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醒夢
照著網上清醒夢的引導步驟,我來到了自己腦海中那片世界,光怪陸離。
沒有定型的環境,整個世界…環繞著繽紛的色彩,混亂且絢爛。
我試著讓周遭的一切停下,可是沒能如願以償。
緊接著我醒了過來。
我不知道第一次迎接我的會是失敗,就好像當初想當然做下的決定那樣。
但我不知道做錯了什麼,索性還有足夠的時間嘗試,儘管我的頭腦還不是那麼清醒。(索性可能用在這裡不是那麼恰當,但我的夢就是這樣)
簡單且快速的又刷了一遍視頻,整理了一番狀態,我開始了第二次嘗試,因為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我這麼認為著。
拉住窗帘,合上房門,本就擁擠狹小的房間變的更加閉塞,卻能為我帶來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現在是白天。
在我原先的計劃中房間的牆壁上應該環繞著黑暗,那會讓我感受到最初期望的祥和。
可現在它們卻是墨綠色的,讓一切顯得那麼滑稽……且怪誕。
不過昏暗的光線讓這一切變的不是那麼的不可原諒,至少房間里的窗帘足夠厚重,這讓我打心底里感到滿意,那股墨綠也變得晦暗起來。
掀開被子,躺上仍有餘溫的板床,我開始了第二次嘗試。
不管是不是會做噩夢,還是有可能像網上說的那樣引起心理創傷……除了學校和糟亂的人際關係之外應該沒什麼會對我脆弱的心靈造成傷害,我想。
一個隨心所欲的世界,這是我夢寐以求的,房間內的空氣開始變的有些潮熱……我不知道,也許只是我床鋪周圍的空氣或者心理暗示什麼的,這讓我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努力的平復了這種情緒,我閉上眼並希望會變成我想象當中的那樣。
樓上吵鬧與走動的聲音消失了,封閉的窗沿有著良好的隔音,一切都好了起來。
直到一聲巨響,像是破了一個大洞,一股強大的吸力向我湧來,我從床上掉了下來——在夢裡。
雙腿快速的抽動了一下,我有些沮喪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可能是睡太多了,也有可能是我有些亢奮。
撓了撓頭,我決定先做些吃的,一頓炒麵就不錯。
儘管沒有太多的油,甚至沒有肉,但頻繁的進食仍然讓我變的像是一頭肥豬。
也許我的外形遠遠談不上和肥豬相像,但我的體重不這麼認為。
我已經一百一十公斤了。
我的個頭勉強算高,身形看起來比較均勻,只有臉型顯得有些肥胖,但這也改變不了我已經超重了的事實。
按時吃飯,或少吃多餐,在我這裡變成了想吃就吃,吃飽為止。
一旁放著波士頓圓臉的視頻,我完成了烹飪。
至少我的臉看起來比他的瘦些,想到這,我自嘲的輕笑了一聲。
但我的體重可能不比他輕,甚至會稍重些,畢竟我已經很久沒有規律的運動……甚至正常的走動過了,自從自卑的種子在心中發芽,我就再也沒能肯定過自己,哪怕是這次清醒夢的嘗試也是失敗的,真是糟糕!
當然,我也不認為我有抑鬱症或者其他什麼亂七八糟的精神疾病,至少這絕不會和我腦海中的一些糟糕猜想靠攏。
我一邊希望這樣,又不希望這樣。
我想沒有人比我更矛盾了。
吃過一頓還算美味?至少符合我自己口味的炒麵之後,我打了一會兒遊戲消食。
打開完美匹配比賽,我的手幾乎沒有從c鍵上挪開過,這比默認的鍵位方便多了,除去關鍵局和隊友聽腳步的時間,我都不捨得把手從開麥鍵上挪開,像某種……社牛。
看吧,我沒自己想的那麼不堪。
也許。
在我的隊友開口勸慰和肯定我沒自己語音里吐槽的那麼不堪,以及「自信點,你打的挺好」的話語聲響起時,我對自己的否定又加重了。
這不是那種唱反調式的心裡變化,只是習慣性的……自卑,這讓我的隊友覺得我有些凡爾賽。
當然,整體的遊戲氛圍還是好的,至少隊里互罵起來的老哥不管哪位隨時都能和我聊幾句,在有人先手開啟屏蔽之後,我甚至充當起了報點的聯絡員——不負責傳遞髒話,這讓我覺得自己很合群。
很有可能是這樣,但也有可能不是。
努力贏下兩場比賽從D+這個光之巨人的段位脫離,來到了c位,我的消食也結束了。
簡單的思考過後,我認為自己急切的需要某種緩解壓力的手段,清醒夢聽起來就不錯,我準備再嘗試一遍。
兩局全力以赴的csgo讓我的精力有些消退,這讓我認為這次一定能成功,事實也是如此。
清醒夢。
它不像我想象中的那麼清醒,一層叫做朦朧的濾鏡覆蓋在我的雙目…也許直接蓋在了我的大腦上也說不定。
有些嘈雜的對話聲,槍聲,但是很快又消失…轉變成別的聲音,我知道自己在做夢,貌似也能夠有意識的控制一些部分。
很快我就脫離了剛才那個網吧一樣的環境……說起來有些可笑,我這輩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進網吧只是因為遠行的途中找不到公共廁所。
嘗試著理順思緒,在夢裡我總感覺不是那麼的清醒…或者清晰?有可能是我的夢不夠清醒,也有可能清醒夢就是這樣?有種感官放大的錯覺,它並不精準,相反的,朦朧且模糊。
很快的,我想要的場景就出現了。
和現實中昏暗的房間截然相反,這裡春光明媚,也許和我第一次嘗試時那種五光十色的感覺有關,總之一切都變的清晰……真實了起來。
所以……這就算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