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6章:一拳錘昏
「常方,我勸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屈東廉微微眯著的眼睛,露出凶光來。
站在那個位置,屈東廉可以獲得自己想要的信息和地圖。
而一旦把第一的位置讓出去,那屈緣笑笑,兩者雖然近在咫尺,卻遠如天涯。
屈東廉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而那個佔據他位置的常方,本身排名不低,排在第9位。
體窗那麼多蚺龍,能讓他闖進前十,說明其實力不容小覷。
當然,常家的實力深不可測,隨便拿出一點出來,就足夠屈東廉消化很久的了。
如果放在平時,屈東廉甚至懶得給一個表情,直接轉身就走。
然而,現在,這傢伙,從他常家的身份來看,他已經在搞事情了。
「排名第九的你,想占我第一的位置?」
常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自己第一的位置站住。
即便事後查到不是他,那也是事後的事情了。
而且,要知道造謠一張嘴,事後跑斷腿。
就算事後追究,又有多少龍族在乎真相。
能有十分之一的龍族知道真相,那就算屈東廉砸龍幣砸得多了。
更何況,等他把好處得了,已經能吃下去的,立即吃下去,又能拿他怎樣?
這就是一個啞巴虧,寶寶心裡苦,只有寶寶自己知道。
「我作為一名龍器師,推崇的是和平解決問題,如果你不願意,我可以和平了你。」
屈東廉再次警告道。
可常方就像油鹽不進的潑皮無賴一般,絲毫不在乎屈東廉的警告。
「為了盛典,要不算了。」
屈直見狀,趕緊勸了一句。
「是呀是呀,你一個外系,嫡系的話都干不聽了?簡直目無法紀,無法無天。」
常方立即打蛇上棍,順著屈直的話說了下去。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趕緊回去,為了盛典,不要做得太過分。」
屈直立即糾正。
可他話音剛落,就引來常方的反擊。
「切,果然蛇鼠一窩,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姓屈的沒有一個好東西,明明是我拿了第一,你們還想霸佔?」
常方的顛倒黑白能力就像他的厚臉皮一樣,完全就是死豬一樣,油鹽不進,也不怕開水燙。
在這裡,常方拿準了一點,不管他怎麼鬧,屈東廉和屈直都不敢動手。
只要他們不動手,自己就可以盡情地發揮。
至於隊伍中剩下的龍族,蚺龍混組的前十,有幾個在身邊,想說理,先找到他們再說吧。
而且,即便想找他們當幫手,已經打點過的常方,也不用擔心。
更何況,他的目的本來就是搞事情。
如果他在屈緣到來之前,就把事情搞起來,嘿嘿,還是屈家的天才們鬧出來的事情。
一旦這件事成功,那就請面對記者們山呼海嘯般的攻訐吧。
不動手,自己佔住位置,屈東廉就得錯失良機。
動手,那就正中常家下懷,可以盡情藉機發揮了。
常方的如意算盤打得響,然而卻不知道,他的算盤馬上就要被屈東廉一腳踩碎了。
「我第三次勸你,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屈東廉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了,隨著隊伍的逐漸站定,他不可能一直在這裡等著。
「我勸你呀,趕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吧!」
常方指了指後面,歪著頭,毫不在意。
然而,讓誰也沒想到的是,屈東廉不在說話,一言不發的走到常方身邊。
眼見常方還要說些什麼,屈東廉握拳,提小臂,收大臂,沉腰下壓,馬步弓起。
他的身體就像擰成一股繩的鋼索,啪嗒一聲,所有的力道盡數彙集到拳頭上。
常方的話還沒說第二句,就聽到砰一聲,他就像一個被擊飛的沙包一樣,蜷縮著身體,飛了出去!
被擊中的常方,第一個念頭是不可思議,屈東廉這麼熱血么,稍微攛掇一下,就那麼容易上頭呀。
第二念頭則是狂喜,哈哈,家主常在做了那麼多計劃,還是自己這一波大效果更好。
他都已經想見了雲城熱搜,立即會轉化為擊飛龍族事件。
縱觀整個神龍界,所有窗主的交接儀式盛典,有哪一個發生過這種事情?
聞所未聞,駭龍聽聞,前無古龍。
可以想見,只要這個消息傳出去,那必然是大新聞!
第三個念頭,持續的時間最短,因為只有一個字:疼。
疼到昏厥的那種疼。
不知道是常方的幸運,還是他的不幸,因為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和他都沒關係了。
噗通一聲,被一拳擊飛的龍族,軟趴趴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是發生了什麼?
大家的目光立即匯聚過來,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與此同時,屈緣也覺查到了這邊的異樣,一個眼神,立即有侍衛上前詢問情況。
「他佔了我的位置,我勸了他三次,不聽,就把他打飛了。」
屈東廉站在屬於自己的位置上,風輕雲淡地說道。
至於心裡的想法,趕緊進行下一項吧。
只要面見到屈緣,他就能得到獎勵,就可以立馬轉身離開了。
然而屈東廉知道,在那之前,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尤其是要面對諸多勢力的圍攻,這件事可不是那麼容易通過的。
這該如何處理,過來了解情況的侍衛根本不用操心,而是窗主該操心的事情。
很快,了解情況的窗主就做出了決斷,把有過錯的常在清理出主會場。
鑒於其惡劣行徑,革除其在神龍府的見習職務,以後永不錄用。
一條用心險惡的龍族,一條屬於常家的龍族,屈緣不會心慈手軟。
如果不是屈東廉及時出手,用非常規的手段打破他的陽謀。
等到代表登台的時候,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幺蛾子出來呢。
在這裡,屈東廉的洞察力就比屈直高很多,也不是恨鐵不成鋼,屈直已經很不錯了。
然而,和屈東廉一對比,總有一種家花沒有野花香的感覺。
投入產出比,完全不成正比的感覺。
然而波瀾並沒有到此為止,隨著代表隊不斷進場,身為常家家主的常在,不可能不站出來說句話。
否則,當他是什麼,是可有可無的垃圾么?
「窗主此舉,有失公平正義!」
常在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義正詞嚴,聲音洪亮。
整個會場,都為之微微一靜。
在大家看來,重頭戲是在新老窗主交接的時候。
再向前提一點,那就是宣布下一任窗主是誰的時候。
那個時候發難,才是正中靶心。
常在話音剛落,唯一的轉長,也是和其他3個可憐巴巴站著的道手一樣站著的轉長,立即發聲力挺。
「屈東廉盛典行兇,目無法紀,更無尊長,野性難馴、教化不開,理當送到苦力營中勞動改造。」
轉長攻擊的重點,不在窗主做事怎樣上。
已經有常在提過了,他就不需要拾龍牙慧。
應當另闢蹊徑,另出一招,拋磚引玉。
有了這兩位發言,代表之中,更多的龍族開始發言。
「屈東廉擾亂盛典,致龍昏厥,侍衛還不上前,趕緊將其緝拿。」
有親常家的代表,附和高喊。
就這麼一瞬間,彷彿是常在吹響了衝鋒的號角,大家紛紛站在位置上,發表意見。
有攻訐屈東廉的,也有維護屈東廉的。
「常方不是第一,硬要佔第一位的位置,好不要臉!你們為這種玩意兒開脫,也都是一丘之貉!」
屈直大聲辯駁著,就像戰場上奮勇殺敵的將軍,一馬當先,奮不顧身。
「你們這麼大喊大叫,除了王來賓看笑話,達成你們不可告龍的目的之外,可有想過體窗的顏面!」
青山袁家的一位龍族,所站的高度更高,只是偏向性也更明顯。
誰在窗主位置上,那就聽他的,這樣鬧來鬧去,只會醜態百出。
眼看場面越來越亂,大家似乎要抄起手邊的東西動起手來的時候,窗主慢悠悠地發話了。
「所有侍衛聽令,負責區域內,有叫嚷者,一律按照擾亂盛典罪名拿下,送往苦力營勞動改造。」
窗主說話的聲音不高,輕飄飄地,好似沒有重量。
可當所有侍衛同時回應的時候,那重逾千鈞的回答,讓他們不得不禁聲。
現在的窗主,可不是幾任之前的窗主了。
同樣,現在的屈緣,更不是之前的那個屈緣了。
他手裡掌握的力量,只是稍微顯露出來的這麼點,就足夠讓他們全力以赴了。
「常在兄,你有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聽聽,我這一任也沒幾個小時了。另外,我特許,你說話。」
屈緣的話,看似是在與常家家主常在對話。
然而每一句,每一個字說出來,都是對他的打壓和侮辱。
後面的那6個字,多麼明顯,就不必多說了。
單單是稱呼,就足夠噁心常在的了。
眾所周知,屈緣是窗主,一窗之主。
在體窗範圍內,不管是行政職務,還是實力等級,他都是毋庸置疑的第一。
然而,他竟然稱呼常在為兄長,他配么?
很顯然,這就是捧殺,是陷阱。
如果常在應了,那屈緣就可以拿這個說事,然後發起名聲攻擊。
如果常在糾正了,小心翼翼地越過了這個雷,也不是沒有陷阱的。
什麼叫「你有什麼想法,不妨說出來聽聽」,常在已經說過了呀。
也就是說,如果常在不把剛才的話用車軲轆話說一遍,那他又掉進陷阱里了。
理由很簡單,前後不一,不知所謂嘛。
「我這一任也沒幾個小時了」這句話,就是更明顯地威脅了。
反正只剩幾個小時了,我可以使無所謂,一個勁地搞你。
也可以為了下一任而積攢聲望,拿你當一個墊腳石。
常在可應對的空間很小,可以說,他說出什麼話來,屈緣都能預料到。
「常在兄不敢當,弟還是那句話,窗主此舉,有失公平正義。」
常在高傲地抬著頭,不屑地望著屈緣。
這點小把戲,他還沒出生就玩得爐火純青了。
只是,常在處於劣勢,被手拿把掐了。
然而,常在提前發動進攻的目的,可不僅僅是保住常方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