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餿主意

「行啦！」將桔皮全部收拾好后，林南傑拍了拍手，望向外頭的走廊，道：「睡覺前，我得先去趟廁所。」

林南傑有個習慣，睡前必上一次廁所，否則覺都睡不穩。

「那我和你一塊去吧！」在將垃圾袋提到講台桌邊放好后，陳彤朝她道。

「我也去！」心儀一蹦一跳地來到兩人身旁，道：「我可不想半夜起來上廁所。」

「那我們就在這兒等你們吧！」卓旪靠在窗邊，道：「等你們回來后我們再去。」

「成！」林南傑點了點頭，瞄了眼已經在床上躺著的啟明，朝身旁二人道：「走吧！」

「慢著！」陳彤叫住她，而後，迅速跑向拼床邊，從放在床下抽屜中的書包里拿出她自己的那個暖燈，回來道：「外邊黑，得帶個燈去。」

「有道理！」林南傑摸了摸下巴，這點倒是她疏忽了。

她看向黑板上的那枚「小太陽」，想了想又看了眼手機的電量，朝心儀問：「心儀，你不用嗎？」

「嘿嘿！」心儀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她的暖燈，道：「我剛出去的那趟就帶了。」

這個林南傑有印象，是在玩井字棋的那會兒。

當時的她因為水喝的不是很多，沒感到多少便意，就沒跟著一起去。

「那我們走吧！」裝備準備齊全，林南傑來到門口，她拉開門上的插銷，走出教室，看著漆黑如墨的走廊，道：「黑不溜秋的。」

「我來！」陳彤走上前，打開她的暖燈，頓時，整條走廊都亮了，她問：「怎麼樣？」

「不錯不錯！」林南傑滿意地點著頭，道：「這燈真好啊！還可以用作手電筒。」

「也就是上廁所這會兒，真要用來當手電筒我還捨不得呢！」陳彤笑著道。

「嗯！」林南傑同意地點著頭，邁開腳，還沒走出兩步，就看到前邊有一抹亮光。

她偏頭看去，原來是隔壁教室。

透過窗戶，看著隔壁教室里明亮的燈光和在燈光下活動的幾道人影，她道：「其他人也還沒睡啊！」

「可能是大家都習慣熬夜了吧！」陳彤聳了聳肩，道：「不過現在沒網，他們應該也快睡覺了吧！」

「熬夜對身體不好啊！」林南傑一聲感慨。

「難道南傑你晚上沒熬過夜嗎？」心儀扭過頭，朝她眨了眨眼。

「這個呀……」林南傑撓了撓臉，要說有她肯定是有的，但她這麼做也是有理由的，解釋道：「因為有時候剛好就看到一些有意思的內容，要不然我一般都是十二點半前就睡的。」

心儀「咯咯」地笑了幾聲，道：「那也很晚了啊！」

「對啊！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賊困來著。」對於這點，林南傑沒有辯駁，道：「明明知道，但每每看到精彩的內容時還是會忍不住想多看一會兒。」

「我也是！有時候明明很困，看著看著就不困了。」陳彤一旁附和。

「是吧？」林南傑一揚眉，會心一笑道。

說話間，三人來到走廊盡頭。

看著近在眼前的廁所，林南傑腦中卻想起了下午和中澤提過的建議，試探性地問道：「我們這是去樓下？」

「對啊！」陳彤點點頭，奇怪道：「這不還是你提出來的嘛！」

「忘了忘了！」林南傑哈哈地笑著，走到樓梯口，又道：「這樓梯比走廊還要黑啊！」

「有燈怕什麼？」陳彤晃了晃手裡的暖燈，道。

「是是是，

話說你別晃了，有些暈。」

順著樓梯，三人來到三樓的廁所。

「沒人？」見隔間的木板都是開著的，林南傑不禁開口。

「沒人不是更好嗎？」陳彤走到靠里的一間隔間前，道：「不用排隊，也樂得清靜。」

「倒也是。」林南傑點點頭，走到陳彤後邊的隔間前，推開虛掩著的木門，走了上去。

「你沒帶燈？」陳彤這才注意到林南傑手上啥都沒有，想了想道：「也是，你的放教室那了，要不等我上完后借你？」

「不用！」林南傑擺了擺手，掏出手機，道：「直接用手機里的手電筒就行，就這一會兒，用不了多少電量的。」

「那行！」陳彤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取出一張來遞給她，道：「這個先給你，有什麼需要的話叫我就行。」

「謝了！」接過紙張，林南傑便關上了隔間的木門，褪下褲子，蹲了下去。

『看來大家都來這邊上過廁所了啊！』看著便溝里堆著的一團團紙團，林南傑暗想。

上完廁所，林南傑將擦完的紙巾丟進便溝，穿好褲子后，這才拉開木門，走出了隔間。

剛出門，她就聽到身後兩側傳來插銷打開的聲音，轉身看去，原來是陳彤二人從各自隔間里走出，遂問：「好了？」

「嗯！」陳彤點著頭，應道：「好了，我們回教室吧！」

回到教室，剛剛進門，卓旪立馬就招呼啟明一起去上廁所。

不得不說男生上廁所是真的快，沒幾分鐘就已經回來。

「回來啦！」見二人歸來，陳彤打了個招呼，道。

「是啊！」待啟明走進教室后，卓旪順手關上教室的門，插好插銷。

而後，借著燈光，他看向一側的窗戶，問：「窗都鎖好了？」

「嗯！」林南傑應聲上前，道：「雖然窗戶都設有鐵欄，但以防萬一還是關上的好，這樣晚上睡覺也暖和點。」

「會不會有點悶。」卓旪回到桌旁，問。

「所以我在這邊留了扇窗。」林南傑指著里側一扇打開來的窗戶，道「這扇窗離床最遠，就算晚上有風，也不用擔心著涼。」

「看來是沒問題的了。」卓旪坐到自己的那張桌床上，道「那就這樣吧！不過看來今晚我和南傑你一樣得睡外頭了。」

「怕什麼！」林南傑扛起兩張長凳，搬到桌床旁，和桌床拼在了一起，道：「像這樣拼在一起，湊張小床，就算半夜摔下去了也有個緩衝，況且這點高度還摔不死人」

「話是這麼說……」卓旪扭頭看向隔壁那張「大床」，說道：「你那邊可是比我這邊要多2個名額啊！」

「有區別嗎？」林南傑聳了聳肩，道：「該掉還得掉，還是擠擠吧！擠擠更健康！」

「行吧！」雖然覺得不大靠譜，但卓旪也沒怎發牢騷，很快他就將四張長凳拼到桌床旁，道：「擠擠就擠擠，只要啟明你別把我擠下去就好。」

「放心吧！」啟明躺在床上，右手托著臉，道：「大不了晚上我就側著睡，這總行了吧！」

「那就先謝啦！」卓旪笑了笑，正打算說點什麼。

忽然，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林南傑那邊，頓時直了眼，問：「南傑，你在幹嘛呀？」

「刷牙啊！」窗邊，林南傑轉過身，見卓旪一臉驚奇地看著自己，道：「你說這個啊！」

這是她研發出的一種刷牙方法，先是用食、中二指的指甲颳去牙齒上的食物殘渣，然後用拇指指甲挑去二指指甲上擠滿的殘渣，最後將之擦在從垃圾袋裡重新撿起的桔皮上。

沒辦法，就算林南傑喜歡在書包里裝很多東西，但那絕對不包括牙刷和牙膏，誰沒事在背包裡帶這些東西。

至於用指甲刷牙這種操作，林南傑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經常干。

與其說這是刷牙，不如說是刮牙更為合適。

當然，這是不提倡的（不許學哦）。

這種「刷牙」方法或許能去除牙齒上殘留的食物殘渣，卻可能遺留更多的細菌什麼的，在那段不成熟的時期過後，林南傑就沒怎麼用過。

但非常時期當用非常手段，沒有牙刷難道就不刷牙了嗎？顯然是不行的。

如果她還是男生，或許不會在意。

男生怕啥？臉皮厚點不要緊，過去某個時期里他就經常一副小黃牙的。

但現在她是女生，女生那就不可以了。

別的不說，形象就是一大問題。

就算現在情況特殊，朋友間能相互理解，外出找工作時也得注意形象問題不是？

聽完她的一番見解，卓旪眉頭微皺，道：「的確，刷牙也是個問題，所以你就用指甲刷嗎？」

「總得找辦法解決吧！」「刷」好牙，林南傑看了眼垃圾袋，最終沒將桔皮丟進裡頭。

這樣做是因為她考慮到卓旪他們待會兒可能會用和她一樣的辦法刷牙，那至少她不能讓自己的食物殘渣噁心到他們。

處理好桔皮，她又拿起一旁的水杯，那是啟明在搜索門衛室的過程中找到的。

之前，洗梨子的時候他們就曾用過這個杯子。

而為了能省點水，直到洗完尺子，這些水他們也沒有倒掉，此時正好拿來用。

只見林南傑左手拿杯，將杯中的水緩緩倒在剛剛用於刷牙的右手上，來回挫著手指，簡單清洗了遍。

右手洗完，她又將指尖湊到鼻前細細嗅了嗅，待確定沒有味道后，這才放下了心。

而後，她看著杯里剩餘一半的水，將之放在一旁，朝四人道：「要是一直不刷的話，沒過幾天，指不準就得黃牙一口了。」

聞言，陳彤和心儀俱都不語，顯然，她們已經意識到了這點。

即便如此，用指甲刮牙這種事，實在是有些……怎麼說呢？有礙美觀。

非常人所能想到，非常人所能接受。

只是現實如此，四人無奈，最終還是拿過一片桔皮、一個水杯，從瓶裝水裡倒些水進去。

他們沒用林南傑用剩的水，或許這是他們最後的堅持吧！

至於水說珍貴的確是很珍貴，尤其是現階段而言，但自從林南傑幾個到河邊洗過抹布后，他們便驚奇地發現，這條流淌在城市間的河流，居然是沒有污染的。

這麼說或許不太嚴謹，但至少要比他們故鄉那條名為「容江」的河水要清澈許多，口感也和城外的小溪差不多，是可以喝的。

回歸正題，用指甲「刷牙」，卓旪和啟明還好說，坐在桌床上直接開刷，而陳彤兩人則是各自找了個角落。

至於是怎麼刷的，林南傑沒告訴貓貓兔，貓貓兔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