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紅鳥
小石昊的小臉黑黝黝的，臉上寫滿了無辜。
狽村祭靈躺在地上，沒了生息，鼻腔處湧出鮮血，浸濕了地面。
「奶娃！你太厲害了吧？」
「小不點根本就是一頭人形凶獸！才三歲就打死了一頭祭靈！長大了還能了的，簡直不敢想象！」
「不愧是狻猊的寶血，這次的葯浴竟能有如此大的提升！」
有人感慨，石雲峰一聽，急忙道：「對！葯浴！快點加水！葯鼎里殘留的東西還有大用！都是寶葯！可以拿去給皮猴他們用！」
「林虎你們幾個去打掃一下外面。」石雲峰吩咐道。
「是！」石村的壯漢應聲，跑出去清理屍體去了。
村裡的婦女們挑來水，給石昊沖洗著。
「大娘，我自己能洗。」石昊扭捏著身子，焦黑的糊糊脫落，露出白玉般嫩滑的肌膚，晶瑩剔透，漂亮極了。
「你能摸得著背後啊？」一位大媽樂呵呵的拍了拍石昊的小屁股。「手舉起來」
大媽舀起一瓢水，從石昊的頭上淋下，將盆里的帕子擰乾，用力的搓著。
「力氣真大！」大媽一邊幫石昊搓著身子，一邊誇獎道。「你林虎叔都不知道有沒有這麼大的力氣。」
東方聽著他們的閑談，頗為認同的點點頭。
一個三歲多的孩子三拳打死祭靈，這種戰績傳出去，那得嚇死人。
而且東方看的清清楚楚，捶下那三拳時，小石昊沒有動用任何寶術，完全依靠自己肉身的力量。
「這麼小就如此兇殘。」東方咂舌，忍不住感嘆。
他本以為葯浴結束后的石昊充其量要比狽風強上一截，對上狽村祭靈，應該會有些棘手。
原著中，石昊當時也並非是狽村祭靈的對手。
東方僅僅是想利用一場大戰，讓石昊更快的吸收完葯浴的洗禮。
只不過，石昊的進步出乎東方的預料。
「東方小友，我代表整個石村，向您報以最誠摯的感謝。」石雲峰拄著拐杖走了過來，合手作揖。
「見外了。」東方輕笑著搖了搖頭，回禮后，緊接著問道：「狽村剩下的那些人，你們打算怎麼辦？」
「失去了祭靈的庇佑，青年戰力也近乎全滅，留在狽村的婦孺活不了多久，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嗯。」東方微微頷首，提議道。「石昊也應具備外出捕獵的能力了，等狩獵隊下次外出時，你們記得叫上石昊。」
「這？會不會太早了，他才不到四歲，」石雲峰挑眉。
「他的身世不允許他在等了，越早讓他見識大荒的血與淚，他成長的就越快。」東方頓了頓，緊接著直視石雲峰，問道：
「況且石昊的實力並不弱，不是么？」
石雲峰皺眉沉思，猶豫片刻后，最終點了點頭。
石雲峰迴頭看了眼正在洗澡的石昊，石昊也發現了他，露出燦爛的笑容，興奮的揮了揮手，喊道：
「爺爺！我那獸奶罐子空了！」
「好嘞！爺爺這就給你去加。」石雲峰一掃凝重，臉上綻出笑容，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離開了此地。
「大白天不穿衣服，三歲不斷奶，露雀小昊昊！」東方朝石昊做了個鬼臉。「一點不害臊！」
「才不是！你那麼大了還搶我獸奶，你才不害臊！」石昊捏著拳頭，惡狠狠的瞪了眼東方。
「小心我彈你雀雀！」東方佯怒，擺起手勢假裝要衝過去。
「聊聊唄？」一隻火紅的小鳥突然落在他肩膀上。
這是小鳥只有巴掌大小，通體赤紅，周身圍繞著一層淡淡的紅暈，看上去非凡無比。
東方先是一愣，眼瞳微縮。
「行，出去聊。」東方收起表情，身影一動，出現在了距石村百裡外的一處山崖上。
「這個秘密，應該沒有傳出大荒，你是怎麼知道的？」小紅鳥輕聲質問道。
「什麼秘密？」東方疑惑。
「不用裝了。」小紅鳥對東方的反應感到極為不屑。
「你是說山寶？這還是秘密？你們打了多久，動靜多大，死了多少人，自己心裡沒數是吧？」東方摸了摸鼻子，輕笑著問道。
「這並不怪我，是吞天雀它們從不顧及那些生靈的性命，我也攔不住。」小紅鳥一愣，解釋道。
「不必解釋。」東方搖了搖頭。「說正事吧。」
「結盟！」
「怎麼分？」
小紅鳥瞥了眼東方。「大家都是聰明人，沒必要把話說得那麼明白。」
東方也是輕嗤一笑，毫不客氣的諷刺道：「我這麼弱，幫你們解決了對手，最後山寶肯定落不到我手裡，吃虧的肯定是我。」
「這不划算...」東方搓了搓手指，眼眸中透出一縷精光。
「要不然這樣，山寶我不要了，你得先給我點好處，就當是請我當打手了，如何？」
「可以。」小紅鳥直截了當的說道。
「這就相信了？」東方挑眉，有些不可思議。
「你剛剛在村子里看到我的時候，迸發出了一縷殺意。」
小紅鳥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東方。「那個村子在你心裡很重要。」
東方眼瞳驟縮，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變，他冷冷的看向小紅鳥，沉聲道：「知道就好。」
「我並非濫殺。」小紅鳥撲棱著翅膀。「但不守承諾的人應該受到懲罰。」
「把柄有了，好處呢？」東方低眉，目光平靜。
小紅鳥身上脫落出一隻赤紅色的羽毛。「憑此信物，可在火皇的陪同下前往火國祖地，你可以從裡面選一樣寶貝。」
東方接過羽毛，開啟天罡陣紋，放在手中仔細的觀摩著，羽毛上紋理密集，脈絡交錯，玄而又玄，並非普通的羽毛。
「你要現在去么？」東方將羽毛收好，小紅鳥突然問道。
「事後。」東方語氣平淡。
「一切由你。」小紅鳥轉身飛走。
儘管山寶之亂還有幾個月，而自己前往火國祖地只需一天的腳程，東方依舊回答的事後。
因為他知道，若是自己回答過幾天就去，小紅鳥必然會收走羽毛。
這場談話的結果其實在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註定，與小紅鳥口中的的一切由你截然不同。
小紅鳥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幫我，大戰時，我還能幫你一起護住村子，在大戰結束后，再給你一個寶貝。
吞天雀嗜殺，生性陰險狡詐，臭名昭著，整個大荒都知道吞天雀絕不是一個可以合作的夥伴，小紅鳥敢肯定東方不會跟吞天雀合作。
微風吹過，東方縱目遠眺，看著大荒連綿起伏的山林.....
嘴角微揚，笑的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