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賣雞，不丟人
慧能的嘴巴越長越恐怖，彷彿一個血洞，直接反吞了自己的腦袋，一團黑霧一樣的東西終於掙脫了出來。
「嗚嗚嗚~」
陰風呼嘯，黑氣涌動。
慧能的身體癱軟在地，黑霧上凸顯出慧能和尚的猙獰面容，狂笑著，嚎叫著，直撲陸沉的臉龐。
「陰魂報？？」
陸沉並無懼色，平靜地望著，就像在看一件新奇的事物，直到那黑霧撲到面前，他才突然張開嘴巴，猛然一吐：
「呼~~~」
一股暗紅色氣浪噴涌而出，離口一尺，那黑霧與紅浪撞在一起，就像冰雪一般迅速消融。
「啊啊啊啊~~」
「不不不~~~」
慧能和尚發出凄厲的慘叫，眨眼功夫，黑霧在紅浪下消融的一絲不剩。
「吸~~」
陸沉張口一吸，那氣浪重回口中，曬然一笑：
「就這......」
「呵呵，你呀...對我一無所知！！」
他剛才吐出的東西叫【純陽之息】，從剛才不老長春功入門開始，就多了這麼一口，沒啥威力，卻最是克制鬼物邪祟，等到純陽之息達到九口，就能成就【純陽之軀】。
純陽之息。
九口！
純陽之軀！
對此，陸沉頗為期待。
看在貢獻了兩種法門的份上，陸沉將慧能的屍體埋在了觀內的那顆大槐樹下，又忍著騷臭味，將右廂房收拾了出來，這才望向眼前的光幕，伸手一點：
「展開！」
【不老長春功升級條件】：
【1】：練功三日（0/3未達成！）
【2】：三條亡魂（1/3未達成！）
【3】：十粒靈砂（0/10未達成！）
......
「亡魂？」
原本需要的精魄，變成了亡魂，因為剛殺了慧能，算是已經收集了一條，如此的話，看來殺雞宰鴨是行不通了。
「亡魂多半是指人的，雞鴨的叫精魄？」
陸沉若有所思，將目光投向兩隻雞和一隻鴨，這是道觀在被他禍禍一番后，僅剩的三個小傢伙了。
這般可愛，有些捨不得，不過...還是要確認下。
「嘎嘎~~」
片刻后，最後一隻鴨子反抗無果，倒在了血泊中，諾大的道觀，僅剩瑟瑟發抖的兩隻小雞了。
「成雙成對，整整齊齊，可以的。」
陸沉滿意點頭，彷彿一位大魔王，望著絲毫未變的數據，也終於確定了猜測。
亡魂=死人
精魄=雞鴨
......
不老長春功是鍛體功法，是陸沉目前的主修，因為需要亡魂，可能會影響修鍊進度，不過，其他的也需要提升。
金剛拳融進了不老長春功中，雖然記憶還在，也能修鍊，光幕上卻不再顯示，他能提升的還剩三種。
「展開！」
「展開！」
「展開！」
【練氣訣升級條件】：
【1】：勤練五十日（1/50未達成！）
【2】：五粒靈砂（0/5未達成！）
......
【素女密道經升級條件】：
【1】：練氣一層（未達成！）
【2】：道侶一名（未達成！）
【3】：雙修十次（未達成！）
......
【迦葉手升級條件】
【1】：練掌半日（未達成！）
【2】：十兩白銀（未達成！）
......
《素女密道經》要求比較苛刻，暫時不具備作案條件，先不作考慮，因為身體全面提升的緣故，《練氣訣》的入門條件，足足降低了一半。
稍微努力一下，也就不到兩個月的功夫。
只是。
【勤練五十日】這個條件有點難度，這幾天來，陸沉其實每天都有嘗試，卻因為不夠【勤】，只算成了一天進度，看來還需要努力。
爭取每天達到要求。
至於【迦葉手】，陸沉沒啥食慾，一個不入階的普通級掌法，對他的提升太小了，隨緣吧。
不老長春功。
練氣訣！
這兩門，算是陸沉接下來的雙主攻方向，盤算好后，開始整理自己的全部身價。
長春觀一座。
黑豬肉百斤。
雞鴨肉14隻。
小雞兩隻。
白銀5兩！
靈砂21粒！
法器桃木劍一把，令牌一個，書信一封。
「唉，暫時不夠升級了。」
如今他的實力已經能勉強自保，又有一口純陽之息專克鬼物邪祟，也知道了背後的黑手，可以說，總算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不需要擔驚受怕了。
洗漱一番。
已經過了子夜，快到四更天，他也不想其他，躺在床上美美先睡一覺。
......
一覺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起來，陸沉換上一身樸素的道袍，腰別短刀，提著用布纏上的桃木劍，背上東西，第一次打開了觀門。
「吱呀~~」
老舊的木門發出一聲呻吟，陸沉搖搖晃晃走出了道觀。
回頭再望。
只見斑駁的觀門上，斜掛著一塊長條形牌匾，上書「春觀」二字，讓人浮想聯翩，至於第一個「長」字，早已不顯蹤影。
「法法法元無法，空空空亦非空~」
「有用用中無用，無功功里施功~」
「靜喧語默本來同，」
「夢裡何曾說夢~」
「還如果熟自然紅，莫問如何修種~」
陸沉哼著一首拗口的道詞，穿街過巷，一路向集市行去。
「小道士好久不見。」
「居士早！」
「小道士，你家師父呢？好幾日沒見了。」
「家師正在閉關，不見外客。」
離開了偏僻的東北角，遇見的行人越來越多，不時有熟人向陸沉打招呼，陸沉要時不時停下回禮，幾日前的匪禍彷彿已經遠去。
許久后。
終於來到熱鬧的集市上。
他尋了個空地，將背著的東西放下，擺放整齊，往地上一坐，默默等待。
「小道士，你這雞怎麼賣的？」
「五十個銅板一隻。」
「喲，這麼貴呀。」
「養了幾年的老母雞，男子吃了強身壯體，女子吃了如花似玉，大嬸你吃了，起碼也能年輕個三五歲，不虧！」
「瞧你這小嘴，行，大嬸買了。」
「大嬸豪氣！」
是的，陸沉在賣雞鴨豬肉，耽擱幾天了，他又吃不完，再放下去怕是要壞掉，純屬浪費，他師父已是練氣三層，也做過這種勾當，同樣離不開柴米油鹽。
凡俗煙火氣，最是撫人心！
修與凡同，這...就是底層修士的生活。
賣雞，不丟人！
大半個時辰過去，雞鴨已經賣掉大半，這時，街道上出現一位女子，吸引了不少人目光，那女子款款走來。
成熟嫵媚。
前凸后翹。
姿態婀娜。
頭上插著鳳頭金飾，肩上披著雪白狐裘，縴手捏著鴛鴦絲帕，小腰盈盈一握，素手仿若無骨。
容顏嬌媚，身姿風流！
女子帶著一陣香風行來，對著陸沉盈盈一禮，嬌聲道：
「小道士，你家師父呢？」
「女...居士有事？」
「我家瑩瑩丟了兩日，我願出五兩銀子，你師父能幫忙找到？」
「瑩瑩是誰？？」
「我家的小狐狸。」
「抱歉，家師正在閉關，不能見客！」
「那好吧~」
女子失望著離去，陸沉瞪大了雙眼，緊盯著對方的婀娜背影，芳香殘存，搖搖晃晃，直到不見蹤影，才一臉深沉收回目光，
他師父能攢幾十粒靈砂，全靠一門手藝，【圓光術】，那圓光術尋蹤探跡最是方便。
很多地方都能用到。
閑暇時，也接小活，一次五兩銀子，值得他師父施術一次，可惜...他還沒學會，所以只能賣雞。
不過，這女子不一樣。
大有問題。
因為她走路時...腳不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