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守衛(5)
「死啊!」
賽亞思的低聲怒吼幾乎是在牙縫間傳出的,權柄力量在此刻完全爆發不加餘力的順著絲線的痕迹完全的灌注到了守衛身上,在她的強行拉扯撕裂下。
守衛的頭顱在這一刻完全的破碎,好似一枚玻璃球一般碎裂每一道絲線對應著破碎的其中一個部位,那幾乎要將眼眸刺破的耀目光絲自頭顱之中飛快逃離在天空之中狂舞,好似野獸長蛇在空中扭動著自我身姿。
失去了頭顱支撐的守衛身軀也在這一刻不在反抗,原本那不斷角力於賽亞思的權柄力量也在同一時間潰散,那龐大的身軀向前直挺挺的倒下。
可隨之守衛的死亡那直立於地面的巨戟其上瀰漫的權柄力量也未曾消失,反而變得比之前更加狂暴,那地面的光輝圖案幾乎將大半場地都包裹其中,就連阿魯巴爾所處的維度大門那邊也在範圍其中。
「該死的!這到底是何種權柄力量?!」
被光輝圖案覆蓋的範圍地面一縷縷如霧氣朦朧般的光絲開始盤旋向上生長著,那些光絲好似樹木根須般沿著維度大門的表面朝著上面盤繞生長。
雖然並未從中感受到任何的威脅,可阿魯巴爾本能地認為這些光絲並不如它們表面表現得那麼和善,權柄力量頃刻間自他身上發動,一層透明得波紋以他為中心朝著四周擴撒而去。
隨著空間波紋自輕微到明顯這一變化的最終結果便是一圈類似罩子的產物直接將維度大門籠罩其中,那地面的光輝圖案在罩子落下的那瞬間僅僅只維持了一個眨眼間便消失不見,連帶著那些盤旋向上的光絲也是失去了源頭潰散。
此刻的維度大門中心的四方終點早已消失不見,在大門之中事一圈扭曲旋轉的多彩漩渦,阿魯巴爾的蛛絲不斷自空氣中析出落入其中窺探著漩渦通往的是那處位置。
賽亞思仰望天空那宛如天災的光柱依然在不斷落下,且數量明顯比之前更多了一些;而那巨戟也完全被光絲包裹化作了這昏暗之中最耀眼的那點亮光。
「為什麼會這樣子!那守衛不是死了嗎?!」
她的目光之中充斥著滿是不解以及疑惑,多次的動用預言權柄能力撬動窺視未來命運的畫面,已經引起了一些深眠於寰宇之中的偉大存在的注視,她的權柄在無法窺視的維度觸及了那些偉大的力量邊緣。
無法動用預言權柄能力窺視不到未來命運畫面的她,此刻的內心即便滿是不解也清楚眼下扛過面前天災才是最重要的,意念一動控制下木偶們開始各自構造魔法護罩將其籠罩在易儒賢的上方起到重重保護作用。
看似有著複雜紋路散發著不弱波動的魔法護罩在這光柱面前,反而意外的脆弱;就好似一張薄紙遇上了一柄燒得通紅的利器起不到絲毫的阻擋作用。
「該死的!賽亞思你到底想不想離開表層!」
易儒賢同樣感受到那出現在自己上方的魔法波動,隨著樹冠上一枚眼球的張開他也是看到了那光柱貫穿護罩的全過程,落到身上光柱將他身上再一次擊穿一個空洞,那好似灼燒的疼痛感不斷刺激著他的神經。
而那些魔法護罩的紙糊模樣自然的讓其誤以為賽亞思是準備趁機將其重創;面對易儒賢那斥責的話語,她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波動,在控制著木偶繼續釋放魔法護罩的同時。
她試圖性的動用預言權柄試圖撬動那命運轉動齒輪以窺視未來的畫面之一,可就是這一舉動帶來的並不是未來的啟示,
反而到來的是一股極致壓抑的毀滅萬物的古老氣息。
那強烈窒息的壓迫感讓賽亞思一下子忘記了如何呼吸這般概念,僅存的求生欲讓她本能的截斷了權柄力量,放棄了窺視未來的想法。
那毀滅氣息同樣在賽亞思的身上留下了烙印,臉龐上一抹鐵鏽般的紅色自脖頸為起始爬滿了半張面龐,如果不是及時切斷聯繫,就那麼瞬間她就將喪失自我。
好在剛剛那詭異並未擴散影響到旁邊的那些木偶身上,比之前更多更加強大的魔法護罩開始出現在易儒賢的上空,這些護罩的誕生是由相同魔法的小型護罩互相組合在一起形成的,由於同源性和自然的互相交融形成。
在這些龐大魔法護罩的保護下,後續落下的光柱都僅僅是撞擊在那些魔法護罩上雙方互相角力僵持了一會之後,光柱便隨之消散而那護罩也是黯淡了幾分。
也並不是所有光柱都能被完美攔截下來,有幾道落下的光柱似乎有著自我意識一般;在還未撞擊到護罩的前一刻便分裂成更小的光束繞過了上空的護罩,朝著下面被保護的木偶們襲擊而去。
而這時易儒賢便是將樹冠分化垂下的枝幹保護在木偶的周遭,將其保護在中心裏面;而那些所謂的枝幹則完全是由血肉觸手互相交融形成的,垂下的血肉觸手好似一圈鮮紅屏障。
而這些分裂襲來的光束在殺傷力上就遠不如之前,僅僅只在血肉屏障上留下一個不深不淺的坑洞便潰散,而這點空缺對於此刻的易儒賢來說根本不值一提;眨眼間便恢復如初甚至更多的血肉從中湧出。
原以為這場天災在喪失了掌控者之後會很快消散,可是其持續的時間完全超出了易儒賢賽亞思二人的預料,短短几個瞬間原本保護在樹冠之上的魔法護罩此刻已盡數破碎消散。
唯有幾道散發著淡藍色微光的魔法護罩還在頑強的提易儒賢分擔一下壓力,此刻的血肉樹冠也是千瘡百孔,即便是不加控制壓制的修復也是無法完全抵消殘留的權柄力量。
「為什麼會這麼久!」
原本深埋於樹榦中央的易儒賢此刻上半身完全從中探了出來,唯有腰腹往下部位還在血肉樹榦之中保持著和大樹的鏈接維持力量;此時他上半身半邊身子已經開始浮現血肉畸變以及潰爛的痕迹,這些超凡即將都是失控的跡象。
易儒賢無法與血肉大樹分離,如果強行分離導致的便是那株起到保護作用的大樹立刻失去養分供給而枯萎,地面探出的血肉根須以野蠻姿態直接將幾具木偶死死束縛在原地。
盤繞在木偶身上的根須不顧一切的朝著他們的體內扎入,瘋狂汲取著這些活人木偶體內存在的養分以供給自身,木偶遭到入侵那一刻本能的想要反抗;可賽亞思也知道當前不是為點事而內訌的時候,隨即便是放開了對木偶的控制。
恢復自由意志的木偶們第一時間便是慶幸自己從那無法自控地恐懼中脫離,可當他們注視到那盤旋於身上的血肉根須時亦是忍不住發出了恐慌尖叫;還未等他們有任何手段反抗。
留在原地的只剩下幾個被血肉根須死死包裹其中的肉繭,其中還能隱隱看到那些活人掙扎的影子;可很快幾乎是眨眼間那些活人便不在掙扎,當肉繭褪去出現在視線中的是完全血肉乾癟完全貼在白骨上的幾道瘦骨嶙峋的身影。
他們眼神之中依舊殘存著對於生的渴望,可死亡終究還是到來;那纖細的雙腿無法支撐身體的站立隨之癱倒在地,發出清脆的骨頭斷裂的聲音。
可從這些活人上汲取來的養分只不過堪堪修復了樹冠的空缺,而樹身上殘留的整體創傷只得到輕微緩解,最終還得依靠易儒賢自身滋養這株以他被核心生長而出的血肉大樹。
「那巨戟是一切的源頭!」
此刻就算他們再怎麼遲鈍也反應過來這不斷落下的光柱早已脫離了守衛的掌控,現在完全是由那柄巨戟自主運轉維持這天災降臨。
賽亞思見狀也是清楚知曉當前能夠空出手去解決的只有她了,再一次深呼吸之後殘餘的靈覺開始催發權柄力量,一根根絲線出現在她的周圍;其中還能看到有幾條絲線是直接鏈接在那些木偶之上的。
在她的意念控制下剩餘的絲線快速朝著那巨戟所處的方位襲去,妄圖動用自身權柄力量阻斷那巨戟上不斷揮發的權柄力量打斷這場天災的持續。
可緊接著意料之外的一幕便出現在她的眼前,絲線剛出去不久便抵達了光繪圖案覆蓋的範圍;明明空氣中毫無一物,可她卻切切實實的感受到自己的絲線撞到了一道屏障上無法進入其中。
多次嘗試即便是動用權柄力量試圖偏轉扭曲那屏障打開一道零時空缺她也無法做到,她的權柄力量落在那屏障之上只是讓那處空間泛起了如水波般的漣漪。
「該死的!我過不去迪爾!用你的能力構造一條通道出來!」
嘗試無果之下她沒有任何猶豫轉頭便是沖著那勉強抵抗光柱的易儒賢呼喊道;可現在的他根本沒有力量打開一道裂隙容賽亞思通過。
而他只是沉默著對抗著天空不斷落下的光柱,樹冠之上無數的血肉觸手朝著天空方向野蠻生長,祂們交織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規模更大的觸手,與光柱對撞在一起的那一刻血肉在飛快地消融,光柱的威脅也在被其快速消耗,可最終易儒賢總是差最後那麼一點未將光柱完全抵消掉。
「要死在這裡了嘛?真不甘心啊。」
賽亞思望著周遭那不斷崩塌的世界,光柱墜落帶來的不僅僅只是地形被破壞這一點;原本那被壓縮的一隅位置的放逐維度,此刻竟不知何時再一次的恢復到之前的那般大小規模。
甚至這一次就連那天空墜下的光柱都被其吞入其中,周遭的空間在不停崩裂化作了放逐維度的一部分;此刻除了那不斷落下的光柱天災外這放逐維度也成為了不屑於祂的災難。
就在他們兩人各自心懷鬼胎準備暗中施展自身權柄能力逃離此地的前一刻,那被籠罩的維度大門猛然爆發出一道環形衝擊,原本落下的保護罩也在那衝擊面前支離破碎。
緊接著最先遭受到影響的便是那不斷蔓延的放逐維度,肉眼可見的在雙方接觸的那一瞬間;放逐維度便開始了極速的收縮,那幾乎吞沒了大半個當前的維度就這麼的再一次被壓縮到了邊角一隅。
即便是其中的狂躁的呼嘯狂風以及那不斷爆發的炙熱耀光都無法將那無形力量給驅散,帶來的只是反彈更加強烈的壓縮。
反觀那光柱在那無刑衝擊剛形成的那起始還能勉強與之抗衡,可漸漸的似乎是解決了放逐維度的原因;衝擊的全部力量都被調回矛頭直指上空的天空裂隙。
當一陣無形微風自上空輕撫而過就好柔軟女子手掌輕撫世界的傷口一般;在那力量的撫摸下天空的裂隙開始了緩慢癒合,其中閃爍的光絲不斷扭動著匯聚著無聲吶喊咆哮著。
其中爆發的光柱都只不過是讓天空多了一抹絢麗的煙花而已,最終的最終那被易儒賢打開原本用於對付守衛的裂隙就這麼被撫平癒合。
當一切的一切歸於平靜,雙重天災被壓制湮滅;這片殘缺的當前世界此刻算是完完全全展現在了易儒賢和賽亞思的面前,地面基本上沒有任何一處是完整的。
要麼就是那天災光柱降臨將其擊碎的四分五裂地面塌陷翹起,要麼就是被放逐維度覆蓋過的地方出現了整齊的空缺,好似一張巨嘴自空中落下閉合。
而這世界之中唯一還能算是完整的便是那維度大門所矗立的兩米範圍之內,雖然在之前維度大門也遭受到了放逐維度和光柱的襲擊,可在阿魯巴爾的力量激發那自帶的防禦措施被觸發下,表面只不過掉了一些碎屑而已,總體來說沒有任何的損傷。
「結束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