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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沙發上興緻勃勃的沈母，沈春有點無奈，他走過去，臉上帶點惋惜：「媽媽，小易說她臨時有事被絆住了，走不開，讓我們先吃。」

沈母轉過頭，臉上的失落十分明顯：「是這樣啊……」

沈春看了眼沈秋，沈秋馬上拉著沈母的手撒嬌：「媽媽，今晚爸爸和我都回來陪你，我們一家四口開開心心的，你還不高興嗎？」

沈春垂眼。

沈母看著這個撒嬌的小女兒，樂呵呵地把她摟到懷裡：「怎麼可能不開心呢？小秋也是我的寶貝啊。」

「不過你姐姐要是回來也好了。」

沈秋鮮紅的指甲緊緊掐住，臉上笑容不變。

像高中那樣不好嗎？她都不計較沈元易偷了她十幾年的富貴人生了，就安安靜靜地把孩子換過來不好嗎？？為什麼還要出現在她的世界里！？

就連媽媽也是，是不是也嫌棄她在工薪家庭長大？是不是暗地裡也在說她沒教養？是不是他們都覺得她比不上那個小偷！？

「小秋，」

沈春的話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抬頭，眼裡的怨恨還沒來得及收起，被他看了去。

「小秋，叫你這麼久了怎麼也不回答？」沈母摟緊懷裡的孩子，微微皺眉，「即使在家裡，也要有禮貌，哥哥叫你怎麼能不應呢？」

沈秋搖著沈母的袖口，有點嬌氣：「知道了媽媽。」

「哥哥，怎麼了？」

沈母看著自己被她揉得起皺的袖口，嘆了口氣，都四年了，小秋怎麼還是學不會。

沈春眉眼舒展，開口就是令人十分舒服的溫柔聲音：「也沒什麼要事，我和同學做了一個項目，那邊催得急，我先去算算數據，你陪媽媽聊會兒天。」

「知道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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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明望聽著她那邊傳來的聲音，應該只有她一個人。也許是夜晚放縱了人的思緒，她的聲音有點空曠，有點落寞。

他的心好像被蟄了下，有點喘不過氣。

就像他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夜晚，這樣疲憊的聲音。

「嗯。」

「哥。」

「嗯。」

他走到床邊，拉開窗帘，驚恐的窒息感才漸漸消散。

從巨大的落地窗往下看去，燈紅酒綠、繁弦急管，流動的霓虹，川流不息的車輛，整座城市的繁華盡收眼底。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再次開口時聲音有些啞：「哥，我要上大學了。」

明望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嗯。」

沈元易勾起嘴角，「祝我開學快樂嗎？」

明望笑了下：「那就祝你開學快樂。」

「我不回來了。」

明望頓了一下，過了會兒才回答：「嗯。」

沈元易挑眉，「嗯？」

「依你。」

沈元易頓時不高興了：「哥，你早說啊，你早說我早就滾了。」

聽著那邊抱怨的聲音，明望放下心來。

他本來不想放她走的，可是那一瞬間，他就心軟了。

十九歲的小姑娘本來就應該在上大學啊。

至於其他的，就交給他們吧。

「那，你要不回來后再報告一遍？」他試探著開口。

「嗤，」沈元易光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慢悠悠地摸黑走過去按下開關開了燈，頓時漆黑的房間被一片清冷的白光覆蓋。

「你少誆我了，我是真的要上大學了，我要讀很多書。」

明望豎起耳朵聽著那邊的動靜，皺眉，語氣不贊同：「你又光著腳。」

所以，剛才是一個人在黑暗中跟他打電話嗎？

沈元易：……

「哥，你這樣真的不行。」沈元易有些苦惱，這就是他母單的奧義嗎？

明晚一聽就知道她要說些什麼，總歸不是什麼好話。

「還回來嗎？」

沈元易嘴角動了動，目光渙散：「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