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末法時代的本質
仙域，長生界。
界面中心，一座無上天宮坐落在一株通天神木之上，宮內只有一個身影，他一身陰陽袍，頭戴玉冠，頭髮晶瑩，像一縷縷仙金。
他看起來是個老人，但面色紅潤，睜開眼睛之時，眸中有星辰幻滅，大道輪轉，氣息深不可測。
「長青何在？」
悠悠的聲音闖蕩出去，很快一名綠袍中年男子出現，對他行禮：「長青見過天尊。」
他乃長生界的長青仙帝，屬於長生天尊座下大弟子。
「最近天機忽然變得有些晦澀，看來有些變數，你出去查看下有沒有異常。」
長生天尊道。
雖然宋石和無憂做的很隱晦，還有姜賀刻意掩蓋天機，但天尊級別終究是頂尖存在，如今已經能感應整個宇宙的運轉，從而提前察覺一些異常。
「是，師尊。」
長青仙帝沒有多問什麼，直接化作一道光離去。
長生界內，宋石和無憂偷偷潛入，發現這一界的仙氣之濃郁遠超其他界面，就是同級別的其他仙界也有所不及。
不僅是仙氣，這裡的生靈特別是草木格外生機旺盛，各種生靈都處於長生的跡象。
「這老不死的掠奪諸天萬界的生命力供養長生界和他自己，毀滅了不少世界。」
無憂說話不客氣，她原本掌控的一方仙界就是曾經被滅的那一個，自然不會有什麼態度。
「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富有餘，他這天尊當得不太合格，沒資格掌控生靈天道。」
宋石神色冷漠，天尊已是高高在上，實力達諸天萬界最頂級的層次，結果還刻意去掠奪一些弱者，確實很沒有格局。
就像他自己，如果讓他此刻去搶下位面的資源，他肯定是沒有興趣的，而長生天尊卻很有興趣，而且故意以這些世界為養料來供養自身。
想到這裡，宋石目光微動：「按理說，讓萬界繁榮昌盛，才符合他的生命天道，這傢伙如此做，怕不是也想再進一步，成為創世神吧？」
「有可能，當年上一代輪迴天尊是想集合諸天萬界的輪迴之力開創輪迴宇宙，最終失敗，他未必沒有類似的想法。」
無憂反應過來，神色微動，目光落在頭頂的虛空：「你繼承了輪迴天尊的傳承，覺得他有希望嗎？」
「不可能，整個宇宙的能量和物質都是有限的，他不可能拿一部分就去創造另外一個宇宙，除非他把整個宇宙都給控制還差不多。」
宋石搖頭：「你們所謂的創世神，其實只是初步強大到能抵禦混沌的侵蝕，初步利用混沌之氣的存在，算不上真的創世神。」
「那他會不會控制這個宇宙來重新創世？」
無憂說出一個可能。
「不行，就算都控制了宇宙，他自身不重歸混沌，也是存在缺陷的，而且這宇宙，本就已經不完善了。」
宋石否認，這些也是他成為天尊以後才知道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宇宙就是一個雞蛋，想要重新創造一個宇宙，得拿一個完整的雞蛋來做材料。」
無憂掉頭，「這麼說他成不了真的創世神，也不能讓他嘗試去做或者離開，不然倒霉的就是我們。」
「也不是不能成，只要參悟混沌，以匯聚足夠的混沌本源就行，但從開天闢地來就沒有誰真的做到，我們這個宇宙其實都是混沌本源自行演化，受內部力量影響而繁盛的。」
宋石說出一種可能：「這個辦法大致像蛋生雞，雞吃了混沌本源又下蛋。」
無憂聽得噗呲一笑：「你這比喻很形象，但雞破殼而出，就只剩下蛋殼了，還有什麼營養？」
宋石臉色一正：「對，這隻剩下蛋殼，沒有多少營養的宇宙就是末法時代。」
通過輪迴天尊遺留的信息，他已經知道末法大劫的真正含義。
真正影響這個宇宙平衡的，除去戰爭，就是有至強者離開，導致宇宙的能量和物質因此減少，自然會走向衰敗。
無憂目光一變：「你看透末法時代的本質了？」
「差不多就是這樣，只要這個宇宙不斷走出強者，離開宇宙到混沌之中，他們帶走大量能量和物質，這個宇宙就會不斷衰弱。」
宋石點頭：「現在，不是已經有強大存在走出去了嗎，如果再出去一個，末法時代就會來臨，太古時代便是因此而終結，很快仙神時代也要終結了，這些推演，很多天尊都能明白，只是明白又如何，改變不了什麼，已經失去的質量和能量不會回來，除非有人蔘悟混沌，從混沌之中不斷吸收本源來彌補。」
無憂聽得心中沉重，怔怔看著宋石：「如果可以彌補，當年女媧祖神早就做了，留給天尊的路就只有早點離開，那下一個離開的會是你嗎？」
對方有不死的本事，繼承輪迴天尊未完的事業，潛力上限會比長生天尊更大，應該是最有可能走出去的。
「我沒興趣離開，等殺了長生天尊，我們都成了天尊，就能逍遙很長時間，和你們這些親人待一起不舒服嗎？」
宋石搖頭，他確實沒啥興趣。
自己都死不了，如今也算進入這宇宙最頂尖的強者之列，幹嘛去無盡混沌吃苦？
大不了，就活到宇宙毀滅那一天。
不知道自己如果等到末法時代到來，宇宙崩潰，自己死了以後會有什麼獎勵？
無憂聽后，眼中多了感動之意，抱著宋石道：「你不怕末法時代到來，親人們一個個隕落嗎？你不死，我怕你孤獨。」
「那你要努力，再進一步，即便宇宙毀滅，你應該也沒事。」
宋石感慨：「至於其他人，能做一世親人就行，大道之巔，不是這麼好達到的，就算我想幫助他們，也得自己修鍊上來。」
「足夠了，仙神的壽命已經很久，他們和你做親人一直到宇宙毀滅估計都沒有問題。」
無憂點頭。
「這些還早，不用考慮那麼多，先及時行樂。」
宋石看向遠方：「這世界不知道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沒有，走，我們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