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末日預言
嶄新的桑尼號上,烏索普和弗蘭奇兩人正興奮的討論著剛剛的風來噴射。
相對而言,卡琳娜,羅賓和喬巴幾人就沒這麼輕鬆愉快了。
就算只是餘波,卡普的霸王色也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心裡陰影,卡琳娜正跟喬巴抱在一起,顫顫巍巍的相互取暖。
索隆找了個地方喝酒,平常都沒人陪他,但是紅狼這個要死的病號還非得去湊一盅(zhong)。明明對方是差點害的草帽團團滅的大惡人,但是有人一起喝酒索隆就完全把仇恨丟一邊去了。
他找酒伴已經很久了。
路飛娜美都不喝酒,山治能喝一點但也不樂意喝,羅賓平常都喝咖啡紅茶,喬巴只喝牛奶。
也就烏索普湊活一下。
但是烏索普平時在船上也自己總找事情做,釣釣魚,維護一下道具,跟路飛喬巴玩捉迷藏之類的。
所以有人喝酒索隆是來者不拒。
山治給娜美遞了一杯果汁,然後去廚房裡忙活了起來,說要給卡琳娜喝羅賓弄點安慰甜品。
只有路飛湊到娜美旁邊,看向她手裡還沒有打開的信封:「你幹嘛這種表情,怎麼了?」
娜美是有點恍然大悟之後又深思起來的表情。
娜美知道她露出這種表情路飛肯定是要問個清楚的。
畢竟她真是預言家,航海士不把事情說明白,船長肯定是不放心的。
在路飛一臉疑惑的表情中,娜美把信丟給路飛,讓他先看著。
路飛一臉懵逼:「你不是還沒看嗎?這是誰的信?」
其實她通過超越能力,不用讀也已經知道了信的內容。
信很長。
娜美:「我老師的信。」
索隆和紅狼一齊看向這邊。
路飛瞪大了眼睛,打開信件:「你的老師?」
娜美知道他們是誤會了什麼,憋笑道:「對。如果沒有庫爾勒老師,我就學不會霸氣了。」
那確實。
沒有當年庫爾勒的資助,以貝爾梅爾家的貧窮,她餓著肚子怎麼訓練?沒有體力基礎,自然也沒有她實力的順利成長。
羅賓接過山治開了三倍速製作出的安慰甜點,默默地把一隻眼睛開花到路飛身後的扶手上。
娜美這個表現,就是給他們想看就看的意思。
羅賓睜開眼睛,看向信件。
(PS:現在是海圓歷1520年。)
「至娜美:
提筆之前,我已經把自己關在維薩利亞屬於我的研究室內好幾天了。
維薩利亞很孤獨。
我這半年積累了太多太多的話語,卻無人能夠訴說。
為了魯爾,我提起精神在維薩利亞左右逢源,得到了不少人脈關係。
為了自己身為天氣學家的求知慾,我翻閱了維薩利亞圖書館里幾乎所有的書籍,也和德高望重的學者們溝通學習了很多。
可是我沒能得到我想得到的。
我並不是什麼都沒得到,只是意識到我想得到的東西可能比我想象的隱藏的更加深遠,甚至——危險。
我有女兒,孫輩,還有兄長和諸多親朋,可關於魯爾的事情,我無法向他們訴說。
我在小空島上認識如此之多的學者們,可我心中的想法卻也沒有一個人能訴之於口,更不用說想辦法實踐。
我早就想到了你,可我猶豫了許久也沒能下筆,因為我心中有預感,這甚至可能給你招致危險。
可剛剛一個同僚把我叫出去,塞給我今天的報紙。
他知道海賊娜美曾經是我的學生,他也知道我給你寫過信。
說實話,看過報紙之後我是非常震驚的。
更不用說懸賞令上面的數字。
但是這正使得我下定決心給你寫這封信。
雜亂的思緒到此為止,我有兩件事要告訴你。
第一件事是關於魯爾的。
我可以肯定。我一定有一個兒子。而且像他這樣的情況不止一個。
期間很多往來查詢已經不必細說,我查到的那諸多線索,都比不上前段時間找到我的勢力與我交換的確切情報。
他們也有同志在德雷斯羅薩『失蹤』。有名冊記錄卻沒人有他們的記憶。
我沒來由的相信,你肯定能夠猜出,找到我的勢力是誰,我在信里就不提他們的名字了,畢竟信件並不絕對安全。
德雷斯羅薩現在是王下七武海『joker』多弗朗明哥的地盤。八年前(海圓歷1512年)他驅逐了原國王利庫王,成為了德雷斯羅薩的新王。
新聞上說利庫王殘害百姓,最後被多弗朗明哥所殺。
現如今的德雷斯羅薩在多弗朗明哥的建設下,是一個繁榮富足的國度。
第一句我不知道真假。
但我知道第二句一定是假的。
因為我的兒子,以及其他許多人的,都是在那幾天從世界上『消失』的。
當年你提醒我要考慮是否有海上的靈怪或者惡魔果實的力量能夠導致這一結果。
我翻閱了許多書籍,其中記載的靈怪基本都是無稽之談。但給政府做事還是有好處的,通過一些海軍的幫助,我基本排除了這種可能性。
畢竟魯爾肯定不會離開德雷斯羅薩,只要呆在島上,又怎麼會遭遇靈怪呢?
很快我就把注意力集中在惡魔果實上。
通過小空島上的貢獻,我從首席那裡得到了一份惡魔果實圖鑑。當時我正好要給你寫第一封信,我說我得到了關於魯爾的線索,到時候再給你寫信。
可是我找遍了圖鑑也沒能找到有這樣效果的果實。
收到你的回信之後,我也沒有再給你寄信。
其實有一段時間,不,其實是數年的時間,我都已經在懷疑,魯爾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只是我的臆想,那幾年我試著忘記心中的憂慮集中在研究上,也所得不少。
研究的事情後面再說。
就在我已經打算忘記的時候,我見到了多弗朗明哥。
他登上了小空島,想要從這裡得到島雲的技術,以及一株神代種的幼苗。
你們在聖白楊大鬧了一番吧。我這裡沒法得知很詳細的情況,但如果你們有幸看見過的話,那座島上的琉璃花就是一個神代種。
多弗朗明哥的要求被拒絕了。
這是維薩利亞近百年的最高成果,就算他是王下七武海,也不可能得到。
似乎是因為我在維薩利亞里算是比較懂得處理人際關係的(我也是被逼的,呵),我被安排與多弗朗明哥交流。
公務的事情就不提了。
在道別前,我直接對他說起了關於魯爾的幻覺,問了他的看法,神啊,那個時候我已經完全沒把它當回事了,想著畢竟只是幻覺而已,就在聊天的時候說了出去!
他笑著告訴我,這是我的幻覺,去看看醫生吧。
我已經看過許多醫生了,但他說他認識更厲害的醫生,我不方便離開維薩利亞也沒關係,過段時間他會叫醫生來。
我欣然應許。
然後他的醫生來了。
我差一點就死了。現在回想起來,我還后怕。
幸好我保留了最基礎的謹慎,沒有吃那個葯。
但是這反而驚醒了我。
如果只是幻覺他何必如此。
後來就是我說的那個勢力找上了我,他們告訴我,魯爾的事情就是惡魔果實的效果,只不過就算是海軍的圖鑑也是不完整的。
有一些果實的秘密,只有站在天上的人知道。
雖然他們也沒有完整的圖鑑,但他們已經搜集了許多其他信息,足以讓我相信。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這麼做,但我還是想請求你,如果有機會,能否去德雷斯羅薩弄清事情的真相。
作為回報,我現在就告訴你第二件事——我覺得對於你而言,這應該可以算作一種報酬。
關於偉大航路天氣的研究。
來到了維薩利亞之後,我親眼得見,也親身感受了偉大航路的神秘。在遺忘『幻覺』的幾年時間裡,我投身於學習與研究,想要用維薩利亞的學識滋養我的求知慾。
那可是維薩利亞,氣象學家的聖地!
這裡數百年的研究積累一定能解答我對天氣的所有疑惑。
結果是失望。
我可以說是既驚喜又失望,但給你寫的信里我只想說出我此刻的真實想法,就是失望。
還記得在東海,我們氣象分析的基礎嗎?
氣象邊界——無風帶和紅土大陸。
無風帶和紅土大陸將我們的世界分為四海,任何的海流和風,到達無風帶和紅土大陸都要停止。
不論你如何去計算水與風,如果你的計算結果在無風帶處不是停止,那一定是錯的。
偉大航路更是如此。
如果說在東海(Eastblue),天氣是被關在房間里走動的人,偉大航路的天氣就是在玻璃瓶里亂飛的昆蟲。
但要讓蟲子亂飛起來僅僅是約束還不夠,還要有火光。
偉大航路有春夏秋冬四種島,這些島嶼就是控制著蟲子的『火光』。
它們並不是接受外界溫度的死物,而是憑著自己的氣候決定著偉大航路的一切!
雖然以前就有聽說冬島夏島的說法,但是聽到維薩利亞的氣象學家們親口告訴我這一點,我還是震驚的不能自已。
我前面說過我對維薩利亞的氣象學研究既驚喜又失望。
驚喜的部分就是他們對於偉大航路天氣的預測。
偉大航路的天氣並非絕對不可預測。
冬島就是一塊永遠寒冷的冰塊,而夏島則是永遠熾熱的鐵球。
將他們相隔一定距離放置會發生什麼?
它們之間的空氣會流動起來以把熱量從夏島傳到冬島,形成溫度梯度,像是一條繩子或者一根管道。
如果在垂直於剛才冬島夏島的連線終點再放一對這樣的組合呢?它們之間會形成很多條相互連接的『管道』。
管道當然只是一種簡單的比喻,實際上空氣與海流,它們與島嶼和海底地形的作用非常複雜,形成複雜的三維流動。
你雖然很有氣象學的天賦,但是維薩利亞上的學識對你而言恐怕也不是三言兩語能夠理解的,我聽說你去過空島,那你應該聽說過,甚至親眼見過『衝天海流』吧。
當地人理解不了偉大航路的天氣,類似這樣的力量他們只能想到火山,於是就形成了海面下有空洞,海水被加熱衝天而起的傳說。
你肯定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是如此,衝天海流的位置怎麼可能每次都有變化?
而且積累的熱水一次性這樣噴發出來,無論如何都是不可思議的。
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恐怕你會覺得更加不可思議——衝天海流是一個『巧合』。
偉大航路里無數島嶼與無風帶將空氣與海流扭成渦結,無數個不同周期的『管道』流動其中,有時候恰好兩條管道的頂峰在某個位置交匯,就會形成奇特的天氣。
衝天海流就是其中集大成者——我難以相信這是何等程度的巧合,彷彿整個偉大航路前半段所有的島嶼的位置與氣候選擇,都是為了它鋪路一樣。
那些根本不可預測的,擁有雜亂周期的溫度,壓力,鹽分的海流,就那麼巧合的在某個時刻匯合在一起,在島雲技術還不完備的時候,給了藍海的人們登上白白海的途徑。
簡直不可思議!
我用了數年時間學習維薩利亞的氣象理論,做了無數的研究,等我親自計算出了這一點之後,我心中卻完全失去了繼續當前研究的慾望。
我只想知道,無風帶和氣候島嶼到底為什麼存在。
這真的只是一個巧合嗎?
我詢問了首席,他不肯回應我,只說我們就繼續進行天氣預測的研究就可以了——畢竟除了一些特異點,大部分情況的天氣我們根本沒法預測。
可我根本沒有辦法繼續這個領域的研究了。
首席說如果實在不想繼續在這個領域進行研究,可以轉去研究實用技術等其他方向,畢竟維薩利亞上可供研究的東西數不勝數。
我繼續追問下去,只得到了一個答案——這世界上總有理應如此之物,就像太陽東升西落,人有生老病死。
我不能認同,我不相信這是世界的巧合。
在新世界,有三座島是特殊的,我們叫它——EndPoint(毀滅點)。
他們的位置太巧了,島的氣候也太巧了——如果這三座島上的火山爆發,會引起整個偉大航路後半段氣象的崩塌,所有氣候島引起的海流與氣流會變成統一的諧波,整個世界都會不斷在熾熱與嚴寒中往複。
沒有人能在那種地方生存。
我本不信教,但是我現在相信,這就是神靈留下的末日預言。
此後我把話留在心裡,就好像一個不敢說錯話的年輕學生一樣遊盪在維薩利亞。
神啊,我已經快七十歲了,可我此時的心情就好像回到了我年輕時在校園裡的樣子。
我剛來小空島的時候,同僚們就說過維薩利亞上的環境與飲食延年益壽,以後我會體會到這一點。
現在我體會到了——我的體力與精力比八年前還好。
可我現在只有失望。
因為我知道維薩利亞永遠得不到真理。
我這些天不斷的在看魯爾留給我的信,我雖然記憶里沒有關於『兒子』的所有印象,但是我越來越能理解寫信的人的話——想要解開天氣之謎,必須親自踏上偉大航路航海才可以。
我相信,我願意相信這是我兒子留給我的信。
你和魯爾一樣,是航海士,但是你比他更有天賦,走的更遠。
如果可能的話,你可以去毀滅點看看,神靈會指引你。
若是有任何我能做的事情,也都務必寫信告訴我——我等著你解開一切秘密的那一天。
——————你的朋友庫爾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