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荀道仙人合2境 幽暗者人間化冥
潁陽學院內，滿地皆是躺著的眾人和死亡的屍體。
荀道仙環顧四周，躬身拱手行禮道：「無樂前輩，不知道子孝他們怎麼樣了？」
無樂老人轉過身來，看著荀道仙。
緩緩地開口道：「他們沒事，只是可能會睡上一會兒，醒來後會失去點什麼東西吧？」
「會失去什麼？荀道仙追問道。
無樂老人輕描淡寫地說道：「是記憶，是修為，或者兩者都有可能哦。」
或許是現在無事，無樂又恢復標誌性的句末兒化音和語氣詞。
荀道仙沒說話，低沉思考了一會兒。
荀道仙看向無樂老人，又問道：「不知剛才那些黑光是什麼？他們開始的時候失去了理智，變得嗜血狂暴，是不是因為那些黑光。」
無樂老人回答：「是的。」
「那不知這些黑氣，究竟是什麼鬼東西？」
「這些黑氣嗎？嗯，它們一部分是魔氣，一部分乃是煞氣。」
「魔氣，煞氣，魔氣？煞氣？」荀道仙先重複念了一遍，似乎在適應這兩個新名詞，又疑惑地詢問了兩聲。
「前輩，不知道這又是什麼。」
無樂老人並沒有回答荀道仙的詢問，而是徑直往中院課舍中走去。
荀道仙連忙跟上無樂。
他心中疑惑叢生，腦中更是一團漿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許只有眼前的無樂老人能夠解答他的疑問。
待進入了中院課舍之後，無樂老人尋了張椅子坐下。
一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身後的荀道仙坐在對面。
老人隨手一揮，桌上露出了一桌子的茶具。
老人開始認認真真地泡起茶來。
荀道仙坐下之後，老人邊泡茶邊開口說道：「你有什麼想問的？」用竹夾子夾起茶杯。
「現在就可以問了了，荀道友了。」
荀道仙連忙起身拱手長揖一禮道:「前輩客氣了，小子修為淺薄，哪能值得您道友的稱呼。」
老人擺了擺手，隨後說道:「你先坐。」
荀道仙心中一團亂麻，都是疑問，卻又不知道從何問起。
「這樣吧，我先問問你吧。」無樂老人看他一臉不知從何而問的模樣，先開口說道。
「荀道友，你對自己可了解呀。」
荀道仙疑惑地撓了撓頭，拱手說道:「我認為還算了解，不知前輩您說的是哪一方面呢？」
老人洗好了茶具，邊上的水也開了，又拿出一個精緻十足的黑色罐子，不知什麼材質。
從中掏出了兩片碧綠泛青的茶葉，放入壺中。
接著倒入沸水，無樂老人坐下，對荀道仙道:「荀道友，你完全當得起我道友的稱呼。」
「你說你對自己足夠了解，我卻認為你了解的還很淺薄。」
「比如你知道你自己現在的境界嗎？」
荀道仙疑惑地回答道:「我現在不是引氣入體之境嗎？」
想了想，又道:「對了，對於星象之力的修行，我已經到了氣感巔峰，就快要突破到引氣入體之境了。」
無樂老人搖頭道：「這只是你表面的境界。」
荀道仙更疑惑了，疑惑開口詢問道：「表面的境界，不知此話何意啊？」
無樂老人慢慢地端起茶盞，輕輕地啜了一口。
緩緩地說道：「你現在身份特殊，乃是雙重境界之人。」
「如你看到的靈氣之道，是引氣入體之境，
星辰之道為靈感巔峰。」
「但是你不知道你的『性』中本身就蘊含了至少超越覺醒境界的部分痕迹，部分力量。」
「只是這股力量不能夠讓你隨時調用罷了。」
「至於究竟要如何使用？老夫亦未達到那種境界。」
「我也不能告訴你該如何使用。」
荀道仙聽完思考良久，他認為自己「性」中超越覺醒境的力量就是來自於前身的天象之主。
荀道仙不由心中警惕之心大起，自己前世身為覺醒境界的天象之主的事情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這個無樂老人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的境界的呢？
他不知道該如何詢問，因為無論怎麼詢問似乎都會暴露出自己的秘密。
無樂老人似乎看出荀道仙心中有疑慮和顧忌，輕鬆地開口說道：「荀道友不必如此，我自然知道你前世乃是一位至少聖人境界的大能力者。」
「甚至超過了聖人境界，雖然我不知道你具體的身份。」
「你放心，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
「而且即使我想對你做點什麼，你實力微弱，也根本跑不了。」
荀道仙心中長舒了口氣，身體漸漸放鬆。
誠如無樂老人所說，他若想對現在的自己有什麼想法的話，自己怕是只能聽之任之，什麼也做不了。
放下心中疑惑，心中顧慮之後，荀道仙輕鬆地開口問道：「先生，你說我是雙重境界之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無樂老人說道：「就是說你現在境界特殊，既是仙道境界又是其他境界。」
「而仙道境的力量藏在你的性之中。」
荀道仙又問道：「不知我仙道境界的力量又是從何而來的。」
「如果是前世境界獲得的力量的話，那為何轉生到了如今這一世，我仍然還有仙道境界的力量。」
無樂老人聳聳肩回答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涉及到了大能轉生之謎，非吾等所能揣測。」
「更何況我連聖人境界都還沒完全弄懂，怎麼踏入覺醒境界都只是有了一點眉目。」
「還是遇到了你之後才有的，怎麼可能妄論更高妙的仙道境界呢。」
荀道仙又說道：「不知道這境界究竟是如何劃分的？」
「老聽您說聖人境、覺醒境，仙道境什麼的，不知是何等境界啊？」
無樂老人又緩緩地拿起杯子，慢慢地喝了一口茶。回答道：「宇宙萬域，雖然境界劃分各有不同，但是總體來說都差不多。」
「特別是修行越是修到最後，越是大道至簡，諸力一同，殊途同歸。」
「就拿你們巨瀾大陸靈氣修行之道的修行境界而言吧，分別有氣感，靈氣入體，洗髓伐毛，銅皮血涌，精鐵玉骨，渾然一體之境。」
「巨瀾大陸現在最高的境界應該就是渾然一體之境，但是其上其實還有馭氣、悟道、化道、聖人、覺醒這些境界。」
「我就是處於聖人巔峰之境，至於聖人之上更高的境界，只知道一個叫覺醒。」
「再往上就不知道是否還有其他什麼更高深的境界，只是宇宙諸域都稱為仙道境而已。」
荀道仙又問道：「前輩，您剛才說石洞之中湧出的乃是魔氣、煞氣，這些具體究竟是什麼東西？」
無樂老人道：「我簡單跟你說一下吧，具體更深層次的我自己也不了解。」
「這宇宙之中有幾種太初之力，分別為混沌之氣、混沌之物、清靈之氣，幽暗之氣等等。」
「具體還有其他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而幽暗之氣，在宇宙漫長的演變過程中，便衍變為了兩種較為狂暴的能量，一種為魔氣，一種為煞氣。」
「清靈之氣化則主要化為了靈氣」
「這三種氣皆可以修鍊，我就修鍊了魔氣，但那只是兼修，我主修的還是靈氣。」
「也是靠著靈氣達到的聖人巔峰境界。」
無樂老人說道這裡，看到荀道仙對魔氣頗感興趣的樣子。
轉移話題說道：「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傳你兩門修鍊魔氣的功法。」
荀道仙大感驚喜，抱拳稱：「謝無樂前輩。」
無樂伸手一揮，荀道仙感覺彷彿有一些無形的東西從眼前一閃而逝。」
從眼前隨即便注入了腦海中，只是信息量太過龐大。
荀道仙腦袋昏昏沉沉，奮力搖了搖頭，不再去看那些信息，準備有時間了慢慢查看。
又睜眼看向了老人，無樂老人道：「你現在境界還低，魔氣之道中魔氣修鍊不容易抵禦。」
「除非天賦異稟之人，否則也要藉助魔石、丹藥等才能修鍊。」
「有暇的話，你可將修鍊魔氣作為修鍊靈氣之餘的參考。」
荀道仙拱手道謝，沉思了一會兒。
無樂老人又詢問道：「你可還有什麼想要問的？」
荀道仙想了一小會了便開口問道：「不知前輩從什麼時候開始察覺到我身份特殊，身具超越覺醒境界的力量了。」
老人言道：「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幾個月前的一日，我正在府中參悟修鍊。」
忽感心中心血涌動，心血來潮一般。
用巨瀾大陸的話來說，我作為以人道為橋樑參悟法則之力成為聖人境界的修者。
對生靈本身的意識變化便無比熟悉敏感，無緣無故心血來潮，意識到宇宙中將有大變，於是循著這種感覺到了這巨瀾大陸。
最開始是出現在潁川郡城，因為在潁川郡這一帶發現感應是最強烈的。
於是我便在郡內四處遊走，直到某一日，我看到了你。
發現你身體的特殊之處，才入了戲班，準備好好觀察一下你。
荀道仙沒有聽到無樂老人說其他的，只注意到了「人道、巨瀾大陸」這些詞。
驚訝地問道：「前輩，難道你不是巨瀾大陸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