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現在出城那個排場

第38章現在出城那個排場

新式菜肴對於老廚師來說,只要有細緻配料說明,不難做出。更何況湯文寫的相當的詳細,連注意事項,和一些竅門都在裡面,就算是跑堂的,除了刀工不行外,按著方子,都能做出差不多的味道來。

很快,一個放好了鍋底湯料的大銅鍋就端進了湯文他們所在的房間內,並隨之各種小料都端了上來。

看著通紅湯汁,飄著略微刺鼻辛辣味的大銅鍋,幾個應邀而來的大師傅和柳如煙都圍在一邊,看著湯文一樣樣的調弄著小料……

「真辣……」

柳如煙辣的直吐舌頭,但那香濃的味道,嫩滑鮮美的魚肉,讓她還是忍不住用公用筷子再次夾起一片魚肉……

「麻辣爽口,嫩滑鮮美。東家,這道菜要是明天推出,定可以讓老菜館大火!」

一位四十多歲,顯然是廚房頭勺的中年男人眯著眼睛品嘗片刻,給出了結論。

「微麻辛辣,油而不膩,正適合這個季節吃,現在積雪還沒融化,最少還有三個月的好時候。」

另一個上了年紀的廚師也交口稱讚……

「湯先生,這三個菜肴的配方您既然不要錢,那折中一下,我給你本店3%的干紅,你看如何……」待眾人散去,柳如煙美目中閃爍著希冀,說出了心中的腹案,只是不知道這個條件能否讓湯文滿意。

「柳小姐,您太客氣了,我沒有拿這些換錢的意思,只要能夠品嘗到美味,對於我來說足以,也算是對得起那些告訴我做法的人了,沒有讓他們的心血白費,也讓這美食能得以繼續流傳不是。」

「那可不成,我是生意人,不能做沒有本錢的事,如果湯先生執意不要錢,那,這菜就等您來了單獨給您做,卻不能上桌了。您要是嫌少,再給您加上一個百分點,4%的干紅您看……」

「別別別……」湯文看出柳如煙真的是執意給,忙擺手道。「既然柳小姐執意要給,那還是3個百分點吧,這都受之有愧了,你這又是人工又是材料的……」

「好,就這麼定了,湯先生自今日起,就是關東老菜館的東家之一了。」

柳如煙拍板后微笑著吩咐道:「鐵叔,取紙筆來……」

湯文沒有推辭,接過了柳如煙寫的分紅文書,又囑咐了幾句鐵板燒排煙的問題,和炭火上下調動的機關注意事項,就起身告辭了。

待湯文身影消失在門外,柳如煙眉頭微鎖,喃喃自語著:「口音不是純東北人,卻拎著鄂倫春族製作的魚坯子,身手連成叔都自認沒把握對付,卻曲意逢迎,你到底想幹什麼呢?」

靜立半響,她搖搖頭,微嘆了聲,心裡暗道:「希望如此處理不要惹來禍患……」

湯文並沒有她想的那麼複雜,但有一點,曲意逢迎,甚至有巴結的意思,這倒是事實。

湯文跟著鐵叔一路來到前堂。成叔已經知道了所有事情,雖然沒有親口嘗,但能被祖上當過御廚的劉師傅稱讚,想來這菜差不了。於是,對湯文提防也隱藏在了笑臉之下,客氣的將新「東家」讓上了二樓。

孫濤等人此時已經有點焦急,見湯文這麼久還不上來,都無心吃飯,焦急的等待著,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呢,湯文突然進了雅間。

「掌柜的……」

虎子急忙站了起來,張口欲問。

孫濤和牤子也站了起來,雖然沒吱聲,但關心之意早就寫在了臉上。

「別站著,我還沒吃呢,快點吃,要不都涼透了。」

湯文擺擺手,說著,就拉開板凳坐了下去,沒多解釋,抄起筷子就開吃。

虎子等人見湯文沒事,放心之餘,也都甩開了膀子開動,狼吞虎咽起來……

鐵叔待湯文一行人從綢布莊出來,遂上前將五百個饅頭和粘耗子讓夥計幫著裝到了捆著布匹的爬犁上,他則站立一邊說道:「東家,您要的饅頭和豆包準備齊了,還有二百斤高粱米,您看還缺啥?」

「鐵叔,別那麼客氣,東家一說實不敢當,這些東西就足夠了,回頭回去了替我謝謝柳掌柜子,等下次來,湯某再請兄弟們喝酒。」說著,回頭看到東西已經捆好,遂告辭道,「那湯某就告辭了。」

「我送送您。」

鐵叔面無表情的說著,示意夥計們回去。

湯文看了眼不遠處的仨個人,猶豫了一下,也沒推辭,讓牤子和孫濤拉著爬犁向出城的方向走去……

「鐵爺,您這是出門啊。」

門口的偽軍點頭哈腰的老遠就迎了過來。

「麻子值崗啊。」鐵叔依舊是一臉冰霜的說道,「我送東家出城。」

「東家……」

滿臉麻子的偽軍詫異的看了眼湯文,忙讓開道,規矩的說道:「您老請。」

湯文抬手彈出一枚銀元,拋向麻子,不等他接著,就揮了揮手,讓牤子啟程。

「您看您,這小的怎麼受得起。」

麻子滿臉堆笑邊點頭哈腰謝著,邊麻利的將銀元裝進了兜里。

看到崗樓里的曰軍沒有動彈,湯文已經出了哨卡,鐵叔看了眼麻子說道:「麻子,哪天帶著兄弟去老菜館喝兩盅,我做東。」說著話,人已經轉身向回走了。

「不敢,不敢。」

麻子受寵若驚,連聲說道:「鐵爺您太客氣了,小的哪敢去老菜館吃飯啊,連這些太君都不敢去,小的就是長了三腦袋,也不敢去啊。」

待鐵爺走遠,麻子這才站直了身子小聲嘀咕道:「連軍曹沒有大隊長帶著都不敢去,讓我帶著兄弟喝酒去,這他嗎的不是涮我呢嗎?」嘀咕著,伸手進兜捏了捏銀元,心情立時舒暢,大步流星的返回哨卡……

「虎子,別回頭。」湯文邊走邊說道。

虎子撓了撓頭,忍著沒有回頭,伸手拉著孫濤的爬犁一側,悶頭趕路。

他們身後,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若隱若現,每到拐彎就隱藏起來,待湯文一行人拐過彎道,再緊跟其後。

離開虎林有一個小時了,兩個跟蹤的傢伙一直沒有發現異狀,就這麼遠遠的吊在湯文一行人的身後。

正走著,異變突起,雪花飛濺中,路邊的雪地里突兀的竄出五個身影,黑洞洞的槍口還沒等倆人反應,就指在了身前。

「都給我規矩的!」

一個身穿羊皮大衣,臉上蒙著黑布的漢子一槍托將一個手伸向腰間的傢伙打翻在地,伸腳踩在他的脖子上,冰冷的槍口觸在他的腮幫子上森然的說道:「再他嗎的動心思,老子讓你的葫蘆開花打籽!」

而另一個則被一腳揣在腿彎處,歪倒在地;臉上,同樣被兩桿黑洞洞的鋼槍指著,不敢妄動。

「過山虎,給倆兄弟凈下身。」

用槍托砸人的漢子滿嘴的黑話,沖著旁邊的一人說道。

「好嘞!」

那個略矮的漢子應著,上前將兩個傢伙身上搜了個遍。

「二當家的你看,還真他嗎是個肥羊呢,炮手都別著嘎嘎新的拐子!」

同樣蒙面,上前搜身的漢子拎著些雜物和兩把嶄新的王八盒子,遞到了為首的漢子面前。

「好!這下不用鬧春荒了。」那漢子擺了下頭吩咐道,「把倆兄弟歸攏過去!」

三個漢子轟然應諾,提溜起倆人,用槍指著,向前面走去。

此時兩個傢伙已經明白了,他們,是碰到了鬍子;不知道是嚇得還是怎麼的,倆人都低頭規規矩矩的順著大道向前走著,沒有一絲的反抗意思。

一拐彎,倆人看到了他們跟著的人和爬犁,不過,人已經五花大綁的倒在路邊,爬犁則孤零零的放在那裡,一個同樣黑巾蒙面的壯漢提溜著槍守在那裡。

見一行人過來了,那漢子迎上來說道:「二當家的,大當家的已經帶著肉票先走了,讓俺等你把這些弄回去。」

「知道了。」

為首的漢子上前伸腳踢了下兩個拉爬犁的苦力說道:「給這倆苦哈放了,讓他們把貨送上山,那個跟班的帶著,好歹也能值倆光洋。」

「嗯哪。」

留守的那人和之前搜身的漢子應著,上前將綁著的孫濤和牤子鬆開,又提溜起跟班的虎子,伸腳踢了下牤子喝道:「拉上爬犁!」

「嗯哪。」

牤子縮著脖子,規規矩矩的拉著爬犁下了道。孫濤也不敢反抗,拉起另一個爬犁跟在了牤子身後。

「你們把俺家掌柜的弄哪去啦?!」

虎子掙扎著吼問道。

「老實點!」拎著他的漢子抬手拍了下他的腦袋喝道,「再嘰歪讓你給老把頭拎夜壺去!」說著,拎著虎子就下了大道。

「二當家的,這倆炮手……」

「炮手不值錢,還他嗎的要餵食,讓他們回去送信得了!」說著,為首的漢子上前一拳打在其中一人的肋間,不待他痛得歪倒,又是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讓那傢伙悶哼一聲,痙攣著,倒在了雪地上。

「招呼下倆兄弟。」

為首的漢子直起身來吩咐道。

「好嘞!」

剩餘四人掄起槍托,沒頭沒臉的照著倆人就是一通的暴揍,下手的位置卻多以大腿和腰肋為主,不用說,為的就是不讓倆人有體力快速跑回虎林。

這倆挨打的傢伙很是硬氣,滿頭的血硬是不吭氣,任由幾人當沙包般的狂揍。

「留口氣,扯呼!」

終於,在倆人快要疼暈的時候,為首的漢子收住了手,下令離開了。

兩個傢伙雖然渾身的疼痛,一個傢伙的肋骨好像也斷了,但,他們無不慶幸,自己算是撿了條命。要不是被綁票的那個倒霉老闆值錢,而自己倆人又被誤認為是跟班的炮手,這些鬍子根本不會給他們活命的機會。

按下他們掙扎返回虎林不提,一行鬍子已經趕到了一處會合地點,快速的將爬犁上的物品放在了馬背上,一人一匹馬,騰起一片雪霧,消失在林海之中……

ps:粘耗子,東北特有的一種粘豆包,特殊的地方是用蘇子葉鋪底,讓豆包有著蘇子的清香,很是好吃。蘇子:草本植物,種子跟芝麻類似。東北人在蘇子生長期將葉片摘下,或焙乾留在其他季節使用,或新鮮時當提布鋪在豆包之下。

老把頭,東北山區的居民對山神的一種稱呼。

多宣傳點知識是好的。

我想你的芬芳,想你的臉龐,想念你的嬌艷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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