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循序漸進不急

攥著打空了子彈的三八大蓋，還囫圇的五個小鬼子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眼睛驚恐的看著頭頂的雪稜子，似乎要看到子彈飛來一般。

沒有聲音的槍擊，他們無法想象打擊來自於什麼樣的武器，沒法知道對方是誰，但有一點是確定的，那就是他們都得死。

「我不想死，芳子我答應你我要娶你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一個小鬼子扔掉了手裡沒子彈的三八大蓋，恐懼的抱著頭蜷縮在雪稜子後面驚恐的喊道。渾身篩糠般的抖動著，徹底放棄了抵抗。

其他幾個小鬼子也沒好到哪去，恐懼而無神的眼睛失去了昔日兇殘的神彩，沒有人能想起逃跑，沒有人還想著抵抗，唯一能做的就是盼著時間快點，該來的趕緊來。

噗！

一個腦袋碎裂了，就在自己身邊。

沒有了吃驚，沒有害怕，旁邊還活著的似乎感覺這才正常。

噗！

還熱乎的粘稠血腥之物噴在了臉上。被噴的小鬼子連伸手抹一下的想法都沒，似乎靈魂已經離體而去。

「我投降！我投降！不要開槍啊！」

連續三個同伴腦袋碎裂，除了那個抱頭蜷縮的小鬼子以外，另外一個還囫圇的小鬼子突然站起，雙手把三八大蓋舉過頭頂，嘶聲叫著，恐懼的眼睛亂轉，四處尋找著攻擊的方向。

「以兇殘彪悍著稱的關東軍居然也會投降？看看嘛，小鬼子慫波也蠻多的。」

瞄準鏡里投降的小鬼子被湯文放過了，他小聲嘀咕了句，連續扣動扳機，把剩餘兩個受傷的傢伙擊斃，環顧了下戰場，見只有那個面露狂喜的投降傢伙在尋找攻擊的方向外，就剩下那個蜷縮著的小鬼子了。

湯文呼出一口長氣站了起來，端著槍鎖定那個投降的小鬼子，穩穩的自高崗上向爆炸的位置走去。

湯文出現的一刻，那個投降的小鬼子就看到了他。看到一個穿著他們軍服，卻拿著把沒見過，沒聽說過的先進槍支慢慢走來的身影，他不知道這是屬於哪方面的勢龗力；他的手舉得更高了，面對著來人的方向不斷的高喊：「我投降！我投降！不要開槍！！」

「放鬆，把槍扔地上。」

眼角的餘光盯著那個蜷縮的小鬼子，湯文用純正的日.語安撫道。

那傢伙聽到說話，條件反射的就把手裡的搶扔向了旁邊；扔了搶之後才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他們自己的母語，他滿是疑惑的眼神盯著靠近的湯文，試探著問道：「你是天皇軍人？」

湯文沒有搭理他，而是伸腳一挑，一把帶著刺刀的三八大蓋彈起空中，湯文左手端著ak47，右手一抄，把三八大蓋抓在手裡，順勢向前一送，撲哧，就刺進了那個滿眼疑惑的小鬼子的心臟。

「呃……」

那小鬼子條件反射的抓住了槍身，開始渙散的目光還是努力鎖定眼前的人，他很想知道答案。

「我只是想省顆子彈……」

湯文冷冷的說道。話音落下，抖手一抽，連看也沒看那傢伙一眼，快步沖向蜷縮的小鬼子身前，右手的刺刀毫不猶豫的刺出，噗的一聲就自那小鬼子的後背刺入了心臟。

那抱頭蜷縮著的小鬼子抽搐著，身體慢慢的舒展開來，無神的眼睛里沒有痛苦，沒有恐懼，有的只是一種難以理解的解脫神色。

他心裡最後的念頭就是，「芳子將來不要等我。以後也不要一直想著我。過好自己的日子。」他雙眼望著那片雲一直沒閉上。微微笑著。

解決了這個還動彈的目標，湯文一手端槍，一手拎著三八大蓋，圍著爆炸的位置轉了一圈，不論死活，只要沒爆頭的都挨個補了一刺刀，這才貓腰向河道那邊跑去，一躍，就跳進河道，向虎子的方向奔去。

四百米外，虎子依舊靜靜的趴著，開始泛白的手指僵硬的搭在扳機上，目光則靜靜的盯著爆炸的位置。

他看清了，看清了一個站起的身影，和一個自旁邊靠近的身影，兩個身影靠近的一刻，其中一個倒下了。

「湯大哥？」

前方的安靜讓他知龗道了，追來的小鬼子肯定沒了；虎子呼吸急促，熱血沸騰間，渾然沒注意到已經要凍僵的手指。

正興奮呢，突然，他聽到了旁邊有奔跑的腳步聲，正迅速向他靠近，他頭皮一炸，條件反射的一扭頭，槍口就沖向了聲音的方向。

「虎子。」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在耳旁，緊接著，一隻大手有力的抓住了自己搭在扳機上的右手，連槍一塊緊緊的攥住按進了雪裡。

「湯大哥……」

一驚之後，虎子渾身無力，他沒有轉頭，試探著問道。

「虎子是我，快把你的手搓搓。」

湯文說著慢慢的幫虎子把僵硬的手指自扳機里抽出，一把雪捂在了上面。

「湯大哥……小鬼子……」

急喘著，虎子摘掉另一隻棉手套，抓著雪一邊搓著凍僵的手指，一邊問道。

「都清理了，走，我們去收拾下。」

說著，湯文抓起虎子的三八大蓋向爆炸的位置走去。

「都死了？！」

虎子甩掉手上已經有點化了的雪，又抓了一把快速的搓著手指，邊站起來邊不可置信的問著。

「嗯。都死了。」

湯文停住腳步回頭看了眼雪地上的白布，返回撿起塞進虎子的懷裡，輕鬆的說道。

「呼……」

意料之中的結果在得到證實的一刻，虎子還是難以抑制的狂喜。那可是三十個小鬼子呢，沒有槍聲，就一次爆炸，這些小鬼子就全死了！跟在湯文的屁股後面，他感覺不到手指刺癢灼熱的難受，有的只是前面高大的，神一般的背影……

「虎子，動作快，把這些武器和彈藥收拾起來，找個地用雪埋上，回頭再來取。」湯文快速的收拾著地上的武器和彈藥，同時催促被眼前景象驚呆的虎子。

虎子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摘著那些子彈和甜瓜手雷，還有那些木頭柄的手雷……

斷續響起的槍聲讓遠處另一方向奔跑的劉忠四人忐忑不安，那劇烈的爆炸他們想象不出是什麼造成的，或許這就是湯文說的炮吧；那緊接著響起的槍聲讓他們很是不放心，不知道牤子他們是不是被小鬼子分兵攆上了。

「忠哥，會不會……」

猛子擔心的邊跑邊問道。

「別瞎說，有湯大哥在不會有事的。」

孫濤邊跑邊打斷了猛子的話。

「湯大哥的身手那麼好，他的槍還能裝那麼多子彈，小鬼子攆上也沒問題。」

劉海噴著哈氣，腳步不停羨慕的說道。

「這個湯文難道是老把頭安排來救我們的？」

回頭瞄了眼山下隱約的人影，劉忠想起越過石砬子，看到湯文最早出現的位置周圍並沒有腳印的畫面，腦海里不由得升起這個疑問……

山下，緊追不放的山田橫二已經從望遠鏡里看到了穿著他們軍服的四個身影，在看清楚對方服飾和身上背著的三四桿槍的一刻，他忽然有種不祥的的感覺，他們追的不是山民，山民不可能殲滅了二十多個天皇勇士，那些山民的衣服看來是他們自己換下來的了……

「難道是抗聯？」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他大聲咆哮道，「加快速度追上他們！！」

他知道，一切的答案只有追上前面的這些人才能知道，至於那聲爆炸和槍聲，他沒有樂觀的去判斷那是渡邊得手的信號，他更多的是擔心，擔心渡邊不明情況，再被穿著他們軍服的支那抗聯伏擊了。

山田橫二的喊叫讓原本散開的小鬼子併攏成兩隊，貼著劉忠他們的腳印急追；打頭的小鬼子在隱約看到人影的一刻，邊跑邊時不時的放上一槍。

於是，清脆的槍聲有一聲沒一聲的回蕩在山林里；上千米的距離顯然是不可能打到劉忠他們了，更多的只是讓樹上的積雪簌簌掉落，徒增緊張氣氛而已。

「忠哥，小鬼子看到咱們了！」

槍聲響起的一刻，猛子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噴著一尺多長的哈氣說道。

「別管他們，這麼遠嚇唬人呢。」

奔跑著，劉忠抬眼看了下地形，指著半山腰下一片銼草塘說道：「貼著草塘子走。」

順著劉忠指的方向，幾人也看到了山下一條趟出的雪溝，正是進入了銼草塘；大家心領神會，斜刺奔下山坡，穿過密集的榛柴條子，直奔那個方向而去。

加快了行軍速度的山田橫二鐵了心的要追上前面的人，他見那些人影消失在山脊后，一改之前的謹慎，下令道：「不用做試探，加快速度，支那豬沒時間布置陷阱！」

分成兩隊的小鬼子在命令中放棄了戰術前進的動作，端著槍，趟著積雪快速的向山上奔跑。

十幾分鐘的狂奔，小鬼子順利的登上了山頂，果然如山田橫二的預料一樣，直到上了山頂，他們也沒有遭到任何阻擊。

上了山頂，半山腰下奔跑的身影就進入了他們的視線。

山田橫二一上到山頂就拿起望遠鏡查看了下四周，也順便讓士兵們喘上兩口。

望遠鏡里四個身影狂奔著，從雪地上冒起的難得一見的綠色邊緣繞行而過，直奔下面的溝塘子而去。

「他們跑不動了，給我追！要抓活的！！」

山田橫二攔住了要開槍的士兵，揮舞著手槍，下達了追擊的命令。

取直的話頂多一千來米遠了，對方顯然不可能有時間弄陷阱之類的，在山口橫二命令下達的一刻，小鬼子怪叫著從山上撲了下來，筆直的沖向遠處的幾人。

趟起漫天的飛雪，他們近乎瘋狂的在山坡上向下奔跑，要以最快的速度拉近跟前面人的距離；只要再近個二百米就可以讓素有遠程射擊之稱的三八大蓋夠上，那樣，前面的人註定就跑不了了。

可這幫小鬼子並不知道，前面，一個張開的陷阱正等著他們呢……

會給他們一個surprised。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艷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