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心思
火雲山脈烈日當空,炙熱的熱流滾滾舞動栩栩蒸騰而起,隱隱之中似要衝向天穹一般,時有時無,既真實,又好似虛幻,一反一復之間既神秘,且又詭異無比。
山脈之中的某處,大軍而至之時,諸首領經過查看發現通往遺迹之地的山道蜿蜒崎嶇,狹窄難行,大隊人馬前往多有不妥之處,因此諸首領只得孤身帶領挑選的修士前往不遠處的遺迹之地。
遺迹之地依舊如往昔般,寂寥之中又充滿著無限的神秘之感,微風輕輕的拂過山石草木,皆都伴隨著沙沙地聲響,此地因風聲而衍變的更加的詭異,蕭景天及諸首領感受著這因風而變化的氣息,只感一股莫須有的壓迫,好似涼颼颼的冷風一般襲遍了全身,眾人身體皆俱一抖,修武者自身體魄健壯,心神皆不會輕易的因風雨而悸動,此時眾人的內心或許本就是忐忑的,只不過是輕風微拂無意中觸動了眾人心中某些敏感的神經罷了。
此刻,眾人面面相覷,就連蕭景天也是滿臉的錯愕之情,這還未曾進得遺迹之內,這無形之中的壓迫感,是由何處而來?
蕭兄,你昨日曾來過一次,如今你我眾人到此可與你昨日來時的情形是否相同?
恩,這確實和昨日大有不同之處,首先這無形之中的壓迫,昨日可不曾有過,再者這陰寒的氣息難道你等未曾發覺,昨日這氣息可也絲毫未曾有過,這點我想陳兄你大可詢問求證一下王楷兄弟便知。
嗯,只是不知這變化是福是禍,是否影響進入遺迹之內,唉,不知魯兄與姜兄又怎麼看?
陳兄所言不虛,是福是禍皆由不得我等,至於是否影響進入其內,依在下看或許只有一試便知。
嗯,魯兄之言也是我意,你我眾人在此妄加猜測,還不如試上一試。
對,對,對試上一試便知,眾人接言連語,皆都贊同三王之言,至此一幕蕭景天看在眼中,言在心裡。
哼,一群貪婪覬覦之輩,這還未曾入內,也都未曾見到遺迹至寶,甚至我亦言明此地已有蹊蹺,但你等依舊無所顧忌,一意孤行,不但如此,反而更是迫不及待的躍躍欲試,殊不知如若冒然一試或許會讓爾等命喪於此,看你等是否還依舊如此。
既如此,隨你等去吧。
只是,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頗為蹊蹺,難道是遺迹之內發生了某種變故,還是蘭兒與道天所為,不知這二人是否還在遺迹之內,但願你二人安然無恙吧。
與此同時,遺迹之內的一座石台之上,只見一個身影頗為虛幻的老者雙眸緊閉,似乎正在休養生息,宛如修禪入定的老僧一般紋絲不動,甚至都感受不到他有絲毫的氣息浮動,咋一看恍惚之間就像是脫離本體的虛影一般,不真實之感頗為濃重,虛幻的畫面的之中,老者緊閉的雙眸遽然猛地睜了開來,深邃的眼眸之內疑慮之色盡顯,就連滿臉之上的神情都是肅穆之態。
這老者究竟又是因何故,而使他的神情瞬間變得的如此凝重?
大陣之中,少年一如往昔的那種神采奕奕,激情勃發的神情姿態已不再,換來的是滿頭大汗,渾身疲憊不堪,甚至就連衣衫也早已被汗水給浸透了來,雙眸內的銳利之光也被消磨的黯然失色,朦朧之間只剩心中的那一縷深深的執念,依舊如挺拔的高山一樣巍然不動。
「雲煙鎖魂陣」恐怖異常,它能使人誕生無窮無盡的幻想,稍有不慎便會意亂神迷,恍惚之時神魂被鎖也只在轉眼一瞬之間,此刻少年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眨了眨雙眸,使視線變的更加的清晰一些,視野之內煙霧依舊瀰漫於空,似乎永無止境一般,少年駐足定了定神,腦海之內的那一幕兇險,此刻依然心有餘悸的歷歷在目,心中不凡感慨道:好險,方才我差點隕落而死,這大陣中的雲煙看似飄然平和,實則神秘莫測暗藏殺機,即使不動用絲毫的魂力感知,但這雲煙依舊能迷醉人的心魄,能使人進入幻境之中,如若不是我及時驚醒而來,此刻或許早已被這大陣鎖魂致死。
一念到此少年便滿臉的恐懼忌憚之色,尤其先前的一幕實在是記憶尤深,少年從未感受過如此的兇險驚悚之事,幻境之中徒手殺死自己的親人、朋友,甚至還自殘,他的行為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一直到他不堪承受即將崩潰之時,方才用他那僅剩的一點理智掙脫驚醒而來,先前的一幕雖是幻境,但卻頗為真實,有血有肉,有心痛、無奈、恐懼之感,就像真實發生的一樣,這一幕就彷彿是籠罩在他內心一層厚厚的陰霾一般,讓他心神不暢,渾身不適。
少年駐足思緒萬千,雖心有餘悸,但好在他心志頑強,堅韌不拔,在經過短暫的梳理恢復之後,他巡視著周圍的一切,直感覺這來回反覆之間,彷彿始終都在原地踏步蹉跎。
看著這一縷縷飄浮的雲煙,他那張俊秀面孔上的神采之色,宛如峰迴路轉一般,依稀可見,雙眸綻放出駭人的目光,心中喃喃的低語道:「雲煙鎖魂陣」對人的心性及心智極具考驗,師尊先前的提示,讓我一度誤認只要按師尊提示之法,定能迅速找到這陣眼,並且能安然的走出這大陣,殊不知其實此陣之中的雲煙就是這陣眼所在,雲煙虛實飄浮而動,能蒙蔽人的心智,實難讓人覺察出內在端倪,若非我入幻境掙脫驚醒而來,定也覺察不到這雲煙的異樣,只是這雲煙該如何解之呢?
心思縝密的少年,經過幻境一事,推測出這雲煙就是這大陣的陣眼所在,雖已推想出這陣眼,但這也只是少年的臆測,至於能否行得通,無從查證,亦或許只有出了這大陣方能知曉這真正的結果。
少年注視著飄蕩的雲煙,雙眸之內似有一絲顧慮之色閃過,轉眼即逝,非常的隱秘,彷彿從未有過一般,隨即只見少年伸出右手猛然間朝前方飄蕩的雲煙抓了一把,雲煙觸手隨其舞動而行,少年凝視迎面撲來瀰漫的煙霧心中似有所思,隨後他將注意力轉向緊握成拳的右手,目視著拳縫四溢瀰漫的煙霧,右手緩緩張開,看著手心處那被束縛的一小團雲煙,似有掙脫飄走之意,少年愣愣的注視著這緩緩升騰飄散的雲煙,直到手掌之上的手紋清晰可見,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並言道:果然如此!
與此同時,遺迹石門之外的空地上,只見一群頗為年少的修士,一排排的盤坐於地,雙手不斷的在胸前來回舞動,形成一幅頗為壯觀的畫面,宛如某學府校場受教的弟子一般,空地的邊緣之地,一些年壯之人三五成群的圍在一起,低頭竊竊私語,喋喋不休的交談著,甚至更有些人言語的同時,還時不時地指向不遠處的石門。
空地之上的眾人,正是傭兵小城的諸位首領以及被挑選出的修士,在經過試探以及考量之後,諸首領最終還是決定破釜沉舟,此刻盤坐於地的修士正在參悟這開啟之法,或許有些先天聰慧之人,有點明悟了其中的奧秘,已經開始演練了,有些人好似依然在懵懂之間,苦苦的掙扎著,還有一些苦惱思索著的人,或許至始至終他們都是一無所獲,只是盤坐蹉跎徒等結束罷了。
空地邊緣的諸王以及各首領注視著這些苦苦頓悟的修士,心中十分的煎熬,同時也頗為無奈,只因先前的數人小試無一人成功,甚至有幾人不堪重負,以至於昏死了過去,更甚在強大的威壓之下,諸王及各首領都很難讓自己的頭腦保持清醒,至此諸王及各首領曾一度懷疑蕭景天提供的進入之法的真實性,畢竟是數人一試,皆都失敗而終,可想而知這捲軸之法,遭諸人質疑也在情理之中,就連蕭景天自己也是一度的無言,滿臉的錯愕之色,若不是自己的女兒和道天進入了其中,或許他自己都會懷疑這捲軸之法的正確性。
蕭景天面對著眾人,一時間竟有些百口莫辯,無奈之下只見其言道:諸位,此法是真是假,我自是不知,也不曾差人一試,至於這信與不信皆由諸君自身判斷,既然諸君已然決定破釜沉舟,我蕭景天陪著便是,諸位又何苦咄咄相逼呢,難道我不想獲得這遺迹之中的奇珍異寶?
哼,真是可笑至極。
呵呵,蕭兄莫要誤會,或許諸位只是一時間有點難以接受罷了。
如今的境況你也看到了,我等所帶之人不在少數,可這至始至終,皆如先前一般,無一人成功,更甚威壓之下參悟其中的奧秘,本就艱難無比,而此間我等已耗費了幾個時辰,眼看夕陽逐漸西落,諸位定然煩躁不堪,畢竟不遠之地還有我等的部下駐紮,如此費時確實不妥啊!
既如此,依我看諸位不如暫且安下心來慢慢等待一番,畢竟這古遺迹可不是說遇上就能遇上的,更何況這強大的尊者遺迹。
嗯,陳兄之言說的極是,我蕭景天深表贊同,我自認為靜觀其變便好,畢竟人多力量就大,屆時定能印證這捲軸之法的真實性。
當然,若諸位有誰覺得繼續參悟是白費力氣,想離去的,我與蕭兄絕對的理解,定然也不會為難與他。
諸首領聽完陳嘉蘭之言,皆都面面向覦,心中不免冷笑道:想獨吞,話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簡直厚顏無恥至極,既然如此,又豈能讓你得逞。
嗯,既然陳兄認為可行,那我等就靜觀其變吧。
蕭景天看著安靜下來的諸首領,心中感慨萬千,道:言來說去,還是實力為大,若我比陳嘉蘭的修為更高,實力更強,你等還會如此咄咄相逼,即便你等知曉陳嘉蘭的野心,又有誰會針鋒相對的出言指責呢,估計也就只能在心中暗自痛恨一番罷了。
諸人心思各異,各懷鬼胎,表面俱都怡然自得,實則心中早已暗流涌動。
至此,諸首領皆都一直無言的專心幫助頓悟的修士抵抗威壓的侵蝕,希望能儘快打開遺迹的石門。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