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4章 為解糧荒除長平
「朕說過了,沒有誣陷,這是事實。不但如此,朕還收到了衛凱其他罪證。」劉協對著潘穎示意,潘穎捧起早就準備好的托盤,托著張寧提供的罪證,走向趙溫。
趙溫看了劉協一眼,從托盤裡面拿起絹帛,仔細查看,很快冷汗直流。這可是謀逆之罪,剛才自己還幫衛凱說話來著,現在就看到衛凱勾結黃巾賊欲置陛下與死地的罪證。要是因為剛才的話,陛下認為自己與衛凱有所勾結,豈不大罪。
趙溫想到這裡,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其他大臣原本要站出來幫衛凱說話的,但是看到趙溫看了陛下拿出的東西后,這麼冷的天都渾身冒汗,還撲通一聲跪下了,頓時止住腳步,看向潘穎托盤裡面的東西。
劉協也不藏私,讓潘穎把托盤裡面的東西挨個的端到大臣身邊,讓大臣們查看。
眾臣帶著好奇心查看了絹帛,一個個縮著腦袋,站著不說話了。衛凱的罪實在太大,他們只不過收了衛凱一點好處,犯不著把身家性命賭上。
就在大殿裡面氣氛詭譎的時候,殿外傳來通報聲:「校尉李樂求見陛下。」
「宣。」劉協頭都沒有抬一下,李樂手中現在有進二萬兵馬,如果連一個長平侯都抓不來,那就不要幹了。
很快,李樂就昂首挺胸的走到大殿中間:「啟奏陛下,臣趕到長平侯府,正遇到長平侯召集眾謀逆,臣就一併帶來了。」
呵呵,還有意外的收穫?好啊。劉協心中一喜,正好找不到借口收拾這些豪族,如今主動送到刀口上,劉協自然不會客氣。
「都帶上來吧。」劉協心中喜悅,說話也就大聲一些。
一眾殿前武士押著一眾豪族走上大殿,這些豪族昂首挺胸,眼光掃視四周,露出譏諷的表情。這大殿的確寒酸,還不如他們家下人的居所。
衛凱自然知道自己的事情,雖然已經同朝中近半的大臣取得聯繫,但是事已至此,也只能承認。只不過一個小小的襲殺之罪,朝廷就大動干戈,可見小皇帝並不是有多了不起。
衛凱冷笑一聲,向前走了兩步,然後裝作恭敬的跪下:「啟奏陛下,微臣有罪。」
「哦······」劉協想不到衛凱主動認罪,哦了一聲,很有興緻的問道:「何罪?」
衛凱見劉協這副樣子,心中更是好笑,強忍住笑聲說道:「啟奏陛下,臣管教不嚴,沒有很好的約束族人,致使族人內鬥,打傷了衛觴,請陛下恕罪。」
襲殺運糧車隊,在衛凱的嘴中一下子就變成了族人內鬥。哪個家族內部沒有矛盾呢,作為一個皇帝,去管人家家族內鬥之事,是不是閑得慌。
旁邊一個豪族笑道:「想不到陛下好管人家家族內部事情,哈哈哈······」
其他幾個豪族也是神態張揚,滿臉譏笑。朝中大臣不敢表情,因為他們知道,衛凱犯下的罪不是管束不嚴,而是謀逆大罪。
「就這些?」劉協很有興緻的看著衛凱。
衛凱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還以為劉協想用衛觴之事做文章。於是說道:「陛下,那衛觴之前與無徒關林襲擊了臣府中一名護衛,臣想著大家都是衛氏族人,也就沒有多說。不想那護衛糾結幾個侯府侍衛,趁著衛觴運糧之機將其打傷,臣願拿出財帛慰問衛觴,請陛下恩准。」
剛才那個豪族更是得意,大聲說道:「恩准,恩准個屁,家族內部之事何時輪到皇帝來管了。」
其他幾個豪族也是露出譏諷的冷笑。
劉協沒有理睬這個豪族,而是盯著衛凱:「沒有了?」
衛凱一驚,這皇帝發現了什麼?可是回頭一想,自己做事非常小心,怎麼也不可能被人發現。想到這裡,衛凱咬住牙關說道:「臣不知道陛下想問什麼?」
劉協見衛凱想不起,對潘穎示意了一下。潘穎端起托盤,把剛才給大臣們看的絹帛送到衛凱面前。
衛凱奇怪的看了劉協一眼,伸手拿起一張絹布。這是?衛凱腦袋裡面響起驚雷,這是自己寫給黃巾賊的書信,怎麼落到了皇帝手中?當初只是為了不讓皇帝進入河東,這才請黃巾賊出手,沒想到沒能阻止皇帝進入河東,反把自己送上了斷頭台。
衛凱倉皇的抓起另一張絹帛,這是自己寫給胡人於夫羅的信,相約襲擊皇帝西遷車隊。
完了,完了,衛凱只感覺身體發軟,腦袋不由自主的低下。
旁邊的豪族還沒發現衛凱的異樣,正滿臉嘲諷的四周看著。只有那些大臣,尤為收了衛凱的禮不敢正面看衛凱,又因為衛凱犯了謀逆大罪不敢看劉協,只好低著腦袋像鵪鶉一樣站著。
「衛凱,你可知罪?」劉協厲聲喝道。
「臣,臣知罪。請陛下看在先祖為大漢朝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饒恕罪臣。」衛凱也算是急智,知道自己犯了大罪,趕忙低頭認罪,並抬出衛氏祖先的功勞,以求打動劉協。
可是劉協是誰,劉協可不是歷史上那個發麵團。面對七萬人的吃喝,劉協豈能因為一個先祖功勛而饒恕衛凱。
可是不等劉協說話,趙溫再次站出來說道:「陛下,衛氏先祖衛青,輔佐武帝,驅逐匈奴,功高蓋世,請陛下念著衛家先祖的份上,饒恕衛凱吧。」
趙溫說著,就給劉協跪下了。其他那些收過衛凱禮的官員,看到趙溫出面保衛凱,也就跟著站出來,給衛凱說情。
只可惜,七萬人的吃喝擺在那兒,劉協就算有心饒恕衛凱,也不可能實施。
「衛家先祖輔佐武帝,的確有功。但是這不能夠成為衛凱謀逆的資本,如果是這樣,豈不是前人辛辛苦苦的打下江山,後人就可以肆無忌憚的毀掉?來人,把衛凱押下去,好好審訊,朕要知道衛家的一切。還有這些人與衛凱聚在一起,是否也參與了謀逆,一併好好的查。」
劉協話音剛落,剛才那個豪族就吃驚的喊道:「什麼?謀逆?不是族人打架嗎?冤枉啊,皇上,冤枉······」
只可惜,劉協已經不想聽他喊冤了,敢在大殿上嘲諷皇帝,誰給你的膽子。
大雪終於停了,太陽露出了笑臉,天氣似乎更加冷了,大臣們過著衣服,也不知道是身子冷還是心裡害怕感覺到冷。
劉協拎著一壺好酒,來到張寧的房間。
「陛下,小姐已經睡下了。」張靜站在房門口,劉協如果想要強行進入,勢必撞著張靜。
不讓我進?劉協瞬間明白過來,嘴裡嘟噥一聲:「不讓我進,幫我幹什麼。」
屋子裡裡面,張寧聽到劉協的聲音,氣得蹬了一下腳。心中暗想,不讓你進你就真的不進了。
「怎麼了?」伏壽看到劉協乘興而去,敗興而歸,開口問道。
「沒什麼。」劉協放下酒壺,坐到一邊去了。
伏壽笑了笑,沒有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