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審問

「我有事找你。」方瑤也不顧趙陽不自然的臉色，直接過去把人拎了起來：「羅天成說讓你去抄東西。」

「哎等等等等……」趙陽誇張地嚎叫了起來，同時緊緊抓住被子，那樣子好像一個被調戲了的良家婦女。

一個大男人居然這麼扭扭捏捏的，方瑤看不過眼，一把抓住被子用力一扯。

「啊啊啊！」隨著一陣凄慘的叫聲，方瑤突然愣住了，只覺得有什麼白花花的東西晃了她的眼。

她愣了一下，然後快速把被子給他裹了回去。

「該死的，大白天的貓在房間還不穿衣服，你想幹嘛？」

方瑤臉上一陣陣發熱，趕緊把身子背了過去。

趙陽更加委屈：「我好好的在自己房間，你闖進來幹什麼？」

「羅天成有事找你，我找了一圈了都。」

「那你在外邊直接喊我不就行了。」

「我嗓子都喊冒煙了，你倒是出來呀！」

兩個人誰也不服誰，趙陽的臉更是紅成了豬肝色，從來清風寨就只有男人沒有女人，他也隨便慣了，誰知道方姑娘敢直接衝進來呀。

「總之，你趕緊過去就對了。」方瑤說完一句，正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突然看見地上攤著個東西。

「咦，這是什麼？」方瑤彎腰從地上撿了起來，發現是一本小冊子。

「不是什麼好東西，趕緊還給我！」趙陽說著就要過來搶，卻被方瑤高高舉起，他要是直接站起來的話，肯定會走光，於是被方瑤鑽了空子。

「肯定是見不得人的東西，歸我了。」

方瑤已經隱約猜到那是什麼，她嘿嘿壞笑兩聲，對著趙陽道：「不想讓我說出去，就好好想想怎麼討好我吧！」

說完，方瑤不等對方回答已經一溜煙跑出了門，留下趙陽在後面發出凄慘的懇求聲。

趙陽有心想追出去，無奈自己這副德性，要是出去肯定會成為整個寨子里的人的笑料，最後他只能嘆了口氣，趕緊起身穿衣，往羅天成那裡跑。

趙陽在抄寫的時候，一直感覺羅天成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他回頭問了一句：「老大，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羅天成搖搖頭：「沒有。」

「那你為什麼總盯著我看？」

羅天成正在研究刺客的那根尖刺，他一邊試探著尖刺的鋒利程度一邊漫不經心地問趙陽：「你跟著我多久了？」

趙陽「啊」了一聲，沒想到羅天成會問這個，他想了想說道：「十歲開始跟著你的，到現在也有十多年了。」

「居然都這麼久了。」羅天成長長嘆了口氣。

「久嗎？我沒什麼感覺。」趙陽撓了撓頭，他一向都是糊裡糊塗的性格，羅天成在哪他就跟著在哪，羅天成讓他幹嘛他就幹嘛，來到清風寨之後，羅天成為了避免麻煩不讓大家叫他公子，讓叫老大，趙陽是第一個適應的，他隨遇而安，不拘在哪裡，做什麼，只要有口飯吃就行，還真不在意到底跟了羅天成多久。

「老大，幹嘛突然問這個？你是不是覺得我歲數大了礙事了，想要把我趕走。」

「這是什麼話？」羅天成白了他一眼：「你們跟著我吃苦受難，我不想著好好安排你們也就罷了，什麼叫嫌你們歲數大了，要是真嫌歲數大，陸大夫歲數更大。」

剛剛進來準備問羅天成話的陸大夫：「……」他是不是進來的不是時候？

趙陽也發現了陸大夫：「陸大夫，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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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進來的呀？」

「從公子說我歲數大的那一句進來的。」

趙陽露出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

羅天成清了清嗓子沒有說話。

陸大夫是來找羅天成請示的，他來到羅天成面前問：「那個新抓來的刺客，是不是準備用藥？」

他說的葯，就是牽心草，之前方瑤曾經提過用這種葯來拷問，但是陸大夫一個人也不敢去做，所以來問羅天成借兩個人。

羅天成點點頭：「那就讓方瑤去吧，剩下的人，你看上誰就隨便挑。」

這個人羅天成並不准備親自審問，他雖然是追魂樓的殺手，但是畢竟不是沖著自己來的，想必也沒有多少可用的情報，盡量打聽出追魂樓的底細也就算了。

陸大夫得了命令便離開了，趙陽卻忍不住皺起眉頭：「陸大夫都那麼大歲數了，審問犯人這種事他做不太合適吧，萬一犯人一發狂把他嚇壞了怎麼辦？」

「那你去？」昨天成回頭瞪了趙陽一眼。

趙陽低下頭繼續抄寫，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聽見。

可是要抄寫一百份呀，也不知道寫到什麼時候是個頭，趙陽寫著寫著就開始走神，想著方瑤拿走的那本小冊子，也不知道會不會傳出去。

萬一真的傳出去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後果，畢竟清風寨這麼多人，連個女人都沒有，誰手裡沒點這種東西？

不知不覺他就開始神遊太虛，自然也沒看見什麼時候羅天成來到了他面前，正歪著頭盯著他寫過得東西。

「喂。」羅天成伸手照著趙陽後腦勺打了一巴掌。

趙陽猛然回過神，就發現墨水已經滴到了紙上，這一張紙算是廢掉了。

他「哎呀」了一聲趕緊拯救，卻已經沒用了。

羅天成給他拿了一張新的紙，趙陽有些可惜地看著上一張，那張已經抄寫了一大半了，又要從頭再來。

他嘆了口氣，想要下筆卻被羅天成按住了。

他抬頭看著，羅天成也盯著他：「趙陽，你是不是在這裡呆夠了？」

趙陽愣了一下：「這個地方有讓我呆夠呆不夠的資格嗎？」

羅天成坐在他面前，低聲道：「你要是呆夠了，咱們就想辦法離開。」

「噗！」趙陽忍不住笑出聲來：「老大，你是不是做夢還沒醒，這地方是咱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現在咱們已經走不了了。」

「能走。」

「走不了了。」

「能走。」羅天成堅定地道。

趙陽放下筆，羅天成的神色不像是在開玩笑，他有些心慌：「老大你不會是想……」

「那你說我這次為什麼要跟官府正面對抗。」

趙陽嚇得張大了嘴巴：「這不行吧，官府能幫咱們嗎？」

「我之前已經下山打探過，縣太爺是從皇城裡來的，姓慕。」

「姓慕……」趙陽回憶了一下：「慕念寒？」

羅天成點點頭。

趙陽臉色變了，他先是眼中一亮，但這光彩隨後就散了，換上一副苦瓜臉：「老大，不管是誰，都幫不了咱們，壓著咱們的可是……」趙陽說到一半又停住，隨後他抬手指了指頭頂。

羅天成笑了笑：「當然，正面對抗誰也對抗不了，但若是智取呢。」

「怎麼智取？」

羅天成沒有回答，他神神秘秘地說道：「能不能成，就看這次剿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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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拍了拍趙陽的肩膀：「好好寫啊！」

羅天成出門了，留下趙陽一個人在後面，臉上都是震驚的神色。

他的手還在顫抖，最後他想起羅天成的叮囑，開始拿起毛筆寫字，結果無論怎麼寫，寫出來的都是一團黑蛋。

趙陽丟下毛筆，開始使勁敲打自己的胳膊：「不爭氣的，害怕什麼？害怕什麼？」

羅天成找到了方瑤，她正在大牢里審問犯人，陸大夫也站在旁邊，不同的是，陸大夫手裡正拿個本子，方瑤問一句，他就寫一句。

羅天成走到近前才發現，裡面的殺手居然還鎖著，只是沒有了之前生龍活虎的架勢，有氣無力地垂在地上。

方瑤問一句，他就答一句，看起來十分順利。

「追魂樓的老巢到底在哪？」

「白縣，食人堡。」

「你們老大叫什麼名字？」

「謝梵天。」

「你們一共有多少人？」

「無數。」

「是誰來指使你刺殺的。」

羅天成覺得這也太過順利了，他來到方瑤面前，問她：「這次的藥效怎麼這麼好？他看起來好像跟常人無異。」

方瑤回頭有些無語地看了羅天成一眼：「根本就沒吃藥呀。」

「什麼？沒吃藥？」羅天成不敢置信地看了那個殺手一眼：「那他怎麼會？」

「我也怎麼回事。」方瑤攤了攤手：「我們剛進來，還什麼都沒做呢，這個人就跪在地上跟我們說讓我們饒了他，還說無論問什麼，他都說，然後我們就開始問了。」

說完，方瑤還不忘了提醒陸大夫一句：「別忘了記啊！」

陸大夫點點頭，開始在本子上一筆一劃地寫下：「不知道有多少人。」

羅天成總覺得事情有些奇怪，他擺了擺手示意方瑤讓開，自己來到前面，打量那個殺手，看樣子還跟之前沒什麼兩樣，不過昨天還是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今天怎麼就把自己老窩賣了個徹底，這很不正常呀。

正想著，對面那個殺手也發現了羅天成，隨後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開始磕起頭來：「別殺我，別殺我，該說的我都說了，放了我吧！」

但是由於他被綁著，所以頭根本碰不到地上，與其說是在磕頭，不如更像是鞠躬。

羅天成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個殺手又說：「更何況我本來也不是過來刺殺你們的，我跟你們無怨無仇，也對你沒有惡意，你就放了我吧，我剛加入追魂樓沒多久，還是個新手，現在我後悔了，不打算跟他們幹了，求求你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他越說越激動，同時加快了磕頭的頻率，看起來就像一個興奮了的不倒翁。

雖然這樣，但畢竟是追魂樓的殺手，羅天成不可能這麼輕易地放過他，於是對他說道：「你好好把你們追魂樓的事情交代出來，我去查探，如果是真的就放了你。」

那殺手面上一喜：「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儘管去查，要是有一句假話，我把我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方瑤聽見這話，忍不住嘴角抽搐，這人看起來確實挺惡趣味的。

羅天成回頭看著方瑤問道：「都問什麼了？」

方瑤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陸大夫，陸大夫把手中的本子遞了過來，羅天成拿過來一看，眼皮忍不住跳了兩下。

這一看就是方瑤審問的，就差問出人家褲衩穿的什麼顏色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