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章 不從之神

所謂的神靈到底存不存在一直是個迷。

當然這裡所說的神並不是指那種從人類的神話中誕生的，被束縛於人類淺薄的想象與信仰，只能坐著神話中所指定的司職的神祗。

我覺得，神一定是存在的。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人類的崇拜，人類的思念，人類的想象，人類的信仰，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柔和在一起也能創造出虛假的神靈的話真實的存在著神祗不也是理所當然的嗎？

雖然從來沒有遇到過就對了，所謂的真正的神。

「你是來殺我的么？」

會這麼問的話對方當然不是為了殺死自己而來。

要問為什麼會這麼判斷的話只是因為如果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性格惡劣的凌夢飛絕對會選擇先下手為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進行和平的對話。

或許對方也察覺了他的態度吧。

「妾身並未想過與汝為敵。」

「既然如此，又為什麼將我帶到這裡？」

「妾身需要幫助。」

「幫助？我可不覺得自己有能力幫助你。」

「有的。」

「為什麼會有這麼肯定的而又毫無根據的發言啊？」

「汝聽到了妾身的呼喚。」

「是這樣啊，那麼就當我沒有聽到好了，我先回去了。」

耷拉著肩膀搖了搖頭。

哎呀哎呀，真是的，全都是些糟糕的傢伙啊。

或許應該暫時搬去和上條當麻做鄰居，這樣的話麻煩就不會找上自己了吧。

當然也只是想想而已，子荻是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搬出去住的。

果然，還是回去睡覺吧。

「妾身並沒有說過汝可以離開。」

背後冷清的聲音好像有些不滿。

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管是誰被這樣對待都會不滿的，更何況是她這樣的存在。

「妾身需要汝的幫助。」

「但是我並不覺得你需要我就應該出力，你可以試著強迫我，但是相應的我也會做出反抗。」

「並非強迫，而是交換。」

「交換？用什麼來交換什麼？」

好奇。

「我可不記得自己有什麼值得你看中的事物。」

「汝之劍，請為妾身揮舞。」

「理由。」

「銀色的劍能斬斷因果。」

「哎呀，我的劍有那樣的能力么？」

凌夢飛可真的不知道自己左臂中的長劍有著斬斷因果的能力。

事實上那把劍除了鋒利和堅固這兩個特性之外沒有其他的東西了吧？

說什麼斬斷因果，聽起來就覺得是在騙人。

「雖然不知道你從哪裡得到的情報，但是我很認真的告訴你你被人騙了。」

銀色的長劍絕對沒有斬斷因果的能力，雖然不知道面前的這個傢伙得到了什麼樣的小道消息，但是不是錯誤情報就是別有用心的誤導。

「真是的。」

事情好像更麻煩了。

錯誤情報的可能性直接就是零，那麼只可能是有人要針對自己了。

――但是我完全就沒有做過什麼會被別人怨恨的事情啊？

或許在他自己的認知里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是不會被人怨恨的，但是事實上怨恨凌夢飛的人乃至想要將他的存在都徹底抹去的傢伙大有人在。

不過不管是大有人在還是找不到可以目標都一樣無法判斷這樣的流言是從哪裡興起的，於是乎凌夢飛覺得考慮一下眼前這傢伙的提議也不錯。

不過，首先有一件事需要明確。

「首先，我要知道你的目的。」

「妾身所求，汝已知曉。」

「還真是這樣啊？」

那就變得糟糕了。

如果自己的劍真的能夠斬斷因果的話倒不是什麼大問題，可是很明顯的自己做不到那種事情。

無法斬斷因果，也就絕對無法將她和它切斷。

無法掙脫那束縛的話一切都只是白搭。

「或者說你能用什麼東西來彌補這個缺憾呢？」

「碎片？」

「碎片，奇迹力量的結晶，真正的神祗死亡之後的火花，那是妾身的可能性。」

「不只是你的可能性，而是你們的可能性吧？」

「確實。」

「這樣也未免太糟糕了吧？既然是可能性那不就說明會有一大群你這樣的傢伙么？」

「不可能。」

這麼說著，將視線轉向了一側。

透過她的雙眼所看到的東西並不能顯現出來，但是凌夢飛卻理所當然的理解了。

那邊，是麻凡良的方向。

「是這樣么？是這樣啊，也就是說你所說的碎片在這座島上咯？」

「是的。」

「這樣子的話就簡單的多了。」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傢伙是怎麼偷渡進來的，但是她的同類絕對沒有可能進入這裡，如此一來的話沒有同等分量的敵人存在就不會出現什麼太大的紛爭。

如此這般，也就能夠相對輕鬆地解決了。

如果說還剩什麼問題的話。

「那麼，第二點，碎片是什麼東西？」

「那是人類的言語所無法描述的，能夠紮根於靈魂之中的事物，最大的表現就是太過龐大的靈魂能量能讓得到它的人類就好像不死一樣。」

一驚。

幾天前凌夢飛從倒吊人那裡得知了一種名叫蘋果的紮根於人類靈魂的神奇事物，起作用雖然很多不過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讓人類好像永生一般。

這個，那個，未免太巧合了些。

舉手，弱弱的問一句。

「是不是有些傢伙把碎片叫做蘋果？」

「是的。」

果然，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就更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雖然一份工作收兩次勞務費顯得很過分，不過這種好事是沒有放棄的理由的。

「第三點，我能得到什麼？」

「妾身什麼都無法給你。」

「那麼你用什麼來回報我的付出？」

「一個消息。」

「消息，說來聽聽。」

有點好奇。

不，應該說是非常的好奇。

凌夢飛對於對方會提供什麼樣的消息感到了好奇。

「關於你的靈魂，雖然殘破不堪，但是切身開來卻是充滿了耀眼的光輝，如果汝能夠修復的話――」

「你有辦法？」

「妾身做不到，但是如果是七塊大碎片之一的開創天地的話。」

「大碎片，七塊么？」

還真是有趣的情報。

「那麼你需要的是哪一塊？」

「妾身所需要的，是能夠操縱空間力量的，七塊碎片之一的最弱。」

這麼說來雙方的目的並不衝突。

這樣的話只剩下最後的問題。

「那麼最後一點，如果可以的話不要把我捲入你和弒神者之間的戰鬥。」

「妾身沒有與那弒神者戰鬥的理由。」

「是這樣啊。」

說什麼沒有戰鬥的理由當然沒有可信度。

不從之神會和弒神者戰鬥，這就和貓鼬會與蛇爭鬥一樣理所當然。

這與想不想無關，只是最單純的源自靈魂最底層的衝動。

無法抑制，不可能消除。

當然，凌夢飛對此並沒有什麼興趣，只要不牽連他其他的怎麼樣都好。

反正這個最後一條只是隨便加上去的就是了。

搖了搖頭，頭有些暈，眼皮好重。

對面的傢伙的力量被消除以後果然又開始犯困了。

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

「如果不打架最好，和那個傢伙。」

如果是這樣的話當然再好不過了。

然後自己要回去睡覺了。

「那麼我可以走了么？」

「契約。」

「啊啊，這樣啊。」

還要簽訂契約才放人，這麼說來根本就不相信凌夢飛會遵守約定吧？

苦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叫他自己做事從來只按照心情呢？

許下了誓言，然後感受著靈魂之中多出來的那條束縛點了點頭。

這樣總可以了吧？

對了對了，忽然想起一個問題。

「你的名字呢？」

作為不從之神的話總要有個神名什麼的吧？

「不從之神依邪娜美，汝也可以稱呼妾身為閻魔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