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病變
「火嚴!」韓騰聽到韓啟的話,瞬間開啟家學,向前方劃去。
背後傳來一聲破空聲還帶著陣陣嘶吼。
「活了,屍體活了!」眾人一陣大喊。
韓騰身形不變,依舊向前衝去,長劍挑起地上兩塊石頭,轉身一踢,「嗖·嗖·」兩塊石頭正中屍體的膝蓋。
這也才看清了情況,那具傷痕纍纍的屍體,居然站了起來,腦袋詭異地扭向前方,甩著四肢嘶吼著朝眾人跑來。
「砰」膝蓋被擊中,讓那怪物一個踉蹌,韓騰抽出腰間佩劍,「君子當佩劍!」劍刃發出青的發綠的光芒。
不待屍體調整姿態,韓騰一劍刺向屍體的右腿膝蓋,而另一邊,韓啟也早已經搶過身旁人的長刀,橫刀劈向屍體的左腿膝蓋,父子二人相視一眼,竟是心有靈犀地只想制住屍體,想再看看是何反應。
屍體雙腿被斬斷,在地上趴著,卻依舊向前費力爬行,張著大嘴想要咬什麼,韓騰和韓啟默契的一刀一劍,將它雙手釘在了地上。
看著屍體潰爛的肉體,身上的傷痕,韓啟這會反應過來,這曾經是個人,一陣噁心上涌,跑到一旁乾嘔去了。
不一會,馬都頭趕來,看了看現場,向韓騰一拱手,「幸好有韓先生在。」
「不礙事,不知為何這人明明已經沒有生機了,我也檢查了,氣海都碎了,為何還能行動,力氣也是頗大。馬都頭可知道。」韓騰問道。
「他奶奶的,雲武衛那群人說話遮遮掩掩的,只告訴我不要碰屍體,其他一概不再給我說,剛剛又給我說了一句,要斬斷屍體的頭顱。」說著,馬鍾抽刀砍下那屍體的頭顱。不多的鮮血緩緩流淌出來,緊接著從頭顱中鑽出一大批黑蟲,一遇到陽光,瞬間抽動而死,發出噁心的味道。
韓啟剛剛回來,看到這一幕,默默地退到旁邊,Orz~
突然,遠處傳來悠長的號角,馬鍾翹首望去,神色一緊:「怕是生了事端了,各位這裡交給你們,我要過去看看了。」正要走時,卻見韓騰伸手一攔,「一起。」
「啊,多謝先生,有先生同去,此行無憂。」
韓騰回頭對韓啟說道:「你且去找你姐姐和你母親,在家等我。」
韓啟看著韓騰堅定的眼神,默默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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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啟在路上走著,發現行人不少都在看他,他四下看了看自己身上,也沒發現什麼不對。
這時,突然一記醒目之聲,「砰」的一聲打斷了韓啟的思緒。
「話說咱們太祖皇帝,光復大漢之後,勵精圖治,卻一直壓制在野江湖人士,如今這江湖宗門,卻是少得可憐了,今天我們就聊聊這江湖宗門,各位老少爺們,走過路過,捧個人場吧。」原來是是一個盲眼說書人在路旁支起了一個說書攤位。
人群被說書人吸引,都向他圍過去,韓啟索性無事,也準備聽聽。
「沒有君子不養藝人,大家有錢捧個錢場,沒錢捧個人場。」說書人感覺到了人群聚集,又開口吆喝起來。
人群中有人喊道:「說書的,你倒是開始說啊,說得好,自然有人給你賞錢。」
「好好好,小老兒就不廢話了,話說這江湖上,本已經凋零,可是還有幾個名門大宗,第一個沒的說,就是這皇極宗,為什麼呢,這皇極宗是太祖皇帝的胞弟所創,當年咱們這個王爺,
不喜權謀,偏愛武林豪情。」
「於是太祖皇帝就劃出一塊地方,讓他自由發揮,王爺武道天賦驚人,一舉突破一品元者,這皇極宗也就徹底紮根下來,這二百年過去,皇極宗像是咱們大漢的武者輸送地,當真是培養了不少人才,人們都說:東門唱名,走廟選;封狼居胥,進皇極。」
「你這老兒,不是說江湖宗門嗎,這皇極宗誰不知道,是御賜的,皇家的,這算是江湖宗門?」人群有人起鬨。
「別急別急,小老兒繼續說,這第二個就是咱們福州人願意聽的了,就是這福州彩雲宗,福州人都說:『有官不找官,彩雲給你管』,這彩雲宗,以八音立門,門下弟子個個都是精通樂律的俊俏人才,相傳當今門主李瀟然更是二品樂者。
說書人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因其門人大都是樂者,不善戰鬥,一開始大都將他們看做是戲子,時間久了才發現,彩雲弟子居然個個正氣凜然,每每遇到不平之事,都仗劍平之,為人津津樂道啊。」
「你說的這些,我們福州人誰不知道,忒沒意思,散了吧散了吧。」
「彩雲宗的來歷很多人都不知道,可是小老兒我卻知道。」說書人一句驚人。
韓啟也是有些疑惑和驚訝的,這彩雲宗立足大洲,卻是能和官府和平共處,甚至屢屢觸碰規則,也不見打壓,沒人知道這彩雲宗的來歷背景,這說書人此刻卻是說他知道。
「你們可知道,四十二年前,廟選狀元姓甚名甚。」不待眾人反應,說書人「砰」的一拍醒目:「二十二年前,重興元年,先帝即位后的第一位狀元郎就叫做,李瀟然!」
人群一陣嘩然。
「各位別急,這李瀟然為什麼沒有做官卻選擇遊歷江湖,這又有一段故事,諸位聽我慢慢到來。」
韓啟聽著正在興頭,一隻手掌從後方猛地一拍自己。
不待韓啟側頭看去,緊接著就聽到,「小開子,早聽說你醒了,咋不來找我?」
韓啟回過頭去,眼前一黑,饒是韓啟比較高挺的身高也只到那人的…『上巴』,抬頭一看,果然如心中所想是,是自己的好友,王東升。
韓啟用力錘了一下王東升,「大東,我這幾天一直忙著跟我爹辦事,沒時間去找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今天是講經課,我逃出來了。」
眾人被兩人的喧鬧聲吸引注意,甚至說書人都看向韓啟二人。
韓啟連忙作個揖,拉著王東升就離開人群。
兩人來到僻靜處,不帶韓啟開口,王東升急忙開口問道:「我聽劉恆說你跌落品階了?真的假的?」
韓啟一邊打開自己的元氣空間,一邊開口道:「是,我這麼些年,算是全完了。」
「嗨,你是沒見這兩天那個劉恆神氣的,有你在,我們縣裡的名額就不可能落到他身上,現在好了,這名額指定是他的了。」王東升絮絮叨叨地說著,卻發現韓啟有些失落。
急忙又開口,「小開啊,我不是說你呢,沒事,以你的能力,很快就能追回啦,離我們這一屆「舉元」還有半年呢。」
「嗯,其實這樣也挺好,再走一遍路我發現比原來要快很多的,而且原來沒注意的地方現在都能察覺到。」
「王東升!!!小兔崽子!!!你這會不在學堂上課,你在幹什麼!!!」一聲大喊打斷二人談話。
王東升的身體一僵,慢慢回頭,看到了自己的母親,撒腿就跑,回頭大喊:「小開,我過幾天再找你啊!今天我先走了!」
韓啟看著道路中央,王東升的母親嘴裡罵罵咧咧,手裡還提著一個鐵鍋,不禁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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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家哥哥!」一聲清脆的呼聲傳來,韓啟聞聲望去,兩個發鬏映入眼前,一身青色的衣服,兩個眼睛彎成月牙,一雙深深的酒窩,湊出一張笑嘻嘻的臉。
「小孟啊,你怎會在此呢。」韓啟看到來人笑了笑。
「韓家哥哥,我給客人送葯去了,我聽大娘說你身體好了,原來是真的。」小孟笑嘻嘻指了指身後的葯簍。
韓啟心下想了想,往懷裡一掏,伸出一隻拳頭,對小孟說道:「小孟,這次多虧了你,我得謝謝你,這個就是送給你的禮物,想不想要。」
「咦,這是什麼啊。」小孟伸手去扒拉拳頭,卻扒不開,一叉腰:「韓家哥哥,你到底是不是想給我東西!」
「別急啊,你閉上眼睛,我給你。」
小孟聞言馬上閉上眼睛,一雙睫毛微微發顫,韓啟展開空空的拳頭,伸出兩個手指沖著小孟臉上輕輕一點,接著身形一閃,幾個輕點離開街道,「小孟,這次禮物沒準備好,下次給你備上!」
小孟睜開眼睛,獃獃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臉頰,跺了跺腳,大喊道:「韓家哥哥!你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