至還提供歌舞表演。
坐飛機，還能喝著茅台抽著香煙，觀看歌舞表演，這服務，就問現在哪家航空公司能比。
胡吃海塞一頓，杜康摸著肚子，靠在椅背上休息。
伊琳娜滿臉好奇的看著他。
「怎麼了？嫌我吃相難看，你要是餓一天也這樣。」
「沒有，我主要是看你精氣神不一樣，來中國有三個多月，所有見到我的人，都會不自覺將自己擺在很低的位置，從來沒有見過你這種能將自己擺在跟我同一位置的人。」
這也是她為何會對杜康另眼相待，邀請他前來全聚德的原因。
這人不一般，引動她的好奇心。
「國家是人民的脊樑，而我的脊樑是未來，不是現在。」
「你認為這個國家能夠趕上美國？」
「為何不能，我相信我的國家。」
伊琳娜笑笑沒有多說，但那股不信，已然明顯的表現出來。
杜康沒有跟她爭辯，未來如何是做出來的，而不是爭辯出來的。
此時國家是真的苦，真的不富裕。
若非他來自後世，知曉國家幾十年的變化，也不會相信，更不會有他現在筆挺的脊樑。
國家是人民的脊樑，國富民強，人民方能挺起胸膛做人，國家不強，何以能挺起胸膛。
當年咱大清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有外交武官在國外受辱自盡，原因為何？
只因無意間與人摩擦觸碰，便被無端嘲諷毆打，硬生生逼的投河自盡。
結果如何，還不是不了了之。
這可是外交武官，尚且如此，換成普通人呢？
美國東西大鐵路下累累白骨，多少是華人。
也是直到後來國富民強，人們才真正挺起胸膛，喊出一句「我是中國人」，為國家感到驕傲，為生在中國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