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攻破西涼，擴大疆土

若這種平靜一直延續下去，也是一種幸福，可惜，在兩天後的夜裡，西涼太子帶著十萬軍馬，偷襲北國軍營。

所幸顧灝早有準備，當天夜裡，西涼軍隊剛踏入北國邊境，就被顧灝安排在高山上的弓箭手，包圍了起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西涼便損失了進三萬人馬，最後連夜落荒而逃。

第二天，西涼便派了使者送來了一封信，信上寫著，北國懷王在西涼太子手上，若不想讓他命喪異國他鄉，北國將士立即退出西涼邊關。

顧灝當即回了一封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隨後，幾番交涉，兩人相約在淮州城的城門下相見，西涼太子會親自押送顧平前往。

「五弟，救我。」

再次見到顧平，他被西涼太子關在一個類似囚籠的木箱里，手腳和脖子都套著一條鐵鏈，像一隻畜牲一樣跪在籠子里。

雖然，顧灝和顧言對顧平沒有什麼好感，但看到自家兄弟，被當成了畜牲，心裡難免有些難過。

「五弟，我是你二哥，快救我離開這個籠子。」

顧平跪在籠子里，哭得像只被拔了牙，受盡虐待的無牙老虎，淚水和鼻涕粘在臉上，頭髮上，讓人完全認不出來，籠子里的人就是那個從小就注重儀錶的二皇子。

土撥戶拿起大砍刀，砍了幾下籠子，顧平嚇得哇哇大叫。

「顧灝，你們兄弟，真是好玩，你在用命保護北國的疆土和子民，你的好皇兄，北國皇帝，卻派你的好二哥，來求本太子，殺了你，你們這是在唱哪一出？」

顧平眼眸滿是驚恐：「五弟，別聽他的，這不關我的事，都是大皇兄的主意，我也是奉命行事，快救我出去，救我。」

即使之前和顧平有再大的仇恨，這一刻，顧灝還是動了惻隱之心，他們畢竟是血脈相連的親兄弟，可以窩裡斗，但絕不能任由別人欺負。

「土撥戶，痛快點，你到底要什麼條件，才肯放了他。」

土撥戶用大砍刀，瘋狂地刺向籠子里，笑著說：「顧王殿下，就是爽快，只要你們退出淮州城，本太子立即放了他。」

顧灝目光銳利望著土撥戶，厲聲道：「做夢。」

土撥戶笑了笑，然後舉手揮了揮，兩個士兵立即打開了籠子，眾目睽睽之下，撕開了顧平身上的衣物，一瞬間，讓他身無寸縷，扯著他脖子里的鐵鏈，讓一條狗一樣，拉著他，四肢爬出了籠子。

「懷王，吠兩聲來聽聽。」土撥戶晃動著手上的砍刀，威脅道。

顧平不得不聽話地吠了兩聲。

顧言痛心疾首地說：「五弟，士可殺不可辱，不管他做錯了什麼，始終是我們二哥。」

「顧灝，如果你像你二哥這麼聽話多好。」土撥戶的腳踩在顧平的頭頂，用力地攆了攆，「士兵們，眼前這個就是北國赫赫大名的懷王殿下，送給你們，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

「太子萬歲。」西涼的士兵振臂高呼。

顧平滿眼絕望地抬頭看向顧灝，哀求道：「五弟，救我。」

「看來顧王殿下，還需要在考慮一下，把懷王帶下去，好生伺候著。」

看著顧平被西涼的士兵，像拖狗一樣，拖到了人群當中，顧灝看著顧言，悲痛地說：「四哥，二哥救不回來了，要想讓他少受點折磨，只能親自動手。」

戰場上，顧灝從不受任何威脅，因為他很清楚，如果能被威脅第一次，那就會被威脅第二次，第三次。

淮州城是三萬將士用命換來的，他絕不能用來換取顧平的生命，但看到顧平受盡折磨，他又於心不忍，萬一能做的，就是讓他痛快點。

「你要親手殺了二哥？」顧言不可置信地望著顧灝。

「是。」

顧灝不帶一絲猶豫。

現在若是強攻，從土撥戶手裡搶回顧平，必定是一場惡戰，為了顧平一命，讓三萬將士去冒險，這明顯是不理智的決定。

更何況，經過糧草一事，眾多將士對朝廷，早就心有怨恨，他們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為一個想餓死他們的上位者，豁出性命。

本來顧言對於顧灝的決定還是難以接受的，但看到西涼的士兵，拿著一坨牛糞扔到顧平面前，讓他趴下去，用手塞進嘴裡。

有的士兵，在黃沙滾滾的沙塵里，從地面上站起來，還雙手提著褲子，露出得意的笑容，顧平的撕心裂肺地哀求聲，一浪接一浪。

顧言攥緊雙拳，痛苦地說：「動手吧，讓二哥少受一點痛苦。」

顧灝使了個眼色，陸知立即把弓箭遞給了他。

當他拉開弓箭，對準顧平時，顧灝才發現就算顧平再作惡多端，要親手殺了自己的兄弟，他還是雙手顫抖得厲害。

「殺了我。」

就在顧灝猶豫的瞬間，顧平已經被折磨得生不如死了，他趴在地上，仰起頭，奄奄一息地動了動雙唇。

從他的唇語中，顧灝和顧言都看出來他說了什麼。

「五弟，動手吧。」顧言拍了拍顧灝的肩膀，嘆息了一聲。

顧言想著，或許這一切都是顧平咎由自取，如果他不是想要利用土撥戶對付顧灝，便不會前往西涼國，更不會被土撥戶抓住，用來威脅顧灝。

顧灝拉開弓箭，咻地一聲，弓箭劃過空中，氣勢如虹，直接穿過了顧平的後腦勺。

「二哥，對不起。」

人死如燈滅。

顧灝和顧平多年的仇恨，在這一刻，已經隨風而去了。

土撥戶沒想到顧灝會如此果斷決裂，看到顧平一命嗚呼地躺在地上，他也是傻眼了，旋即帶著所有的士兵落荒而逃。

「陸知，派人送懷王的屍體回京。」

顧灝悲痛地捏了捏眉心。

陸知帶著幾個士兵，接近顧平的屍體時，才發現，西涼那幫禽獸對顧平做了慘無人道的舉動，他們除了凌辱他，還撕咬他，就連最重要的部位，都被折磨地掉落了下來。

當陸知把真相如實稟報給顧灝和顧言時，兩人終於明白了，顧平最後為什麼會一心求死。

作為兄弟，顧灝和顧言最後幫顧平清理乾淨了身體，換上了乾淨的衣服，最後在他的屍體抹上了沅子凌親手調配的防腐化的藥粉，便讓人把他送回了京都。

沅子凌多年以後，都還記得，送別顧平時，顧灝希冀地感慨道：「二哥，這輩子，最愛乾淨，死的時候，卻骯髒無比。」

幾日後，顧軒東國的故友，真的如約送來了糧食和兵器，但令顧灝大開眼界的竟是，顧軒口中的故友，竟是東國太子。

為了報答顧灝上次的借糧之恩，這次東國太子命人送來了東國最好的糧食，以及最好的兵器，還讓人帶了一封信給顧灝。

「若有需要，東國必定鼎力相助。」

寥寥幾字，卻情深義重。

在顧平去世的第六天傍晚，顧灝正式帶兵攻破西涼，兩軍浴血奮戰了一天一夜，雙方都陷入了疲憊狀態，按照顧灝原先制定的作戰計劃，周弋故意裝作落荒而逃，把西涼將士引去了天坑。

因為前幾日，顧灝便命人把天坑表面填平，偽裝成平地，然後沿途做好了記號，雖然北國的將士們巧妙地躲過了天坑，而西涼的將士，一心求勝，紛紛掉進了天坑裡。

而隱藏在山間的北國弓箭手，此時已經把西涼將士包圍地嚴嚴實實。

事到如今，西涼的將士不得不舉手投降。

而顧灝則把土撥戶引到淮州城內的城牆下，親手砍下了他的頭顱，在顧平頭七的當日給了他一個交代。

土撥戶被顧灝砍下頭顱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西涼國，最後，西涼的老皇帝只好雙手奉上了投降書，自降為王。

西涼國成了北國疆土的一部分。

這場持續了差不多一年的戰爭，終於結束了，而顧灝也做到了，還兩國百姓一片凈土的承諾。

當顧灝的軍隊，進入西涼時，原來西涼的百姓，並沒有感覺到恐懼，反而是拍手叫好，列隊歡迎顧灝的到來，雖然是戰敗國，但顧灝給予了西涼百姓足夠的尊重，而且，進城之前，顧灝就下個命令，不許欺壓百姓，對待他們要如對待北國的百姓一般。

淮州城的事，早就傳遍了西涼國，所以西涼人都知道顧灝是一個愛民如子的好王爺。

「王爺，我以前很厭惡戰爭，不過，看到西涼百姓臉上的笑容，我忽然發現，戰爭或許是讓他們重生的唯一手段，只有完成了統一大業，才能讓百姓們過上和平的生活。」

這是一個動蕩的年代，要結束動蕩的唯一辦法，便是一統天下。

但要完成這個偉大的願望，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沅子凌一邊期待顧灝才帶給天下百姓真正的和平和自由，一邊又擔心他壓力重大，畢竟，他也不過血肉之軀，卻要撐起整個天下。

「凌兒，給我十年的時間，等我完成了父皇的心愿，我帶你去寒山島，找秦前輩，到時我們無憂無慮的生活。」

看著百姓們，笑得如此燦爛，顧灝更加堅定了要一統天下的決心。

可他又擔心沅子凌的等待遙遙無期，所以他給了她一個期限，希望她能陪著自己，一起完成先皇的心愿。

「好。」

沅子凌不假思索地回答。

能陪在顧灝的身邊，看著他一統天下，這是她的榮幸。

只是，要完成這一心愿，要經歷的磨難是無法想象的，就像現在擺在他們面前的，就有顧歡這個攔路虎。

這次顧灝戰勝而歸，顧歡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奪取顧灝手中的兵權。

除了兵權，顧歡現在還想要奪回沅子凌，所以，這次回京，兩人都做好了迎接明爭暗奪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