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忘形之交
中州道域
蒼鼎峰
有一青發墨瞳身形頎長的白衣弱冠男子立於峰頂目望遠方,天降鵝毛大雪給周遭的林木披上一層銀裝素裹。
回憶自獲得殺戮系統以來樹敵無數,但後來卻無人尋他復仇,為何?那些人無非都懼於他林楠的實力手段,故不敢輕易報復。
雪花自天落卻未有一片落在他身,均向他身旁散落,長發如瀑披在肩上的林楠久久站立在原地絲毫未動。
忽然,林楠察覺到有人至此,只見他身後不遠的一處空地產生一陣漣漪后憑空出現一銀髮異瞳的少年,攜著一柄玄色長劍,少年踏雪向林楠走去不過三米止步。林楠轉身露出他那俊美白皙的容顏,而後用深邃的墨瞳注視著眼前銀髮束起,長相白凈,一瞳暗紅另一瞳湛藍的少年。
林楠漫不經心道:「是來報仇嗎?」
少年沉默不語。
林楠疑惑不解地質問道:「是故人嗎?」
少年依舊保持沉默,接著幻化出一個令林楠熟悉的面容。
「呵,果然你還活著,竟然還奪舍了!你開始不擇手段了嗎?……」林楠話未說完。
少年打斷他道:「非也,我不過是那人捨生取義保下的心魔罷了。」隨後變回原樣不由分說,「鏘!」的一聲拔劍而出直刺林楠。
林楠手中猛地出現一桿銀灰長槍擋住少年的進攻,而後雙方各自展開猛烈地進攻,兩人身影如同鬼魅分不清敵我,甚至過猶而不及。
不知交戰多少回合,放眼望去滿地瘡痍,儘是槍劍的痕迹甚至出現了幾道的深不見底的裂痕,周遭岩壁、石塊連同林木花草皆化為齏粉,雪未落地便已消散不見。
縱使有著六州最堅硬之稱的蒼鼎峰也受其影響,整座山搖搖欲墜,將要倒塌。
后又戰至一方星空,縱使滿天群星燦爛,也比不過他們交戰的鋒芒。
以肉眼可見的璀璨群星因其戰鬥波動,竟紛紛崩碎破滅。
致使空間產生一陣又一陣的扭曲,就在那一剎少年抓住林楠的一絲破綻,將其一劍貫穿心臟,入體劍氣如同蠱蟲,迅速蠶食破碎他的身體內部,鮮血浸染他的白衣。
林楠為壓制傷勢,一掌震開少年後,不禁咳出一口血。「果然它說的沒錯。」林楠虛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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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前,「宿主請做好準備,屆時會有一少年尋你報仇,請需謹慎。」
「嘁,不過一少年罷了!又有何妨,我豈能懼他!」林楠不在乎道。看著林楠現在的表現,自從於那小子一戰一后,越來越多脫離掌控之中,但凡實力尚在,怎會選擇『他』,當初覺得『他』好騙,綁定后發生些變故……
系統心道:「唉!天命不可違。我需另尋宿主,不能讓林楠壞我大事!」而林楠早已知其心思,系統欲解綁離開。頓時被林楠瞬間抹殺!
系統臨終前聲嘶力竭道:「就算你滅了我,這天地格局終將毀於……」言未畢。
「總算報仇了,賊系統你還想利用我。唉,下手過快,不知它最後未說的是什麼?算了不想啦,該來的總要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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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道一。」
看著眼前少年,林楠突然對自己的想法哭笑不得。
「可以在我死後給我立碑埋葬嗎?」
「會的!」道一認真道。
林楠有些意外感謝道:「謝謝,另外告訴你未來將會發生大亂,請君切記!你很強,很高興與你一戰!或許這一刻可以休息了……」微笑著閉上眼,但有隱約帶著一絲不甘向後倒下,靜靜地離開。道一向前接住他隨後抱著他的身軀,嘆息一聲,消失在星空中……
一處深林中,有一少年一直注視著眼前的墳冢。少年不是他人正是道一。
將林楠安葬后卻有一種別樣的心緒。「簡一,你知道嗎?或許林楠對你來說是敵,可對我來說卻是友。」
釋放道氣控制一丈米長的青石,拔劍揮切成碑,小心翼翼地立在墳冢前。
「同為仙境強者,林楠並未與我以死相拼,反而將我視為對手,朋友,雖受重傷卻不憎恨於我!」握劍於碑上刻字,「他是位值得敬重的對手!」
道一停止刻字,只見石碑上留下蒼勁有力的幾字——忘形之交,林楠之墓。道一回憶自己抱著林楠時,總有種抱女孩子的錯覺,且他似乎並不是這裡的人。不由發出沉思道:「林楠,你究竟是何許人?」
忽略了天空中不斷墜落的水滴,而烏雲如同打翻的墨水,迅速地向四周分佈掩蓋住了天空,不一會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霧將立在原地的道一籠罩。自簡一走後一直一個人,今天結識一好友卻放棄生存……
「都走了,僅剩我一人……」可能情由景生,任由雨滴打濕身上的衣物,一種從未有的酸楚感不由而然地湧上心頭,眼眸有些酸卻似乎並無液體從中流出,雨水不斷劃過臉頰,可僅僅是雨罷了!
想改變現狀卻無能為力,但突然想到為什麼不回到過去去改變呢?時值大雨傾盆,雷聲大作。
忽然醒悟,自己之前通過機遇獲得了一卷泛黃的羊皮卷秘術,名為時空道法,可以回到過去或前往未來。並非毫無代價,但實力越強修為越高,所付出的代價越小。
想到這,道一便以耗費自身全部實力修為以及雙目暫時封印為代價,催動時空道法。
只見他眼前頃刻間劃開一道裂縫,並不斷擴大。道一沒有過多的思慮,縱身一躍,跳入那道氣充沛呈琉璃色的空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