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夢境
對於天啟的解釋，伊斯特沒有再多說什麼，目前為止的事情，他已經明白了，這是一個聚會，或者說是茶話會，而且是化妝舞會，他們在這裡一起聊天……再結合報酬，他們可能還會在這裡進行交易……
怎麼越來越感覺和某些邪教組織一樣？
又或者說跟個企鵝群一樣……
伊斯特看著逐漸攀談起來的幾人，見到他們把注意力從他身上移開，他本想著耐心的聽聽他們的聊天，這樣他可以對這裡有更清晰的定位，或者說是了解。
但這些「群友」們的話卻讓他更加的疑惑起來。
「我這裡可以出手一個煙斗。」騎士說道：「它能幫助你保持清醒，而且還能加快你的思維。」
「這不就是普通的煙斗嘛？」光陰隨口說道：「而且上面還沾著你的口水。」
光陰略帶嫌棄的話明顯得到了其他人的點頭，他們大多都比較認同光陰的觀點。
騎士聽見后不由得搖搖頭：「呵呵，它可以在夢境里幫你保持清醒。」
聽到這句話，光陰就住嘴了，他瞭然的點點頭說道：「多少夢塵，我知道你最近缺這個。」
夢塵？伊斯特疑惑的看著這些人，他發誓，這不是他所知的任何一種貨幣，最起碼，不是歐洲的貨幣。
「一盎司中層夢塵。」騎士說道：「或者一萬英鎊也可以。」
「獅子大開口……」光陰隨口說道。
英鎊……這個貨幣倒是伊斯特所熟知的一種，他的錢夾里此時正有價值這煙斗千分之一的存款……
「但是它值。」騎士緩緩說道：「你們還有誰想要嗎？」說著，他還看了眼新來的伊斯特，「極光，你感興趣嗎？」
伊斯特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我也不清楚……」
「因為我不知道什麼是夢塵。」
他的話讓其他人微微一愣，尤其是光陰，他疑惑的搖搖頭嘀咕道：「我居然猜錯了。」
「看上去，是輓歌牌太著急了。」天啟帶頭說道，他微笑著繼續說道：「鑒於你是初學者，我就不收費了。」他的話讓其他幾人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咳咳，夢塵就是夢魘死後析出的結晶。」他做出了一個推眼鏡的動作然後繼續說道：「夢塵是你突破為更高階能力者的鑰匙。」說到這，他就停了下來，很明顯，他能免費分享的東西就到這了。
看著若有所思的伊斯特，騎士不耐煩的說道：「那你要嗎？極光？」
「我不用了……」伊斯特搖搖頭，此時他的內心還在思考著天啟剛剛的話，他說這是成為更高階者的鑰匙？
可是，什麼就更高階者了？
還是說，這個世界實際上並不是魔改般的維多利亞時代？
伊斯特是個顯而易見的穿越者，前世的他在這個世界里一蘇醒，映入眼帘的就是那頗具特色的維多利亞風格建築，同時還有著散發蒸汽的各種機械，但直到現在過去了足足快一年的時間……伊斯特沒有看到任何和超凡有關的東西。
哪怕是一隻超凡動物都沒有……
但現在告訴他，他來到的不僅僅是一個蒸汽科技樹點歪的世界，而是一個帶有魔幻色彩的倫敦，有一說一，他是感覺有些不可思議的……而且他現在，還和這些不可思議的東西撞在了一起。
當然，伊斯特的沉默不代表著聚會的中斷，光陰和騎士還在繼續的交談著。
「那就歸我了。」光陰點著頭說道，
他看上去很是滿意那個煙斗。
難得的，他沒有說出些許諷刺的話。
「老地方。」騎士緩緩說道，看起來他已經和這些人交易過無數次了。
「我的助手會把東西帶給你。」光陰也緩緩說道，聽上去，他頗為放心自己的助手。
「哼哼。」騎士聽到助手一詞只是冷哼了幾下，他似乎對那名助手很是不滿意，甚至說是討厭。
隨著騎士的生意達成，主宰也緩緩開口說道：「生命，你給的建議很有用。」說著他稍稍坐直了身子，「我感覺最近身體好了許多。」
「那就好。」生命點點頭：「你只是需要多多休息而已。」她的眼神里還是帶著一些關切：「會不會吃起來有點苦？」
一時間，她的話把主宰都噎住了，讓他本想說出口的感謝之禮停在了牙齒後面。
其他的幾人或多或少的憋著笑容，而光陰則是不管不顧的大笑出聲了，他順帶的還對著生命點了點頭。
「粗魯。」騎士嘀咕著然後無奈的聳聳肩，他此時的心裡還在惆悵著光陰的那位助手。
生命的話，同時也讓伊斯特接下來的問題噎住了，他本來想著繼續問一些和超凡有關的東西，但被打斷的他也下意識的深思了幾秒。
對啊……自己就算提出問題，自己似乎也沒有東西去支付啊……不說他們講的夢塵什麼的，自己連英鎊都拿不出手多少，自己現在的房子都是多虧了自己的養父……
而其他的幾位輓歌會成員或多或少的拿出了一些東西，又或多或少的買了一些東西，當然，也有人隨口在聚會上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這些東西伊斯特也聽了不少，理所應當的，他們中大部分的談話他都插不上嘴，一時間，他感覺自己真的回到了過去的企鵝群，那個群里的人不是在討論高數論證，就是討論物理方程式，或者是一些奇奇怪怪的哲學。
當時的他只能沉默的在手機屏幕後面看著群里的歡快氣氛，而現在，和當時簡直一模一樣，一群大佬中間居然混進了自己這個小白……自己就好像一個局外人一樣靜靜的看著事情的發展。
很快，聚會就進入了尾聲，明顯德高望重的天啟輕輕咳嗽一聲，讓本來正在爭論炸魚該蘸什麼調料的幾人停了下來。
「今天我們迎來了新的成員，極光。」天啟緩緩說道，「因此有些規矩我需要再次重申一遍。」他環顧四周看了看其他的幾位成員。
「首先，聚會的召開是每次的星期天的深夜到星期一的凌晨，進入的方式是躺在床上默念蒙塵的沉眠者，我吟誦您的名，就如同行在您在夢境的國度。」他一字一頓，似乎希望伊斯特能聽的清楚些。
伊斯特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了下來。
「第二點。」他的語氣顯得嚴肅起來：「極光，你最好不要將會議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哪怕是你的親人和朋友。」
「因為後果是你無法承擔的。」
他的話讓伊斯特抿了抿嘴唇，他的確升起過這樣的念頭。
「最後一點，極光。」
天啟沉默了幾秒，隨著他的沉默，其他的幾位輓歌會成員也都沉默不語起來，這種古怪的氛圍將氣氛渲染出了一絲詭異和荒誕。
伊斯特看著面對著自己的陰影緩緩點了點頭，雙手不由得捏緊了睡衣的衣角。
「小心魔術師。」
隨著天啟的話傳來，周圍的一切突然被陰影吞噬，明亮的燭火和精緻的桌椅瞬間消失，黑暗籠罩在伊斯特的周圍，而在黑暗中，伊斯特也緩緩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