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金色的石頭
日落斜陽,夏日餘暉透過朵朵雲層,斜陽如霞光萬丈,彤雲密布,山河金燦,彷彿整個世界在那一瞬間都變得金碧輝煌,盡情的綻放。
一個身穿褲衩的黝瘦小男孩,揮汗如雨,手持長長的木棒,費力的翻著田間的地瓜藤蔓,天色漸漸變暗,視線漸漸模糊,為了避免傷害到小地瓜,既要保證藤蔓的完整,男孩不再用木棒,而是俯著身子把最後一壟地的藤蔓翻完。
可能天色昏暗,不小心有一顆石頭劃破他的手掌,滲出血液,他俯身把石頭撿起,正待朝一邊扔出去,卻見石塊隱隱散發著金色光芒,殷紅的鮮血滲進金色石縫,漸漸變成了詭異的血紅色。
他把石塊握在手裡,拾起木棒,踩著鬆軟的泥土朝家中走去,這地方叫大堰溝,是家中的開荒地,離家很遠,方圓十幾里看不到一人。
走出了一塊塊的田地,前面是一片幽深的密林,黑夜慢慢籠罩,密林上空飛滿了數以千計的蝙蝠。
男孩走在路上突感一陣眩暈襲來,意識漸漸模糊,倒在了路邊,驟然之間,手中無數道炫目的赤光迸射了出來,似乎石塊的金色物質在順著男孩的手臂脈絡,蔓延向身體各處。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男孩自行醒來,看了看漆黑如墨的周圍,似乎不明白為何躺在了路邊,只覺頭昏腦脹,眩暈陣陣,強忍著不適,用僅存的意識向家中摸索前行。
第二天,男孩被家人喚醒,起身坐起,卻是再也記不得昨晚如何回的家裡。
「焜兒,起來了嗎?」母親在屋外忙著做豬食,向小草屋裡呼喚著。
昊焜連忙答應一聲,走出了草屋,感到渾身黏糊糊的,打了盆水去洗臉,只聽昊方氏說道:「大堰溝水坑那裡,是不是被水淹了?吃過飯,去找你大叔家,讓他幫著用船,去割溝裡面的高粱。」
昊焜又應一聲,發現身上越洗越臟,洗掉一層層的黑皮,特別是右邊手臂,似乎粗壯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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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一用力,整條手臂上頓時顯現出金色符文,一直蔓延到肩膀上,摸了摸,堅硬無比,連手掌都變成了暗金色。
「娘,你給我看看我的手臂是怎麼了?」昊焜疑惑不解,向母親叫道。
昊方氏走了過來,看到昊焜的臂膀驚呼一聲,叫道:「你這胳膊怎麼回事?連後背都是……」
說完,昊方氏驚慌著向外奔,叫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找村長。」
昊焜驚呆了,但是當自己手臂不再用力,就會恢復如常,想了想昨日發生的事情,又向草屋裡跑去,在被窩裡找到了石塊,只見石塊仍是殷紅如血。
此時,院子里傳來了說話聲,昊焜連忙又把石塊放在枕頭下面,跑出了草屋。
「村長爺爺,您快幫我看看……」昊焜抬起手臂一握拳,金色符文頓時顯現。
村長叫公皙之,是一個年邁的老人,鬚髮皆白,一副古銅色的臉孔,銅鈴般的大眼,尖尖的下巴上,飄著一縷山羊鬍須。
此時,母親昊方氏在旁也叫道:「老爺子,您快給看看,孩子是不是沾上不幹凈的東西了?」
公皙之頓時瞪起了大眼,叫道:「難道是傳說中的麒麟臂?孩子,試試你的力氣,去把那個豬食槽子拿起來。」
豬食槽子都是用青石經過雕琢而成,而公皙之說的這個青石,五十公分的寬度,長米半,少說三百斤,讓一個九歲半的孩子去拿,猶如蜻蜓撼樹。
昊焜雖然懵懂,仍是走了過去,伸手去拿,可是堪稱巨力的麒麟臂膀,卻是不能移動分毫。
公皙之頓時皺起了眉頭,既然不是麒麟臂,又是什麼?又走上前,仔細看肩膀上的紋路,越看越感到不可思議,這紋路像是鷹爪的,但是又看不真切。
於是說道:「孩子,明天爺爺領你去城裡轉轉。」
又轉頭向昊方氏說道:「給孩子找件好點的褂子,整日里穿個褲衩,太難為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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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方氏忙點頭應下,公皙之磕了磕煙袋鍋子,背著手走了。
昊方氏也不讓孩子下地幹活了,進了屋,找了一件孩子爹以前穿過的白色襯褂,現在夏天,穿個長褂進城,又怕人笑話,狠了狠心,把兩條袖子剪短了改成了短褂,看著泛黃的厲害,又洗了洗。
燒了熱水,好好為孩子洗澡,卻是越洗越驚訝,皮脂黑皮一塊塊的掉,洗完了,竟是脫胎換骨般的銳變,讓人看著晶瑩如玉,玲瓏剔透。
「俺娃真漂亮啊,瓷娃娃一般,就是太瘦了……」昊方氏嘟囔起來,又拿起大褲衩直接在洗澡水裡揉了幾把,晾起來,明天進城時穿。
昊焜沒了衣服穿,只能回了小草屋,玩起了小石頭,小石頭稜角很鋒利,不小心,頓時把左手也劃破了幾道血痕,石頭又變得光芒四射起來。
昊焜拿著石頭翻來覆去的看,卻是感到頭暈目眩,意識漸漸模糊,左手臂和右手一樣,石塊的金色物質順著手臂脈絡,再次蔓延向身體各處。
次日一早,小昊焜鬧著又洗了一回澡,昊方氏只好消耗了一暖瓶開水,讓孩子坐臉盆里,又是洗出來一盆黑汁,讓人驚詫莫名。
終於穿上了一身像樣的衣服,父親昊琛從鐵合金廠回來,聽到孩子的事情,也是感到吃驚,從頭到腳仔細查看了一番,看著一雙手臂都成了這樣,以為得了怪病,打算也一起進城去看看。
公皙之背著手走了過來,叫道:「好了沒有?馬車已經來了。」
昊琛主張去醫院讓大夫給瞧瞧,老爺子卻是想拉著孩子去找中醫,說認識一個老先生,可能見多識廣,既然都是去找大夫,自然先聽老爺子的。
馬車是那種老式的地排車,套上馬就可以拉著走,坑坑窪窪出了村,馬車跑起來,也是飛快,小昊焜是第一次進城,看什麼都新鮮,平常很多不懂的,從來不敢問,但是現在有村長爺爺在,就歡騰起來,問東問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