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沈春和明望

於是還沒等到鄭伽再發言，沈元易就抬起頭開演了：「哦，真是抱歉我親愛的同學們，家裡有急事，我先回去救火。」

「下次再約，再見。」

說到後面時已經慢慢邁出了房間。

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沈元易已經走出了他們的視線，空中依稀還殘留著她的道別。

還是像高中那樣，只管自己，永遠不在乎聽眾或對方的感受和反應。

如來時一樣，像花像霧又像風。

毫無疑問，這次同學聚會的重點之一肯定是沈元易，也很顯然，她一如既往，不負眾望。

當沈元易走出酒店的時候正好接到電話。

「小易，」

沈元易把手機拿開了些，這溫柔似水的聲音她有點受不住。

「媽媽問你今晚回家嗎？」

沈元易剛想拒絕，電話那頭像是知道她的心思似的，補上一句：「這周六是媽媽的生日，她很想你。」

沈元易嘴角微勾，是嘲諷的弧度，卻沒笑出聲。

「謝謝，我最近有點事，恐怕不能回來了。」

語氣疏離又禮貌，像極了歐洲貴族油畫里走出來的紳士。

電話那頭似乎繾綣地嘆了口氣，「小易，媽媽很愛你。」

語氣像是在責怪任性的孩子。

沈元易都能想象出那邊的人，他一定是微微皺眉，抬起手輕輕撫摸太陽穴。

沈元易掛了電話，對不起，又讓你失望了。

她正要收起手機，又一個熟悉的號碼打了進來。

撇了撇嘴，「哥，請問您老人家這麼閑的嗎？」

明望頓住，半晌才回：「我今年二十七歲。」

沈元易：?憋半天就這？

「有什麼事嗎？」

「你已經出酒店了。」

沈元易愣住，不著痕迹地打量著四周，皺眉：「你派人跟蹤我？」

明望聽出她語氣里的不快，屏住呼吸：「你的安全至關重要。」

「嗤，」電話那頭的聲音傳過來有點失真，帶了電音，直鑽到他耳朵里去。

「我記得我說過這次不要派人跟著我。」

明望有些固執，即使她有怨言，在這件事上，他絕不退讓：「你身份特殊，身體又不好，私自外出是絕對需要人保護的。」

沈元易無語，在他看來，她這種普通人的身體也叫不好了。

「有什麼事？」

「你今晚回沈家嗎？」

沈元易臉色沉下來，裝了竊聽器嗎？可她竟然沒有看出來。

「我警告你不要太過分。」

明望嘆了口氣，明白沈春已經給她打過電話了。

「沈家肯定知道你一個人出來參加聚會了，以你哥的性子，肯定會叫你回家。」

「哦，那又怎麼樣？」

明望說不出來他什麼感受，既希望她們一家人團圓，又不想讓她回去。

看了眼時間：「什麼時候回來？」

沈元易笑了一聲：「不必這麼試探我，你放心，保證不會叛變組織！」

明望被噎住：「好，我會酌情向上級請示你的要求。」

「多謝。」

明望掛了電話，呢喃：「你我不必如此客氣。」

「小春，小易怎麼說？」

沈春走過去，微笑，安慰著美婦人：「媽媽不用擔心，小易說她會回來的。」

美婦人放下心來，眉頭舒展：「我還以為小易不會原諒媽媽呢。」

「不會的，小易那麼懂事，怎麼會不喜歡媽媽呢？」

美婦人握住沈春的手，眼睛一亮：「不如今晚也把小秋叫回來一起吃個飯吧？」

沈春起身，背過身，拿起電話：「好的媽媽，我現在就給小秋打電話。」

美婦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小秋肯定很高興可以見到姐姐，這孩子，真是招人心疼……」

沈春踏上樓梯，頓了一下，回頭看了眼他的母親，什麼話都沒說，又上樓去了。

「媽媽，我先回房間了。」

「哎，小春，記得叫你爸爸早點回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