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軟玉在懷
「······話說有一次我在哥倫比亞叢林里,幹掉了一個大毒梟后被他的手下狂追,足足有好幾百號人,我之前腳上挨了兩槍,行動不方便一直甩不開追兵,只能往林子面跑。但他們人數實在太多,把方圓十幾公里都給圍住了,在林子里一寸一寸地搜,根本沒地方突破出去······」
林簫坐在別墅後方的花園裡,喝著熱騰騰的咖啡,慢條斯理地講著故事,夏曉然坐在對面,聚精會神地聽著。
「後來我發現前面有一個小水塘,也就半個足球場那麼大,上面浮了層水草,我也沒有多想就跳了進去,找了根空心的水草含在嘴裡,另一頭露出水面,這樣才能呼吸。
誰知道剛跳下去沒半分鐘就游過來一條鱷魚,有小三米長,天知道那麼小的水塘里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鱷魚,它在水底下就想咬我,可當時水塘附近已經來了幾個追兵,就算是巨蟒來了我也不能出去不是,只能跟那條鱷魚在水底下鬥起來了。」
「你打得過那條鱷魚嗎?」
夏曉然睜著一對大眼睛問道,林簫嘆道:「若是放在平時,就算尼羅河巨鱷我也不怕,可那時候我身上帶傷行動不便,加上還擔心被追兵發現,只能盡量小點動作,可那孫子還以為我是軟柿子,越折騰越厲害,最後我瞅准機會對著那傢伙的肚子來了一刀,送它去見了耶穌!」
「太好了!」
夏曉然茁壯的小胸脯一陣起伏,似乎比當事人林簫還要入戲,卻見林簫搖頭道:「一點都不好,那畜生臨死前拚命掙扎,動靜被池塘邊上的追兵瞧見了,他們也不廢話,直接朝著水底下一陣亂掃,有一顆子彈還打中了我的左手,***,半邊身子都被他們廢掉了······這都算了,疼我能忍,但是那幫孫子又掏出了手雷,要是被那玩意炸到,就算是蘭博也要翹辮子!」
「那該怎麼辦啊!」
夏曉然一臉著急,連呼吸聲都變得急促起來,林簫擺手笑道:「正所謂『成也蕭何敗蕭何』,我把那條鱷魚的屍體往水面上一頂,那幫孫子一瞧原來是條鱷魚,覺得水裡面沒藏人立馬離開了。」
「離開了就好······嚇死我了!」
夏曉然拍著胸口喘氣道,林簫繼續說道:「之後我沒敢立即走,在附近的一個樹洞里躲了幾天,用匕首把手腳上的子彈挖了出來,餓了就生吃點鱷魚肉,渴了直接喝點溪水,等傷口癒合大半后才離開那兒······還好我的體質不錯,傷口沒有感染惡化,否則你現在看到的我就是個只剩半拉身子的傷殘人士了!」
「我感覺啊,你挺有編故事的能力的!」
夏曉然捂嘴笑道,顯然覺得林簫是在吹牛皮,林簫含笑不語,自己前些年的經歷足夠寫成一本史詩傳記了,長時間壓抑在心裡可不痛快,有時候找個像夏曉然這樣毫無心機的人半開玩笑般說出來,也不用擔心對方當真,倒是能釋放點壓力。
兩人已經吃完了晚飯,坐在院子里享受著今天最後的黃昏,夏曉然顯然不願意再在她那位同鄉大姐那兒享受白眼,接受了林簫的建議直接住下,明天一早再開車過去把行李拿過來。
夜幕降臨后兩人回到別墅,林簫找來嶄新的浴巾,又從魔女的房間里找到了沒開封的睡衣和內衣褲,這些衣物套在夏曉然身上都變成了大號裝,不過也就用這麼一晚,將就著湊合用唄。
「浴缸裡面的水溫現在正合適,噴頭的水溫也調好了,你等下泡完澡后打開直接淋浴就行了。沐浴露和洗髮水都在那個架子上······我就在樓下看電視,有什麼事情叫我一聲就行了!」
看著夏曉然尷尬的模樣,林簫很知趣地離開了浴室,兩人幾個小時前才認識,眼下共處一室不說還要洗澡,林簫暗咐若是角色對換,自己的反應恐怕比對方還要激烈。
濱海衛視播放著味同嚼蠟的清宮戲,女主角貌似是最近挺紅的一個偶像派花瓶,許多少男少女為之瘋狂。林簫嘴角溢出一抹笑容,暗咐大姐你臉上都不知道抹了多少層粉,若是都不化妝的話,不要說魔女那個絕世妖孽,單單二樓的那位小MM就可以把你羞到無地自容!
「啊~~~~~~」
樓上傳來夏曉然的慘叫聲,林簫聞聲而動,閃電般跨到樓梯口,腳下一蹬單手攀在了二樓的護欄上,腰上一用力,如彈簧般在半空中做了個完美的空翻,落在了二樓的地面。
一條雪白的影子從浴室里奪門而出,林簫一愣,夏曉然已一頭扎進他的懷中,雙手緊緊地環著他的腰瑟瑟發抖,身上光溜溜的。
「怎麼了?」
林簫可沒有大飽眼福的心思,抱著夏曉然轉過半邊身子,警惕著注視著浴室門口的一切動靜,懷中的玉人把頭深埋在林簫的懷中不敢抬起一下,伸手朝浴室方向一指,顫聲道:「裡面有······有怪物!」
「怪物?」
林簫一皺眉,將身體的感官完全釋放出來,十米內並沒有陌生的氣息,但夏曉然的身子如篩沙子般抖個不停,顯然嚇得不輕。
「嘩啦嘩啦······」
浴室內傳來一陣划水聲,林簫一拍腦袋,竟把這事情給忘了。
「你別過去啊,那隻怪物會咬人的!」
夏曉然一臉哀求,卻見林簫已經走進浴室,瞬息后又從門口探出手來,搖著手中的睡衣和內衣,道:」快點穿上吧。」
夏曉然的臉色一片緋紅,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啥也沒穿就跑出來了,接過後趕忙穿好。當她再走進浴室時,卻看見林簫正在給那隻怪物洗澡,頭也不回地說道:「忘了跟你說了,這不是什麼怪物,是我養的一隻北美浣熊,名字叫做『咕嚕』,今天它白天一直在閣樓里睡覺······你洗澡的時候是不是沒有把門鎖上?」
夏曉然點了點頭,林簫笑道:「這就對了,咕嚕它最喜歡洗澡了,估計你洗澡的聲音被它聽到了,它這才騷擾到你······這小傢伙老早就學會開門了。」
「你平時就這麼放著它,它不會咬你嗎?」夏曉然心有餘悸地問道。
「當然不會啦,其實這傢伙挺老實的,你多住幾天就知道了!等它熟悉你了后,說不定都會鑽進你的被窩裡睡覺呢!」
林簫把咕嚕從浴缸里撈了起來,用牆壁上一塊花浴巾裹上,道:「你以前沒見過浣熊?電視里也沒見過?」
「沒。」
夏曉然怯生生地答道,林簫見狀一笑,將裹在浴巾里的咕嚕抱在胸前,抓著它的一隻小爪子朝夏曉然招了招手,笑道:「咕嚕,來,跟姐姐道個歉,說姐姐我錯了!」
「我才不原諒它呢!」夏曉然嘴巴一撅,看了看濕漉漉的咕嚕,又看了看一臉無辜的林簫,嗔道:「你和這隻浣熊,你們倆肯定串通好了!」
然後一跺腳,轉身跑回自己的房間,再也不出來一步。林簫和咕嚕一人一畜就愣在那裡,好半晌林簫才低下頭,腦海中回憶起剛才的驚鴻一瞥,臉上浮現出別樣的笑容:「咕嚕啊咕嚕,看來哥哥真沒白疼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