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知道這是我的強項
這間賭場估計是由許多小一些的房間改造而成的,還看得到一部分無法拆除的承重結構。不過這在賭徒眼中無傷大雅,也就不到一簽平米的空間內聚集了少說兩百號人,俄羅斯輪盤,骰子,777應有盡有,顯得熱鬧非凡。
靠邊上還有一些小房間,據何浩宇小聲介紹,那裡面是玩梭哈、麻將以及金花的,賭場只從其中抽頭,並不直接參与。
「那你的四十萬是在哪裡輸掉的?」
林簫低聲問道,何浩宇猶豫了一下,道:「扎······扎金花。」
「不是輸給賭場?」
林簫皺眉道,何浩宇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低聲道:「是輸給一個名叫『阿杭』的人,那人是賭場雇來在這兒坐鎮的賭術高手,像玩梭哈金花這樣的項目,人多了才會好玩,阿杭也會是不是下場湊個數助助興,不過一般情況下他是不會贏客人太多錢的。」
「這麼說來,他們是吃定你了嘍!」
林簫無力地看了何浩宇這個便宜大舅子一眼,何浩宇低著頭解釋了一番,他那天玩金花的時候先是贏了兩萬塊錢,本想著多贏點把欠下的債一併還清,誰知道和那個阿杭杠上了。
金花和梭哈不同,三張牌都是發好的,比的就是誰的膽子大,何浩宇那時候不服氣,就和阿杭一路蒙過去,其他幾人紛紛棄牌,就剩他倆沒開。
那時候桌面上的籌碼已經達到兩萬,何浩宇哪裡捨得就這麼放棄,看牌后發現自己的牌是個順子,心裡一喜覺得吃定阿杭了,於是和對方越飆越高,開牌時已經把自己贏下的兩萬以及進門時找大黑借的兩萬統統壓上,桌面上的籌碼接近十萬,他心裡頓時美滋滋的,覺得這一把就能把欠款全部還清還有剩餘。
誰知道阿杭的牌是個金花,正好壓了何浩宇的順子一頭,何浩宇的一顆心瞬間由雲端墜入深淵,這下子欠了賭場足足七萬,日息一分,明天就是七萬七,後天就是八萬五了!
於是,和大部分傾家蕩產妻離子散的賭徒一樣,何浩宇繼續找大黑借錢,接著跟阿杭賭,然後接著輸,接著借······到最後就欠下了賭場四十萬!
林簫點起一根煙思索了一下,道:「如果我找那個阿杭玩金花的話,他會答應嗎?」
「會的。」何浩宇點了點頭,道:「不過阿杭只在那個貴賓房間玩,想進去玩必須有五萬以上的籌碼。」
「那我們現在外面賺夠五萬好了!」
林簫把玩著已經兌換好的十枚一百的籌碼,何浩宇見狀遲疑了一下,道:「那個阿杭的賭技很厲害,每次好像都能算到你手上是什麼牌,你恐怕贏不了他!」
林簫暗咐老子當年和歐洲賭王在拉斯維加斯斗的時候,都驚動了cia前來圍觀,區區一個阿杭又算得了什麼?於是不理會畏畏縮縮的何浩宇,故作親密地牽著何婉盈往一張賭桌走去,何浩宇咬了咬牙,緊緊地跟在後面。
他知道,自己的希望全在林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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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定離手、買定離手了······」
搖骰子的荷官是個三十多歲濃妝艷抹燙著大波浪長發的女子,穿著一身黑色的連衣裙,胸口處開得很低,身子稍微一前傾,就能露出一截深邃的乳溝,引得桌前那些賭棍兩眼黃芒大作。
「一,四,五,十點大!」
荷官揭開蓋子說道,將那些投空的籌碼收了回去,並賠足押對了的賭徒的籌碼,林簫站在桌旁靜靜地看著,賭桌上的下注區域都標註了相應的賠率,賭大小和賭單雙都是一賠二,賭具體點數也各有相應的賠率,總體來說還算公平。
不過賭徒們似乎更鐘情於賭豹子,也就是三個骰子點數一模一樣,賠率是一賠三十,甚至連「三個六」那兒都有人押下了一枚一百的籌碼,雖說出現幾率只有二百一十六分之一,但賠率是一賠一百五十,足以讓人心動了。
「買定離手,買定離手了······」荷官將罐子放下,看到了已經在桌邊站了好一會兒的林簫,笑道:「帥哥,你怎麼光看不玩啊?」
「先看看。」
林簫微笑道,其實荷官搖罐子的時候,他一直在細細聽著骰子撞擊所發出的聲音,當荷官揭開蓋子時,和他心裡判斷的分毫不差,可見這裡的骰子做工比較均勻,並不像一些賭場為了防止聽力過人的高手上門挑戰,把骰子做了些手腳,讓你很難判斷出具體的點數。
「真tmd背時啊!」
一名賭徒甩手而去,他已經連續賭了三次大,每次都押上五百塊,可之前三把次次都是小,一千五幾分鐘功夫就沒了,他搖著頭往輪盤那邊走了過去,林簫見狀就在他先前坐著的位置上坐下。
「小兄弟,第一次來啊?」
坐在林簫旁邊戴著眼鏡的大叔湊過來問道,林簫點了點頭,隨口說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賭場里有賭場里的規矩」那大叔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指著林簫的椅子道:「你現在坐的這個位置,從下午開始運氣就一直不好,坐在這兒的人輸多贏少,所以你還是換個位置吧!」
「這不是概率的問題嗎?和運氣有什麼關係?」
林簫當然不在乎運氣啥的,反正能猜到骰子的具體點數,罐子上面的蓋子在他眼裡和沒蓋一樣。大叔眯了眯眼睛,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雖說搖骰子是概率問題,運氣也一樣重要······就拿豹子來說吧,三十六分之一的概率,可大哥我今天下午已經在這張桌子上玩了一個多小時了,就沒看見開出過一次豹子,你說這玩藝邪門不邪門!」
「那你賭大小賭單雙嘛,都是一半對一半。」
「賭大小有什麼意思?」大叔說著將一枚一百的籌碼推到了「三個四」上,笑道:「要玩就玩刺激的,否則跑賭場來幹啥啊?」
「也對。」
林簫笑了笑,將一枚籌碼推到了「三個六」上,等荷官將蓋子一揭開,卻是三個不同的點數,林簫和那大叔對視一笑,頗有些臭味相投。
那位大叔似乎認準了「三個四」,隔不了兩盤就要押上一百,卻沒出過一次,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就輸掉了近三千元,不過他面上看起來依舊平靜,一點也沒有著急的模樣。
倒是林簫一直在押大小,基本上是贏一次輸一次,不過他同時還在押豹子,到現在手裡就剩下最後兩個一百的籌碼了。
在後面一直看著的何浩宇心裡格外著急,他本以為林簫的賭技和他的功夫一樣遠超常人,但現在看起來卻和自己半斤八兩,都是看天吃飯的類型,這別說贏下一百萬了,妹妹何婉盈那一千都保不住了。
何婉盈心下更是不解,上次在星光燦爛的包廂里,林簫可是想搖出什麼點數就搖出什麼點數,她那時候還調侃道你這麼厲害怎麼不去賭場混。現在林簫卻和普通人一樣輸多贏少,她實在不明白林簫到底為什麼這樣。
「怎麼,對我沒信心啊?」
林簫從何婉盈搭在自己胳膊上的小手手心中感受到一陣微微的顫抖,回頭朝小妮子眨了眨眼睛,道:「你知道這是我的強項!」
看著林簫的壞笑,何婉盈也想起了那天晚上兩人的激吻,臉色唰地一下變得通紅,林簫拍了拍她的小手,將兩枚籌碼放在了豹子上,道:「最後搏這麼一回了!」
「我還是繼續守三個四!」
那位眼鏡大叔繼續照舊往「三個四」的下注區放上一枚一百的籌碼,等已經沒人下注了,荷官揭開蓋子道:「開了······三個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