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城
歲月碾轉成歌,時光流逝如花。
一晃十六年已過,當年的那座小城已然發展成大型城池。
落仙醫館亦隨著城市的發展拆遷重建,顯得分外丹楹刻桷。
城內增添了許多新的建築,人口也增加了許多。
隨著城內設施的增添與完善,人們的臉上也多了不少新的笑容。
此時天雖才剛蒙蒙亮,但有的人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
每天都有許多專門從其他城市趕來求醫的人,大家都知道,只要能讓這位醫館的館主、妙手鬼醫——陵躊,診上一診,無論病情多麼複雜,在其手中皆不在話下。
而大家也知道,這位館主有個習慣,每個偶數月的前大半個月幾乎都不在,對外宣稱是出外苦修。
每個奇數月的最後一天深夜,他都會和劉家家主的弟弟,劉閭平出城,但沒有人知道他們究竟去了哪裡。
曾經也有過好事之人想追蹤他們,看看他們到底去了哪,但都追出去一段距離后就不知其所蹤。
這件事傳出之後,人們對此做出過各種不同的猜測,但最被人們接受的說法是可能不想苦修的地方被他人知曉,從而影響清靜。
陵躊二人在聽說了這個猜測后,也出面承認的確如此,故此事到此為止。
自此各家的大人紛紛教育自己的孩子要向陵躊學習,儘管醫術如此高超,卻依舊堅持苦修。
不知從何時開始,人們的口中開始流傳一句話,生子當如陵躊。
然而,在七年前的某一月,人們發現陵躊回城比以往早了許多,但劉閭平並沒有跟著回來。
起初大家並未在意,認為劉閭平是去忙其他的事了,故晚些回來。
有些早已趕至此處欲專向陵躊求醫之人,聽聞其這次回來的如此之早,大喜,連忙趕到醫館等待,但卻遲遲等不到人。
按照以往他的習慣,回來後會先來到醫館,為那些醫館人員治不好的人診病,故這次他們很疑惑。
之後有人傳出消息,陵躊這次回來后直奔劉家。
傍晚之時,方才離去。
而他回到醫館只說了一句話:「抱歉讓各位等了這麼長時間,但近日陵某無心診病,還望各位過些時日再來,陵某到時會為諸位免償診病以表歉意。」
言罷,便匆匆上樓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為了能及時醫治病危之人,他就住在醫館內。
這使有些脾氣火爆的人大罵出口,也有一些等的不耐煩的人想出言附和,但在聽到免償就診后,也就沒說什麼,回去老實等待了。
而有些人卻好像是猜到了什麼,但都選擇了閉口不言,因為這件事牽扯到了劉家。
果然,過了幾天劉家放出消息,同時驗證了某些人的猜想,劉閭平死了。
但是人到底是怎麼死的,又是何人如此大膽敢向劉家揮刀,陵躊卻為何平安無事。
劉家並沒有做出解釋,也沒有像眾人想的那樣展開一系列報復。
只是辦了一場簡單的葬禮,為劉閭平立了座衣冠冢。
眾人看到行事如此反常的劉家,也都聰明的選擇閉口不去談論這件事。
少不了一些大嘴巴在公共場所談論此事,但事後都受到了來自劉家的敲打,故此事不了了之。
自此,唯剩陵躊一人出城,一人回城。
陵躊的臉上也少了許多以往的笑容……
書歸正傳。
「陵叔,您這麼早把我喊醒去哪呀?昨日我過生日玩到那麼晚才睡,
這才剛睡了不一會呢,真是的。」劉安揉了揉睡眼朦朧的雙眼,打了個哈欠。
「帶你出城,放心,一會你就精神了。」陵躊帶著劉安往城門的方向走去。
劉安雖然才十六歲,但是個子已經快和一米八三的陵躊一樣高了。
「啊?這不是還有幾天才到月末嗎,您這次咋出城出的這麼早。」劉安有些不解。
「你小時候不是總哭著鬧著要跟著我出去玩嗎,怎麼這次帶上你還不樂意了。」陵躊沒好氣道,順手彈了一下劉安的後腦勺。
「呀,疼,您能不能別總是彈我腦瓜子啊,都快彈傻了。還有,那不都是小時候的事嗎,我現在只想睡覺。」劉安說完又打了一個哈欠。
「瞅你那點出息。對了,我教你的那些醫術記得不要告訴任何人是我教的,也莫要向任何人提起我的名字,懂嗎?」陵躊的語氣逐漸變得凝重。
「啊?為什麼?」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陵躊搖了搖頭,不願講明。
「切,故作神秘。」劉安嘟著嘴嘀咕道。
此時大街上並沒有多少人,多是小販在忙著擺攤開店。
這對『師徒』可謂是遠近聞名,但凡路上相遇之人無不駐足問早,兩人也皆一一以禮而待。
「陵老先生您這次提前了這麼多日子出城呀,還帶著劉少爺,這是要把劉少爺培養成您的接班人呀,哈哈哈。」城門前的駐守士兵打完招呼后調侃道。
「害,那也得看此子能不能成器。」
「陵老您又說笑了,劉少爺可是大才。」
「你就別誇他了,一會飄了就抓不回來了。對了,貴母的身體狀況近日如何了。」
「多虧了您,現在已經能重新下地走路了,胃口也好轉了許多。」
「那就好,如果病情稍有惡化,一定要記得來找我,不收錢。」
「多謝陵老。」士兵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哽咽。
陵躊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跟其寒暄了幾句后,方才攜劉安出城。
「如此德高望重之人卻沒有絲毫架子,活該受人尊敬。」守城的士兵望著二人遠去的背影,目中滿是敬重與感激。
……
這邊劉安剛出了城就開始嘀咕:「切,什麼繼承人,就教我那麼點醫術,咋求都不肯繼續教,還說什麼為了我好,糟老頭子壞的很。」
「你奶奶個腿的在那嘀咕什麼呢,教你那些夠你用的了,還在這巴巴。」陵躊氣的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
劉安一個踉蹌,差點摔了個狗啃泥,本想回辯幾句,但一想好像事實也的確如他所言。
再者這麼久了,俗話說師者如父,陵躊也算他半個父親,也就撇了撇嘴沒再說啥。
兩人繼續往附近的山上行進。
「還有多久才到您那苦修的地盤啊,別告訴我在大山深處,您這是苦煉身體還是苦修醫術啊。」劉安擦了擦頭上的汗,就近找了棵樹靠著坐了下去。
陵躊抬頭望了一眼,道:「就快了,這才剛走了半個多時辰,你就累成這樣了?看來還是平時煉你煉的少了。」
「不行了,在這歇會再走吧。」劉安說著就要閉眼補一覺。
陵躊再次掃了眼四周,釋放氣息以做感應。
確認四下無人之後,也就隨他去了。
「行吧,那就在這歇著吧,算一下時間也快到了。你清醒清醒,我要和你說一些重要的事,你一定要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