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相見不如不見
雖說現在知道果兒最後找了哪個人,但鵲公子心裡的疑惑依然未解。
這個老人是不是大師兄馮淵假扮暫且不知,整個閉月館中是不是只有果兒一個孩童還有待查證。看來這幾日得讓許微微和莫言多在閉月館內走動走動。
幾天後的一個深夜,棗樹院內點亮了燭火。
「王爺,這幾日我和莫言在閉月館各處閑逛,只聽說幾年前後廚原有一個徐娘子和一個夥計相好,生下一個孩子。可孩子不到百天,一天夜裡不知什麼原因忽然高燒抽搐,閉月館內也沒有看病的大夫,就那麼夭折了。後來徐娘子也發了瘋,一會兒痴痴傻傻,一會兒瘋瘋癲癲,最後被夥計帶回月華城去了。」許微微悄聲說。
「嗯,聽說從那兒以後,閉月館中除了馮楚楚的女兒果兒就再沒有過別的孩子。更奇怪的是,那個叫果兒的女孩好像撞了邪,一直保持在當年七八歲的模樣,這麼些年來就沒長大過。」莫言接著神神秘秘地說。
「屬下這幾天一直悄悄跟著果兒,發現她只和閉月館的幾個人比較熟絡,有廚房後庭劈柴喂馬的老人馬二爺,馮楚楚的馬夫大劉,最西邊小院里已經退下來的老賬房先生王清遠。不過,這幾人的身份很特殊。」說到這裡,鵲公子故意頓了頓。
「快說快說,這個時候賣什麼關子?」許微微急得真想抽他,這鵲公子是什麼習慣嘛,總是說到關鍵的時候大喘氣。
鵲公子見不僅許微微著急,莫言沖他翻白眼,連王爺也盯著他。他嘿嘿乾笑兩聲,接著說:「我呀,發現這幾個人竟然都是一個人假扮的!你們說厲害不厲害?我都開始佩服我這位大師兄馮淵了!」
「你能肯定,他就是當年的扁散人馮淵?」玉雲天緊接著問。
「這次絕對不會錯,有一次我趁果兒纏著馮楚楚的馬夫大劉要騎馬,就偷偷翻進老賬房先生的院子。發現裡面竟然藏有我師門才有的醫書。」鵲公子信誓旦旦地說。
看著話說的,要不是知道馮楚楚的馬夫大劉和老賬房先生王清遠是一個人所扮,一般人還真聽不懂呢。
玉王爺和鵲公子對視一眼,交換眼神,然後推開窗戶,翻身出去,三下兩下便跳上房頂,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一眨眼的功夫,房間內就只留下許微微和莫言兩人,大眼對小眼。
不說也知道,王爺和鵲公子定是去找那扁散人馮淵,留下她倆看門。哎,這種高級別的會晤,果然得會飛檐走壁的高人才能參加。
許微微嘆口氣,和關好門窗,吹滅蠟燭,回去睡覺了。
「兩位終於來了,在下已經等候多時了。」馮淵雙手背在身後,在一片黑暗中靜靜佇立著。
鵲公子塞給王爺一顆百香丹,在屋頂上立起身來,縱深一躍,從房頂跳將下來。玉雲天將百草丹塞入舌下,也順著屋頂的大窟窿跳下來。
馮淵只聽得「嘩啦」一聲,幾片瓦片飛落,兩個人影也跳了下來。他催動內力,右手一揮,向二人的方向揮出一把粉末。
「修羅粉?大師兄,不要剛見面就使殺招嘛。幸虧師傅他老人家給我們留了百香丹。」鵲公子連忙用手捂住口鼻,退到窗口,打開窗戶。
馮淵一聽這話,心下大駭,連忙把燭台上的幾根蠟燭全部點燃,這才看清屋內地上站著兩個男人,靠在窗邊說話的男子著一身靛青色長袍,另一位一身黑色暗花團錦的深衣,長身玉立。
「你是馮冰?」馮淵遲疑地問。
「正是在下!見過大師兄!」鵲公子依著同門的禮節,上前一拜。
「哦,對了,大師兄,這位是二師姐的兒子玉王爺,師傅讓我跟著他的。」鵲公子給馮淵介紹玉雲天。
「哎,相見不如不見--沒想到,我馮淵在有生之年,還能遇到兩位故人--」馮淵放下燭台,長嘆一生。
玉雲天愣了一下,這個大型認親現場著實把他搞得有點懵。他真想對著鵲公子問候一身,難道我們不是來這裡抓下毒的壞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