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仗義斗刺客
中年人這才放下心來,對挑燈的說:「阿四,招呼客人安歇。」
阿四說:「是,老爺。」
帶著張邁,到後面,打開一個廂房,進去點著蠟燭,裡面是個客房,一張床,被子鋪蓋都齊全,只是沒甚擺設。
張邁是一連聲的謝謝。阿四說:「家裡沒什麼招待的,客人可曾吃飯,小人去做個刀削麵吧。」
刀削麵可不容易做,阿四是故意這樣說的,他擔心老爺安危,特別是晚上。這好不容易有個人來,他其實是想張邁多點時間在身邊,好有個依仗。
張邁想起大廳里的老爺,說:「不用了,我自帶有些乾糧,剛才路上吃了。」
阿四說:「既然這樣,我去上些草料。」便自去了。
張邁關上門,上床蓋好被子睡覺。
還沒睡著,聽到對面廂房傳來咳嗽聲,咳幾下,阿四的聲音說:「老爺不用擔心,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何況老爺為人正直,怎會有人加害呢。」
「哎,阿,阿四呀,跟著我,你受苦了,這幾天奔波的可狼狽不堪,你也無怨言,我,我都不能給你好日子過,今天,我總覺得,好像大限來了,心神不寧的,你,你先去睡吧。」
阿四卻說:「老爺別說喪氣話,老爺為官清正,天必佑之,既然今晚不能成寐,阿四就陪陪老爺。」
張邁聽的阿四說出來的話,雖然中氣不足,但是說出來的話,很是鏗鏘有聲,甚是敬佩他的忠心,既而又覺得蹊蹺,聽他們說話,好像有什麼人要來謀害這個老爺似得。
正在想著,突然聽到外面「篤」一聲,石塊落地的聲音,夜深人靜的時候,出現這聲音,分明就是夜行人投石問路。阿四他們顯然沒聽見,還在說著話。
張邁不再遲疑,起床拿了劍輕輕的打開門。上了屋頂,看著前門。
沒多久,大門旁邊的圍牆上,一個身影躍了進來,落地時,聲音不大。張邁聽出來,論輕功,比自己差了點,看身法,是個男人,穿著夜行衣。
夜行人一動不動的,呆了一會功夫,才迅速的往裡面。在窗口聽聽。很快就到了老爺和阿四說話的廂房窗口下伏著。
張邁就在屋頂伏著,早悄悄地抓碎一片瓦,捏在手中,看著這個人的動靜。
黑衣人點破窗紙,張了張裡面,確定沒錯,抽出劍,就要推窗而入,突然,一塊瓦片,打在他的手腕上,勁不大,卻嚇了一跳。
張邁打出瓦片時沒使內力,夜深人靜,使暗器手法,會帶出破空之聲,夜行人會聽到,他這是輕輕的,讓瓦片擊中,所以,等於無聲無息的掉了一個瓦片,故夜行人著了道兒,當時只怪自己,沒想其他,準備再次入窗時,又一塊碎片打中他的頭,這次,任他是再笨也曉得有問題,仰頭看看,還沒反應過來,一個人影,老鷹撲小雞般撲下,驚的他趕緊一個倒縱出一丈開外,剛才站穩,伸手一劍揮出,一招「秋風掃落葉」襲擊張邁。
張邁心裡暗贊,此人反應靈敏,急使一招「日出東方」,劍與夜行人的劍相交,「當」一聲,此人只覺手腕發麻。不敢再戰,轉身離去。
此時,窗門推開,老爺站窗前,朗聲說:「不知老夫得罪過何人,派人來要老夫性命,罷了罷了,老夫知道逃不過了,儘管來吧,只是,老夫不知是誰指使,死不瞑目。」
張邁可沒時間聽他說話,跟著夜行人掠出院子,上了圍牆,夜行人在圍牆外向張邁招手。
張邁跟著追出圍牆外,夜行人在路上等著,此時夜已深,漆黑一片,天上星光閃爍,張邁也是內功有了基礎,才看的比較遠。
張邁瞧瞧左右,確定夜行人沒有幫手,便下了圍牆,在夜行人三丈外站著。
夜行人抱拳說:「道上的朋友,你是取硬物的,我是取人頭的,你我井水不犯河水,為何為難於我?」
這是江湖話,意思是說,你是盜人家錢財的,我是來替人消災的,你干你的,我干我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你怎麼壞了規矩,竟然暗箭傷人?
張邁也抱拳說:「我不是道上的朋友,這麼巧,碰上這事,我知道你來幹嘛,但是,我知道,這個主不是壞人,所以,才故以阻止你。」
夜行人說:「我是吃這份飯的,今受人所託,可不管他干過何事,不是我要知道的,我只管辦事,請莫阻攔。」說著,突然手一揮,射出兩枚暗器。
張邁急忙揮劍擋開,身子一縱,已到近前,使兩招天厥劍法,夜行人還了兩招,退了兩步,知道不是張邁對手,尋思要走,張邁可不願意了,使出《踏雪無痕》輕功,大鵬展翅般,越過頭頂,落在退路上擋著。快速的使幾招厲害的劍招,封住夜行人。
夜行人一邊退一邊說:「朋友請聽我說,我好不容易接一個活,何苦斷我財路?」
張邁說:「你受人所託,原也無可厚非,今晚給我知道,你只顧自己發財,不管好人壞人,老子作為俠義道人,怎能任你胡來,你定是老爹已死,老娘改嫁,兄弟姐妹全沒了是不是?沒人教你做人的事,哥哥我碰上了,少不得要教育你一番。」
「你才死了老爹,改嫁了老娘,我是什麼人,關你屁事。」
張邁見他給自己氣的暴跳如雷,哈哈大笑:「就是關我屁事,老子見你這樣糊塗的人,不教訓教訓你,憋著的屁便放不出來。」
夜行人給張邁逼的,不敢再說話。
張邁自從學了《易筋經》內功進步很大,他自己亦不自知,這個夜行人,武功本來不弱,從來沒失過手,沒想到今晚會陰溝裡翻船,在這個偏僻的地方,會遇上不知名的硬茬子,想逃走都不能,只好咬緊牙關,拚命抵擋,過了三十招,給張邁一指禪點中握劍手腕,劍脫手,給張邁劍逼的翻了四五個跟斗,張邁覷了個准,一腳踢得夜行人摔出一丈外,受傷嚴重,還沒等爬起來,張邁已到眼前,一把扣著脖子,動彈不得。
張邁在他耳邊說:「就你這武功,也敢出來闖蕩江湖,羞不羞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