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遂志而成名
最後在安仕全的吆喝下,具有劃時代歷史意義的一次朝會就如此結束了。
安仕全依然如故小心翼翼地攙扶著皇帝南宮客下了朝向後宮而去。當皇帝陛下離開后,絕大部分朝臣們都把新太子南宮度團團圍住,但是這些人基本都是想巴結新太子的,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嘛,新太子確立了,那也是未來的君主,哪一位大臣不看重自己將來的政治前途的呢!
巴結新太子是必要的,就連那些正直的大臣們也逃脫不了俗氣。
在朝臣們的恭維之下,新太子笑得嘴都合不攏了,但是整體上,新太子雖然心中喜悅面帶微笑,但還是假裝鎮定自若,深怕在朝臣們面前失了身份。
大臣們都上前恭維了,而三弟清河親王也上前寒暄幾句就扯故還有公務要處理,如此也就悻悻而去。但是蘇遠候並沒有上前去祝賀,而是斜眼瞄了一眼新太子,嘀咕著什麼頭也不回拂袖而去。
大臣們都陸陸續續地離開了華景殿,最後就剩下了新太子的死黨桑桂懷和吳世雄還跟在其身後。
二人彎腰如哈巴狗一樣乞搖著尾巴,小心翼翼地討好自己的主子。
新太子南宮度突然不再裝模作樣,一把熊抱著桑桂懷項頸而喜曰:「桑君知我喜否?」
「太子殿下,老臣怎不知啊!」
「是啊,殿下,我們等了多少年受了多少罪,今天終於熬出頭了,將來一旦殿下登基,整個天下都是您的,都是您說了算。」
「哈哈哈……哈哈哈……本太子一旦登基了,有你們的好處的,榮華富貴少不了你們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南宮度大聲地許諾道。
「噓噓噓,殿下,小聲點,謹防隔牆有耳,不要傳到陛下耳朵里,那樣就得不償失了,我們現在一定要低調,不能給別人留下話柄。」吳世雄在旁邊提醒道。
「是是是,吳大人提醒得及時,不說了,不說了,那一起回東宮喝酒去。」新太子興緻勃勃地道。
「殿下,不可不可,晚上不是有晚宴的嘛,您必須出席的啊,但是切記不能飲酒過度,不要失了態,怎麼也要做出一副新太子的姿態來才可。」桑桂懷也提醒道。
「那好吧,還是低調一點的好,免得引起別人的嫉妒,但是今天本殿下新晉儲君這麼大的事情,必須去告訴母后,也讓她老人家高興高興,然後再去參加晚宴如何?」
「如此安排甚好,殿下,是應該告訴皇後娘娘,臣敢肯定,皇後娘娘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定很高興的。」桑桂懷討好地道。
「那走吧,還等什麼啊?」新太子南宮度說道。
「殿下,外臣是不能接觸後宮嬪妃的。」桑桂懷又一次提醒道。
「哎呀……哎呀……本殿下都高興糊塗了……是是是,父皇定下的規矩,不能逾越的啊,特別是現在這個時候。」
「甚是甚是,現在這個時候是最敏感的時候,不能讓別有用心的人借題發揮。」吳世雄也認真地道。
「那好,你們回去先安排一下吧,本殿下先去椒房殿給母后請安,隨便也把好消息告訴她老人家。」
「是,殿下。」
桑桂懷和吳世雄齊身施禮並齊聲回答道,然後後退三步再轉身離開了華景殿各自回自己的府邸去了。
待桑桂懷和吳世雄走後,而新太子南宮度也興高采烈地去椒房殿給母后請安去了。
新太子南宮度還沒有到椒房殿,而椒房殿所有的宮女太監早就做好了迎接準備。正當新太子來到椒房殿外之時,宮女太監們都站立成兩排,夾道歡迎新晉太子的到來,搞得新太子南宮度都感覺莫名其妙的,更是疑惑,嘟噥著嘴嘰咕道:「剛剛被冊封,消息怎麼傳的那麼快啊,連後宮都知道了!」
在椒房殿一大群的宮女太監們的簇擁下,新太子南宮度快步進入椒房殿,來到皇後娘娘面前,恭恭敬敬的跪地向皇後娘娘請安道:「兒臣給母后請安,願母后萬福金安。」
「快起來快起來。」皇後娘娘慌忙上前拉起南宮度,然後繼續說道:「度兒啊,你現在是太子了,就不要那麼多規矩了。」
「母后,兒臣不敢,不管兒臣到什麼位置,您都是兒臣的母后,兒臣給母后請安那是天經地義的。」
「好好好,起來吧起來吧,地下涼,你現在可是儲君,不能有半點差錯的。」皇後娘娘笑呵呵地道。
在說話中,婉兒也趕緊給新太子南宮度搬來一把椅子,並小心翼翼地鋪上墊子讓新太子坐下說話。
南宮度落座后,皇後娘娘給婉兒使了個眼色,婉兒馬上心領神會,然後婉兒讓宮裡的其他閑雜人等全部退了出去,好讓新晉太子和皇後娘娘說心裡話時不被打擾。
「度兒,真是不容易啊,不容易啊,多少年了,終於有盼頭了。」皇後娘娘的眼睛的濕潤了,心中甚是感嘆。
「謝母后,兒臣有今天,都是母后在幕後給兒臣維持,兒臣一定不負眾望的,將來兒臣登基了,一定好好孝順母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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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本宮的兒子,天生就是做天子的料。」皇後娘娘笑哈哈地道。在說話間,婉兒也端上一碗參湯遞給南宮度,讓其新太子潤潤喉。
「母后,兒臣將來一定讓您享盡人間福祿壽,只要有兒臣在,母后就是天。」新晉太子一臉誠懇地道
「嗯嗯嗯,好好好,母后想想你,看來度兒真的成熟了長大了,本宮甚是欣慰的啊!多少年了,本宮就今天最開心,哈哈哈……哈哈哈……」皇後娘娘高興地道,然後話鋒一轉又說道:「哦,太子,這次的事情,還是多虧了安仕全啊,其實這次朝堂上在沒有預兆的情況下冊封你為儲君,本宮看的真正的,安仕全還是出了很大力地,待時機合時成熟了,定當要好好謝謝人家的哈。」
「那是一定的,那是一定的,兒臣明白的。」
「皇後娘娘,太子殿下,要不奴婢找個時間,約安公公來椒房殿一趟,也好當面感謝一下的啊!」站在旁邊的婉兒大膽插話道。
「嗯嗯,婉兒說的辦法可行,太子你的意見呢?」
「兒臣全憑聽母后安排。」
「那好,母后找個時間,跟安仕全好好聊聊,如果能爭取他,那以後很多事情就好辦了,他可抵得上千軍萬馬的啊!」
「好的,母后,時辰也不早了,而臣還要準備一下,也好把起居搬入東宮,可能兒臣被冊封為太子,太子妃或許還不知道的呢!」南宮度興奮地道。
「是啊,這是大事情,你去忙吧,早點回去給太子妃說說,也好讓她高興高興。」皇後娘娘認可地道。
太子南宮度起身施禮后,轉身就出了椒房殿,然後在侍衛的保護下回到了「王府」。
關於新冊封太子一事,雖然有點突然沒有預兆,但是消息如一股風一樣,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京城——豐都城,於是大街小巷的人們都在談論這件事情,只是太多的人感到不解和惋惜。
太多的人不解和惋惜是因為他們心中,真正的太子人選不應該是南宮度,而應該是南宮幻,只是可惜自始至終不知道南宮幻身在何處,甚至不知道他是否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時間過得真快,彈指一揮間就到了晚上,為了慶賀冊封儲君之大事,皇帝不但大赦天下,還在宮裡大擺筵席七天,以此昭告天下並祝賀。+
在晚宴上,所有朝臣們,除了向皇帝敬酒,其次敬酒最多的就是新晉太子南宮度了,就連開國公房星瑞和唐弼章、張耀庭和孫坤等人都向太子敬酒表示祝賀,更不要說那些勢利的大臣們了。
晚宴上,大家都是歡聲笑語的,只是有一個人坐在一個角落,不聲不響的一直喝著悶酒,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失勢的清河親王是也。
晚宴上新晉太子南宮度才是主角,自然沒有人在意一位王爺的感受的,但是這一切都被安仕全看在眼裡。
現在的情況正是安仕全所希望的,以此給自己將來複辟西蜀王朝時創造機會。安仕全在服侍皇帝飲酒的時候,還時不時瞄一眼清河親王,時時觀察清河親王的一舉一動。
晚宴上,飲酒是必須的,但是絲竹之靡靡之音和舞蹈也是少不了的。個個美艷的舞女在舞池中央輕盈的舞動著舞姿的時候,看的眾大臣們心裡痒痒的樂滋滋的,如果不是皇帝在場的話,說不準有些大臣還會上去和舞女們來一段共舞呢!
酒過三巡之後,皇帝在未名的攙扶下去貴妃娘娘的萬福宮歇息去了,而大臣們也散了,僅僅留下清河親王依然我行我素在角落裡獨自喝悶酒。
安仕全走進清河親王,躬身在耳邊說道:「王爺,小酌怡情,大飲傷身啊,您不可再飲了,都散了,回去吧!」
清河親王迷離著眼睛,傻傻地看著安仕全,哭笑不得地道:「安公公,本王沒有醉,本王高興啊,所以……所以……」還沒有等清河親王把話說完,就張紅著臉要吐,可最後還是強咽了回去,憋得清河親王滿臉通紅加紫青,看上去甚是嚇人。
「來人,把王爺護送回去歇息。」安仕全對站在旁邊的侍衛說道,然後兩個侍衛馬上就過來,架起清河親王就往宮外走。
剛剛走了兩步,清河親王醉如爛泥似的連腳都站立不起,或許大腦還是清晰的吧,清河親王強掙脫侍衛的攙扶,搖搖晃晃地轉身對安仕全說道:「安公公,這下你可高官厚祿榮華富貴一輩子了!」
安仕全一聽,總感覺不是滋味,但是自己確實在冊封南宮度為太子這件事情上起了決定性作用,也難怪清河親王說話酸溜溜的。
安仕全聽見清河親王如此說話,為了消除誤會,在表面上不能有間隙的啊,於是慌忙小跑兩步攙扶著清河親王,一臉嚴肅地勸說道:「王爺,不要這樣,身子要緊,回去歇息去吧!」
「哈哈哈,身子要緊?我現在的身子還是自己的嗎,說不準哪天身首異處都不知道呢,還要身子幹嘛啊?」清河親王語氣中帶著一絲自嘲和絕望地說道。
一旁的官員連忙賠笑,試圖緩解氣氛:「王爺,言重了,您可是尊貴無比的親王,誰有那個膽子敢這樣對您啊,您這不過是句玩笑話罷了,別放在心上。」他心中暗暗叫苦,心想這位王爺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糟糕,但願不要波及到自己身上。
然而,清河親王卻沒有被輕易打發走,他冷笑著道:「戲言不戲言,你最清楚。」他的眼神犀利而冰冷,彷彿能穿透對方的內心,讓那名官員不禁打了個寒顫。
在這一刻,清河親王的不滿和憤怒幾乎要溢出眼眶,他的聲音低沉而壓抑,透露出一種無法掩飾的威嚴。整個場面變得異常緊張,沒有人敢於輕易打破這種沉默。
安仕全見機會來了,於是更加故意挑撥離間地道:「蹈之而弗悔遂志而成名。」
「哎,公公,說多了都是淚的啊!」
「王爺,古話說得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堆出於岸,流必湍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您不是沒有機會的啊,您想想,高處不勝寒啊,站得越高摔得越疼的,您不能自暴自棄的啊,現在這個時候更應該要鎮靜,更要明白前鑒不遠覆車繼軌,所以只要您努力,總有一天會達到您所想要的東西。」安仕全挑撥離間地道。
「你站在說話不……不……不腰疼啊!」清河親王氣得直哆嗦,伸出顫抖的手指著對方,「現在本王還有什麼機會,誰都想踩本王兩腳,你這不是在嘲……嘲笑本王嘛!」
「奴才不敢,王爺多慮了。」
「那你說說,本王現在要怎麼做?」清河親王咬牙切齒地問道,眼神中透露出絕望和無助。他已經失去了太多,如今只能寄希望於這個忠心耿耿的奴才能給他一些建議。
安仕全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著合適的措辭,然後緩緩說道:「王爺,如今您的處境確實艱難,但並非沒有轉機。首先,您需要冷靜下來,分析當前的局勢,找出對您有利的因素。其次,您可以嘗試與其他勢力建立聯繫,尋找合作夥伴,共同對抗敵人。最後,您還可以利用自己的智慧和才能,尋找解決問題的方法,爭取重新獲得皇上的信任。」
清河親王聽后,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仍然顯得有些焦慮不安。他皺起眉頭,沉思片刻,然後嘆了口氣道:「這些道理本王也明白,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啊!如今本王已被眾人唾棄,又有誰敢與我合作呢?而且皇上那邊……唉,恐怕也是難以挽回了。」
安仕全微微一笑,安慰道:「王爺不必過於悲觀,雖然目前形勢嚴峻,但只要您堅持不懈,總會找到出路的。至於合作之事,奴才會幫您留意,或許能發現一些志同道合之人。而對於皇上那邊,我們可以從長計議,慢慢想辦法贏得他的歡心。畢竟,您也是陛下最寵愛的皇子之一,只要讓他看到您的改變和努力,相信還是有可能得到他的原諒的。」
清河親王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安仕全的話。然而,他心中依然充滿了迷茫和困惑,不知道未來該如何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