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下山
這個問題的答案自然不會有人告訴他,當然陸路自己也清楚這一點,並沒有期待有人能為他解答這個疑問。
是偶然嗎?
陸路不由想到。
一個念頭生出,千百個念頭湧現出來。
看來有必要再找個機會驗證一下了。
陸路暗中想到。
不知過了多久,山洞裡的粗重喘息漸漸退去,眾人身體里的疲憊也終於是消去不少。
張胖子的聲音響了起來:
「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吧,要是都休息好了就繼續出發吧,在這兒也待了一段時間了,還不知道外面現在怎麼樣了,要是等會兒被圍起來了,就是死也是憋屈死的。」
其他人先是沉默。
說實話,不太想走。
畢竟出去的風險太大,而有些人寧願憋屈死也不想現在就死。
想到原本百人多的隊伍,到得現在,已經只剩下不到十人,眾人沒來由的就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
「胖子我不想走了,要走你自己走吧。」
說話的是一個和張胖子有著一樣打扮的學府中人,從級別上來看應該是平級,都屬於沒有佩刀的那類人。
張胖子聽到他的回答,倒也沒有表現出什麼意外之色,只是看了一眼剩下的人:
「你們也都是這麼想的嗎?」
有幾個人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張胖子點了點頭:
「知道了,那我換個說法,還願意走的,就站起來,不願意走的,就和李思一起留在這裡。」
片刻,有四個人站了起來,而包括李思在內的其餘四人,則是沒有動。
張胖子看著站起來的這四人,其中兩人和他一樣是來自學府,而另兩人則是即將進入學府的新血,這其中就有陸路。
「那這邊就交給你了李思。」張胖子說道,「若你我任何一邊能僥倖活過今晚,領隊交代的事情,不要忘。」
李思點頭道:
「自不會忘,保重。」
說罷,拱手一禮。
張胖子笑笑:
「保重。」
轉身帶人離開。
山洞外,夜色正濃。
一行人融入夜色之中,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沒有帶起半點波瀾。
他們走的不算快,邊走邊觀察,然而除了夜風拂動樹葉的「唦唦」聲,一段時間內這山上就再沒別的聲音了。
那些疫民沒上山?
眾人腦袋裡不由冒出這個疑問。
隨即否定,疫民追著上山這是他們親眼看到了的,這一點不會有假。
最多是那些疫民還沒來過這裡,或者是來了在他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又走了。
所以眾人很耐心的等待著。
直到又過了片刻,幾道極不自然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眾人彼此相視一陣,最後在張胖子的目光示意下,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摸了過去。
途中,陸路用手碰了碰張胖子。
張胖子回頭看他,小聲道:
「幹什麼?」
陸路只回復了兩個字:
「匕首。」
匕首?
張胖子愣了一下,不知道陸路說匕首幹什麼。
隨即有些明白過來,對方這是想要武器。
張胖子拒絕,擺了擺手,意思不給。
陸路直接伸出一根手指。
幾個意思?
張胖子犯迷糊了。
就聽陸路小聲補充道:
「回去請你吃頓飯,
地兒你隨便挑。」
張胖子不說話了,險些被氣笑。
什麼時候了,還來這套?
真以為我是豬啊?
所以毫不猶豫的搖頭拒絕:
「這玩意兒你也不會用,別搗亂。」
說完再不理陸路。
陸路臉上也沒什麼失落,畢竟被拒絕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不過驗證猜想的初衷不變,疫病體是一定要殺的。
可深山老林,一時也找不到什麼銳器。
最後,陸路只能在山路上隨便撿了個斷枝。
希望能行吧。
當眾人又往前走出一小段距離,那些怪異腳步聲的源頭終於被所有人看在眼裡。
只見兩個白眼腐身的疫民,正緩慢向著山腳下行去。
出於保險,眾人沒有第一時間衝出將這幾個疫民做掉。
而是等了一會兒,待確定四周確實沒有其他的疫民后,這才快速沖了出去。
兩個疫民察覺到動靜,僵硬的扭動著各自的身體,可還沒等作出更多反應,已經被一行人牢牢控制在了地上。
準備多時的陸路,直接撲了上去,手持斷枝照著一個疫民的脖頸處就扎了下去。
一個照面就將對方的脖頸扎的血肉模糊。
殺傷力是有的,可想要將對方徹底解決這點殺傷力卻是遠遠不夠。
陸路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只是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
「接著!」張胖子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陸路抬頭,只見已經解決一個疫民的張胖子將手裡的匕首直接向這邊扔來。
陸路探手一抓,穩穩將其握在手中。
隨後一刀向下,對準那名瘋狂掙扎的疫民的眼眶就刺了下去。
作為一名冷兵器新手,加上首次持刀,所以這一刀也是沒什麼意外的空了。
如果是一般人面對這種情況難免會有些慌亂,可陸路不會,一刀落空,第二刀迅速補上。
熟悉的白光再一次從屍體上面冒了出來,然後融入到陸路的身體。
不是偶然。
這是陸路腦袋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雖然暫時還不清楚這白光的用處,但是就目前看來,好像也沒有壞處。
「走。」戰鬥結束,張胖子一聲令下,所有人迅速撤離。
在撤離的時候張胖子瞪了一眼陸路,不過並沒多說什麼。
眾人沿著後山腰開始向下。
一路走來,沿途又發現了十來波零散的疫病體,通通解決。
陸路又蹭了幾個,於是此時手上的擊殺數量已經達到了九個。
到得此時,身體上依舊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那麼十個呢?
陸路的腦袋裡冒出了這個念頭。
於是越發期待和疫病體的碰面了。
可惜的是,直到馬上下山,路上也再沒有看到一個疫病體,這讓陸路不免遺憾。
此時天色已有轉亮跡象,距離這個夜晚結束顯然已沒有多少時間。
在下山前的最後這一段路上,張胖子帶隊在前,一直保持著對周圍一切的細緻觀察。
左右來迴向前掃去,什麼可疑的身影都沒有,什麼奇怪的聲音也都沒有,險些讓張胖子以為這個夜晚就將這樣過去了。
直到——
砰!
一個滿身是血的身影非常突然的飛到了他的腳下!
張胖子的眼皮一跳。
隨後是因看清對方面容后從而在心裡湧現出的巨大絕望。
完了。
是陳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