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閣樓
菲城一個陰暗的小巷子裡面,一群十一十二的小少年在毆打著一個瘦弱的小孩,這個小孩甚至比他們還要小個三歲,可是他們卻毫不留情,彷彿把這個小孩當作一個畜生都不如的廢物在打,有人用腳踩他的頭有人用鐵棒打他的身子,可憐的小傢伙瘦弱的手臂甚至可能還沒有鐵棒粗呢,他們打了一會,似乎累了,準備離開,臨走時嘴巴還念念叨叨「一個大廢物帶著一個小廢物,我們家中的長輩欺負大廢物,我們就負責教訓這個小廢物哈哈哈哈」
說完之後,一群人的消失在了這個狹小又陰暗的小巷子,只留下了這個他們口中小廢物,只見這個小孩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倚靠在牆邊上,眼睛充斥著冷漠,彷彿被毒打的不是他一般,又或許他早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自他出生以來,他與父親便一直生活在菲城中,八年來他與父親一直都過著這般日子,他也沒有母親,父親天天就是喝酒抽煙,再就是去剛剛那些紈絝子弟的家裡去給他們的長輩做苦力。
小男孩慢慢地爬了起來,手扶著牆一步步地往家的方向走去,路過看到他的街坊鄰居彷彿視若無物一樣看不見他,也沒有人談論他,或者說根本就不值得談論吧,小男孩也沒有求助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這麼慢慢地慢慢地走回了家中,他們家外觀是一個非常破爛的一個小閣樓,似乎風一吹就會倒塌,門上都破了一個大洞,似是被人踹爛的,小男孩安安靜靜的打開門,抬起頭看了看最裡面那個房間,然後就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一身是傷的小男孩徑直倒在了大門旁的床榻上,沉沉的昏睡了過去,等小男孩再次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小男孩低著頭只見身體上那些被打傷了的位置都被破舊的黑紗布給纏了起來,這個破舊的小閣樓沒別人顯然是他的那個廢物父親給纏的,說來也奇怪,小男孩每次挨完毒打之後身上的傷都會莫名奇妙的痊癒,除了有些酸痛之外沒有留下任何的後遺症,不知是小男孩的體質很特殊還是父親的手段,小男孩也不會去想,他似乎根本就不會去思考這些問題,小男孩定了定神,站起身來活動活動了筋骨便往閣樓里最裡面的房間走去,這個最裡面的房間便是他父親的房間,小男孩走進去只見房間里滿地都是煙頭和酒瓶還有一股難聞的氣味,令人作嘔,小男孩已經習慣了這種氣味,看了看房間並沒有父親的身影時,他便去洗澡了,他知道現在的父親應該在外面弄晚飯給他吃。
將身上因為被打在地上粘在皮膚的黏土洗凈之後他便赤裸著身體走出了房間,洗凈了身體之後的小男孩模樣極為瘦弱可憐,可是他的臉卻生的非常清秀,彷彿是個女孩子一般,讓人捨不得下手打他,也只有那些紈絝子弟會對他痛下狠手,閣樓的門被推開,只見一個衣著破破爛爛但身材極其魁梧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手裡還提著一個袋子,他看了看小男孩,眼睛裡面無時無刻的都充斥著的慵懶都減弱了幾分,他看著小男孩說到「寰宇醒來了,今天是你的生日,爸爸給你買了新衣服還有好吃的」
中年男子不會去提小男孩遭毒打的事,似乎當這件事就沒發生過,他拿著新衣服給小男孩一件件的穿,小男孩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父親,良久小男孩終於說了第一句話「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知道我的母親在哪裡,為什麼別人都有母親就我沒有」
一連串的問題直接把中年男人問住了,八年來小男孩第一次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他當然會愣住,因為他一直都沒有想好怎麼回答小男孩這個問題,不論在外面他再怎麼被別人欺負再怎麼被人侮辱都不會有一絲情緒變化的中年男子在此刻心裡驚濤駭浪的翻湧,小男孩看到中年男子不說話,便直接跑了出去,只留中年男子一個人在這空蕩蕩的閣樓里,小男孩跑呀跑跑呀跑,瘋狂地跑彷彿自己不會累一樣瘋狂地跑,說來也奇怪,小男孩像是真的不會累一般就這樣瘋跑跑了足足十分鐘,此時小男孩離破舊的小閣樓不知隔了多遠,小男孩從來沒有離開家這麼遠過,他找了個廢棄的樓房坐著,就這麼坐著,看著無邊的黑暗發獃,另一邊破舊的小閣樓內,中年男子眼神瘋狂地閃爍,小男孩的話讓他回憶起了往事重重,他的呼吸都變的沉重了起來,此時周身的空氣竟然隨著他的呼吸在震動,隨著震動頻率越來越多,連同破舊的小閣樓都一起在細微的震動,如果此時小男孩在閣樓里他一定會震驚,因為此時的父親一改往日的頹廢,周身的氣息十分的恐怖連空氣都在顫動,超出了人類的認知,過了一會兒中年男人慢慢地恢復了平靜,臉上中充斥著複雜的神色,嘴裡隱隱約約念念有詞的道「溫妮,或許兒子已經有權利知道當年發生的一些事了,我們不該一直瞞著他,這些年我們父子倆一直生活的跟行屍走肉一樣,如果是我一人我願意埋著這個秘密永遠隱藏,可兒子還小不能讓他就這麼過完他這一生,至少讓他明白這些年我們為什麼要如此這般過日子才行,這樣即便我死了,他也有念想活下去」
說完這些,只見中年男子神色堅定了許多,身形一閃便消失了,僅僅一瞬間,中年男子就到了小男孩瘋跑了十分鐘才到的廢棄樓房外,他就這麼站在廢棄樓房外整整又站了十分鐘,終是咬了咬牙走了進去,小男孩永遠不會想到因為他今天這個突然的發問卻直接改變了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