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啤酒精釀課上的1睡不醒
大三的一個中午
我剛睡完午覺起來,隔壁宿舍的四個人找到我,說讓我幫他們一個忙。他們把我拉了過去,我在他們身上聞到一股濃烈的花露水味道。
我冷笑道:」你們幾個是在六神加工廠找了一份兼職嗎?」
如果你細細的品味這個味道,就能聞到在花露水中參雜著的酒氣。
姜峰宇(外號大嘴)湊近我的耳邊說:「景哥你就別打趣我們了,我們也不瞞著你了。我們幾個出了一點小狀況,需要你幫個小忙。」
平時哥幾個都相處的很愉快,所以他們如實供述了他們的「罪行」,事情是這樣的:
劉文琦(琦哥)考了三次的科目三終於過了,程桑竹(外號香豬)追了1年多的女生終於追到了,鍾子明(大明)多塔排名排進了前八千名。這些不小的成就在他們大學生涯的榮耀榜中都能排在前列。
這些多不容易實現的願望都湊在了一起實現了,這實在太開心了。全宿舍就約著中午出去慶祝大吃一頓。好事好菜好心情,就少不了好酒。
在愉快的氛圍下,不免多喝了一點,琦哥突然提起下午還有課,幾個人慌了。
大嘴說大家都不去就行了呀,琦哥鄭重的說到這是最後一節課老師會點到記分數,不能不去。
阿明在手機上翻了一下課程表,說:「沒關係,下午是節發酵工程的實驗課——啤酒的精釀,到時候遮過去就行了。」
今天無比興奮的香豬提醒大家不能光喝白酒,還要喝點啤酒。
大嘴滿腦子疑問:「下午有免費的啤酒喝,為什麼還要花錢買啤酒喝?」
香豬厲聲喝道:「你傻呀!白酒的味道和啤酒的味道不一樣,待會我們去到教室不全被發現了嗎?現在我們各自在喝兩瓶啤酒下去,把白酒的味道遮一遮。」
其他三個人聽完就差喊出大哥英明,唯大哥馬首是瞻。
我打斷了大嘴的話:「你們幾個呀?失了分寸啊,喝了這麼多酒去上課被老師發現了要受處分的,你們呀真是的,偏偏急著這一會兒,晚上去不行嗎?」
香豬拍了拍我,說:「景哥,唉,是我們的錯,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想想辦法補救才是,你可要幫我們呀!」
我說:「說了這麼多,要我怎麼幫你們呀?」
阿明輕聲說道:「你也聞到了我們身上的花露水味道,我們在房間里翻箱倒櫃只找到半瓶快過期的花露水,就想著用這個味道把酒味掩蓋下去,可能花露水快過期了,遮掩的不夠徹底,還是聞到有酒精的味道。
為保萬無一失,我們幾個商量了一下,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下午的啤酒精釀課不是已經到了最後一步了,張老師安排你給大夥用桶接啤酒,你一去到實驗室就讓啤酒不小心漏到地上,使得整個空間里充滿酒精味。這樣就算聞到了我們身上的味道也不會懷疑我們喝酒了。」
我似乎有點啞口無言,心裡犯嘀咕,看著他們都露出懇求的目光,彷彿我是那個決定他們生死的判官,只要我說不,他們就會立刻處以死刑。我一咬牙,就算被張老師罵一頓,這個忙我也幫定他們了,誰叫我們有這個交情。
他們聽完非常感謝且開心,說下次請我吃飯,我讓他們快去洗洗臉,精神點,別在課上漏了馬腳。
而後,我提前來到了實驗室,鈴聲一響起,我就立刻打開開關裝起酒來。因為我內心此刻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手指微微顫抖,
在操作中一不小心把啤酒準確的灑在了地上,而不是裝進了桶里。
但是也擔心失去張老師對我工作的信任,所以不敢潑灑掉太多,灑掉酒容量的尺度我自認為拿捏的恰到好處,就像我對自己酒量的把控一樣精確。可最後還是免不了被張老師一頓批評和提醒,讓我小心點,這一輪實驗可費了同學們不少的心血。
在張老師的批評聲中我似乎聽到了背後有四個人的偷笑聲,可惡!
在我眼神的怒斥下,那四個二貨還算有點腦子,趕忙拿過抹布和拖把過來幫我打掃,趁機沾一沾這還算稀薄的酒氣,就為了讓自己身上的味道有了合理的解釋。我敢保證,他們任意一個人身上的味道都比灑出來的味道重。
沒多會打掃乾淨了,我繼續給每個小組倒酒,倒在玻璃器皿里觀察顏色,氣味和口感等等,然後回去填寫實驗報告。隔壁寢室那幾個倒霉催的傢伙在一個小組裡,和其他小組一樣,裝作在認真的觀察。
十幾分鐘后,劉文琦「嘔嘔嘔」的大聲吐了起來,琦哥本來酒量就差,喝了不少白酒,後面還帶了兩瓶啤酒,白的啤的混合在一起,而現在整個房間里都瀰漫著酒精的味道,全勾起來了,胃裡翻江倒海。
還沒等劉文琦走出實驗室,哇的一下全吐了出來,周圍幾個男同學扶都扶不住。
張老師聞聲趕來,詢問什麼情況,幾個人扶著他,我和另外兩個同學完成清掃工作,忍著強烈的刺激味道,快速的處理著,有不少同學都在小聲討論和偷笑。
大嘴擔心事情暴露,趕忙湊到張老師面前面帶笑容地解釋了起來:「張老師,劉文琦他從小就酒精過敏,只要聞著酒味就會想吐,剛剛我們小組每個人都分配了任務,他負責品聞酒香(知道他過敏還給他分配聞酒味的任務,你們都毫不掩飾嗎),他剛才聞的太認真了,然後就吐了。老師,沒事的,他一會兒就好了。」
張老師聽他這一席話真是大開眼界,教書這麼多年從來沒遇到過這麼神奇精彩的事,酒精過敏,聞了聞酒味就吐到需要幾個人扶著。他又看著滿臉通紅的姜峰宇說到:「你看看你的臉,是不是也酒精過敏了呀?」
大嘴抬起了右手的手背摸了摸左邊臉頰,燙的不行,很是尷尬的笑了笑,說沒有過敏,中午打球太陽曬的。張老師的注意力全在劉文琦身上,這時候沒功夫理會大嘴,就這麼糊弄過去了。
張老師讓我們扶著劉文琦出去外面洗了把臉,透透氣,人總算清醒了點,回去張老師看了看也沒說什麼,讓他換個任務。
但是沒過多久,又出狀況了,程桑竹在酒精的作用下支撐不住了,趴在實驗桌上睡著了,睡就睡吧,好氣不氣,打起了呼嚕,響聲震天。
吸引來了所有同學的目光,自然也少不了張老師的目光和腳步。在張老師走過來的路上,大嘴狂扇香豬的嘴巴,無濟於事,打不醒一個酒醉的人。張老師過來了,大嘴剛要開始解釋,張老師就讓他閉上嘴巴,不要說話。
張老師走近看了看香豬,又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特別燙,身上一股花露水的味道,覺得這事不對勁,問了問旁邊的人,他是怎麼回事,沒人吱聲。張老師看了一眼大嘴。
大嘴有所領悟,開口道:「中午他也去了打籃球,可能是中暑了,老師,要不我們把他抬到醫務室去看下?」
今天天氣十分炎熱,張老師也怕出事,就默許了。讓班長帶兩個人架著程桑竹去學校醫務室檢查一下。完了拿著精釀啤酒回去再觀察,寫實驗報告。
班長帶著大嘴,琦哥,阿明,還有我,幾個人扶著香豬去了醫務室,我們幾個看著香豬沉睡不醒,也有點擔心。琦哥已經好多了,也搭把手一起去了。
醫務室離著不遠,十分鐘左右就到了,一位三十多歲的女醫生認真詢問了一下我們的情況,並對香豬做了一個細緻的檢查。
他喝多了這個真相對醫生沒法隱瞞下去了,後面給香豬打了點滴,我們幾個人陪了一會兒就回去了,琦哥留下來了,進行看護並自我醒酒。
晚上香豬吊完點滴回到宿舍,大嘴把他嘴了一頓,說他差點把他們都暴露,還好大嘴反應快,應對從容,不免對自己吹噓一頓。對這事能夠有驚無險的應付過去表現的相當自豪和高興,幾個人有說有笑,打鬧一團。
第二天中午,張老師把隔壁四傻叫到了辦公室,嚴厲的批評了一頓,說他們幾個太沒分寸了,還是學生就這樣喝酒,喝出了事情要後悔一輩子。並把他們幾個的行為告訴了我們班主任,讓班主任對他們進行教育和處分。
他們幾個出了張老師辦公室,心裡納悶,張老師怎麼知道的,明明這事情做的天衣無縫,莫非他們走後有其他同學向張老師告密。
他們左思右想,平時也沒怎麼得罪哪個同學,他為什麼要告密,這麼卑鄙手段,讓他們知道了是誰絕不饒過他。
他們就差拿出班級名單來一個個的排查,幾個人在房間里討論了很久,並沒有發現哪個人嫌疑比較大。
香豬說我們去找其他人問一下,在各個宿舍關係里好的人那裡問了一圈,沒人知道是誰告密的,甚至好些人都不清楚他們昨天喝了很多酒,只是覺得他們昨天的行為特別異常,僅此而已。
他們總結道:看來並沒有人像張老師告密,而且大家都是大學生了,告密這種小學生做的事情未免也太幼稚了,那張老師怎麼知道的呢?百思不得其解。
下午,班主任把他們四個叫到辦公室去了,說他們這事很過分,張老師很生氣。非常嚴厲的訓斥了他們一頓,因為這事沒有造成嚴重的後果,所以就不升級處分他們,只是讓他們四個每人寫一份800字的檢討書,-明天上午交過去,如果他們的檢討書要是敷衍了事,班主任就會對他們做升級處分。
他們幾個聽完面面相覷,心想還好沒有受處分,回去好好寫檢討書。
班主任讓他們回去。
大嘴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這事到底是怎麼被張老師發現的,他自認為一切都做的密不透風呀,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因而他冒著巨大的風險直接問了班主任。
我們班主任平時是個挺平和的人,對我們也很有責任心,願意認真解答我們在學習和生活上的困惑。
大嘴擁有這份執著,他願意冒險試探一下,他對班主任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有百分之八十年代把握。
班主任說:「醫務室給你們打點滴的女醫生是張老師他太太,晚上回去跟張老師說起了這事,張老師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的,把他氣的晚飯都沒吃。你們呀你們,認真寫檢討書,好好認錯,都回去吧。」
他們恍然大悟。
回去的路上,大嘴說道:「張老師是氣我們喝酒了還是氣我們騙了他?」
香豬說:「早知道就不去醫務室了。」
其他三個人其說:還不是你這個廢物,一點兒酒喝成這樣!
香豬氣急敗壞的說:「是你們誰說再喝兩瓶啤的遮白的味道的,不然我也不會醉,是你們哪個,我要打死他。」
其他人默不作聲,心想還不是你自己說的,此刻都沒有心情同他爭論。
四人往宿舍走,一路無話,心裡都在思索著檢討書怎樣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