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衣麗人。3、狐符
豐盛而又溫馨的年夜飯後,爺爺奶奶就回房休息了,父母在客廳看春晚,我對於春晚不感興趣,就獨自回到了房間,半躺在床上,從床邊背包里拿出那塊「狐符」,至於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叫不叫狐符,誰也不知道,因為成濤今天上午給我時說這是「狐符」,我們就叫狐符吧。
成濤,他是我少年時在金村的發小。金村很小,幾乎家家戶戶都沾親帶故,算起來我還是成濤的叔叔輩,兒時的我們天天玩在一起,沒有大人的宗族輩分觀念,但是年齡逐漸增大,成濤對於低我一輩一直耿耿於懷,所以每次見我語氣中都故作老氣橫秋託大起來。
說起成濤來,很神秘,他就像一個矛盾體。
成濤少年時對於他那軍人父親很崇拜,立志長大從軍報國;高中畢業后直接參軍在雲南服役,有十年的軍旅生涯,這十年他很少回家,具體在什麼軍種從沒有聽他本人或其他人說過;後來倒是聽說,他在軍隊違反紀律,受到處分后直接打回原籍;回到金村的成濤自暴自棄,彷彿變了一個人,在我們的小縣城糾集一幫混混,胡作非為,儼然成了一霸;我多次勸說,他都不聽;為了挽救我這個發小,「掃黑除惡」時我實名舉報他,成功把他送進公安局,從此也和他結了「梁子」。我和成濤的諸多糾葛,「恩怨情仇」也不是一兩句話可以說清楚的,大家耐心點,隨著情節的逐步推進,相信對於成濤會有一個真實的認識。
佛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俗語有「浪子回頭金不換」,成濤在我們這部書中,還是很重要的,陪我和心月披荊斬棘,步步推進,逐漸揭秘這驚天「落日天機」,姑且算是男二號吧。
我半躺在床上,耳朵里是客廳傳來的春晚的音樂,思緒卻回想著今早成濤和我見面的情形﹍﹍
今天一早,我就被手機鈴聲吵醒,電話里傳來成濤那故作深沉的聲音,「我說那個活屎,過年了,你還沒有睡醒嗎?」
我聽他又這樣稱呼我,厭惡的對手機說:「有話快說
(本章未完,請翻頁)
,有屁快放,你叔我忙著呢。」
「有啥忙的,我知道你已經閑成屎了,哈哈哈」。這傢伙放肆的笑著。
我就要掛斷電話,他應該也知道我要掛電話了,收斂起嘲笑,又一本正經的說:「他們有東西讓我給你,說對你很重要。」
我心裡一驚,知道那件事情有眉目了,也不客氣道:「告訴你叔我,我去找你,還是你來找我。」
成濤回答:「抗疫期間,來家裡不方便,去花果山吧。」
「花果山」肯定不是孫大聖的花果山,是我和成濤等兒時的樂園。
我小學時,父母工作忙無暇照顧我,我是在金村陪爺爺奶奶度過的。金村之所以叫金村,並不是家家戶戶姓金,而是這個村產金,所以雖然在鄉下,村民的生活也是富足的。多年挖金,礦渣和廢石就堆積在村東的一塊荒地上,經年累月也有幾十米高了,對於金村這樣的平原地形也是「喜馬拉雅」了,這裡就是我和成濤口中的「花果山」,是承載我們兒時歡樂的樂園。
我到花果山時,成濤已經在山頂了。他那個乾瘦乾瘦的身材很顯眼,身體外面罩著一件和他身材不匹配的大號煙灰色羽絨服,顯得他更加瘦削。乾瘦的身材上挑著一個腦袋,腦袋上沒有多少頭髮,黑瘦的臉上帶著口罩,眼睛閃著精幹的賊光,他的眼睛是最讓人記憶深刻的,成濤全身都透著乾瘦和平淡無奇,只有眼睛經常透著光芒,像射線一樣讓人不敢直視。
他看著我從山下上來,氣喘吁吁,對我說:「怎麼喘了,我說你閑成屎了吧,我說你應該像濤哥一樣,加強鍛煉了。」他揮了揮自己的手臂,像健美健將一樣炫耀。
我看都不看,我知道他手臂上沒有二兩肉,更不要說肌肉了,但是說實話我心裡又不得不忌憚他的手臂。這幾個月我是見識過他的身手的,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他這個小身板是如何打到那幾個彪形大漢的,也許就像心月說的,成濤骨頭裡都是肌肉吧。
(本章未完,請翻頁)
想到心月,我心裡有了一股奇妙的味道,有點分神。
我來到成濤身前,我還是沒有好氣的說:「你啥時候回來的,都已經設檢查站了,誰放你這個傢伙進來的?!」
我現在才看清成濤頭上的傷已經好了,但是在他黝黑的額頭上一道暗紅的傷疤很明顯,又給他瘦削的臉上平添了幾分戾氣。
成濤嘿嘿一下,把手裡的東西給我,「這是狐符,箱子裡面的東西,他們說不是他們要的東西,讓我給你,你應該用得著。」
我接過狐符,沒好氣的說:「箱子,你還好意思提箱子,我辛辛苦苦苦找到的箱子,我還沒有仔細看看,就讓你們拿走了」。
成濤眼神里透出炯炯的光芒,低聲說:「不是我,是他們,再說箱子也不是你的不是,他們拿走有大用,放在咱們這裡浪費了。」我不置可否,我知道成濤說的不無道理。
「他們是誰?」我問成濤,緊緊盯著成濤帶著口罩的面孔。
成濤臉上表情波瀾不驚,語氣肯定的說:「我不能說,但是我能告訴你的是,我們有對手,但是他們不是我們的對手,更不是我們的敵人」。
「是朋友嗎?」我追問。
成濤抬頭眺望「花果山」西面的金村,晨曦中,家家戶戶飄出了渺渺炊煙,良久他故裝意味深長的抬手拍了拍我的一側肩膀。
我極討厭他的故作深沉似的託大,厭惡的扒開他拍我的手。
我揮揮手,算是和成濤道別,悻悻的往花果山下面走,成濤稍微加大嗓門說:「他們說謝謝你,這個狐符你留好了,興許有大用」。
我頭也不回,抬起手裡的狐符,晃了晃,走了。
「穿林海,跨雪原,氣沖霄漢,﹍﹍」,成濤荒腔走板的唱戲聲響起。
我嬉笑著罵道,這個二神,又發神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