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城池動亂

當差的官人走偏門到府衙的大門口，看見黑壓壓的圍觀百姓們，心裡沒了底氣，派出下屬驅趕好事的圍觀群眾。圍觀的晉國百姓們沒走多遠，聽見了一聲歇斯底里的呼喊聲，回頭看著被晉國官差們包圍的宋國百姓們。

一名宋國百姓們癱倒在地，嘴邊流著鮮血，心口插著一柄匕首，鮮血從傷口處緩緩地流出。站在一旁的官差錯愕地盯著死者，不敢相信，手心裡還有溫熱的鮮血。

當值的官人瞅見形勢不妙，安排手染鮮血的下屬先返回府衙，想要驅散圍堵在縣衙大門口的百姓們，不管是宋國百姓還是晉國百姓們。

一顆雞蛋砸在官人的眼睛，更多的雞蛋砸在了官人們的身上。白菜葉、泥土、冷水和菜葉子等等，鋪天蓋地地砸向官人們。官人們不敵兇猛的民意，紛紛退回了縣衙。

縣令穿好了官服，垂頭喪氣地坐著椅子，一旁是師爺等人，「為什麼你們不把屍體給帶回來？你們是第一天當差嗎？」

「事情發生得太倉促，我們來不及反應。還有我國的百姓和宋國人一起鬧事，我們不敢下手，害怕激化矛盾。」

縣令嘆息良久，感嘆諸事不順，苦苦思考對策。府衙大門方向的聲音越發響亮，還有沉悶的響聲。

「一起出去看一看！」縣令帶領著師爺等人來到府衙的院子，看見府衙的大門正在被外力撞擊。

「快，快去搬救兵！」縣令話音未落，府衙的大門被外力撞破。群情激奮的宋國百姓們湧入了府衙，看見倉皇逃竄的縣令等人，不分青紅皂白，出手就是一頓毒打。

府衙被暴力拆解成斷壁殘垣，隨處可見石塊和碎片。一股濃煙飄向上空，混雜各種古怪的氣味，飄蕩在城池的上空。躲藏在各處的野心家們看到這股濃煙，十分欣慰，在酒樓的閣樓內多要了一份飯菜。

「混賬，這批人是要造反嗎！」當地的都尉大怒，率領本部的甲士親往城池平息叛亂。逃出生天的府衙官人們不敢回到城池，害怕迎接宋國百姓們的怒火。除了縣衙的官人們逃到了都尉的營地，縣令和師爺等人下落不明。

都尉率領本部的兩百名甲士星夜到達城池，接手城池的城防，率領一隊甲士回到府衙，尋找縣衙的縣令大印。都尉只是此地的駐軍將領，沒有縣令大印的幫助，平叛的一系列行為都沒有正常名分。

府衙被一把大火燒成了白地，掛在大門上的門匾燒成了木炭，到處都是碎石和灰燼，保管重要文件的房間也被一把大火燒作了白地。象徵著縣令權力的大印也不見了蹤影。

「大人，此地沒有找到大印。府衙內的重要物品都被搬走了，連府衙的銀兩也不見了。」

「一棒子暴民。國家都沒有了，還敢到此地興風作浪。」都尉冷笑，「一隊出城，追查這幫人的下落。另外一隊在城內檢查，挨家挨戶地檢查。尤其是要注意城池內的重要地方，包括大牢、倉庫等等。」

城池內的民居被一股大力敲醒，睡眼惺忪的百姓們接受凶神惡煞的甲士們盤問。酒樓等等地方察覺到風雨欲來之勢，早早關門歇業，被一支小隊敲醒了大門。酒樓的管事站在門口接受甲士們的盤問，順利地送走了甲士們。

甲士們走出巷口，望著燈火下的大牢入口，疑惑地看著同伴們，「按照規定，大牢的入口是要有一隊官差把守。他們去哪了？」

「他們不是到我們的營地了嗎，一幫子膽小鬼，哈哈。」

「瞎說什麼。

」隊長一拍他的腦門，止住隊伍內的散漫氣氛，「我感覺此地的氣氛不太對勁。手腳都麻利些，眼神都銳利些，別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他們小心翼翼地靠近大牢的大門，拿起纏繞在大門上的大鎖鏈。大鎖鏈的鐵鎖放在大牢的內部，看樣子是有人藏在了大牢的內部。

「喂。裡面有人嗎？」

大牢的內部許久才有聲音，穿著官差衣服的官人們拿著兵器走到大牢的大門，他們小心翼翼地辨認甲士們的鎧甲，「你們是城外的晉軍？」

「那當然是。」

「你們說，為什麼我們的縣令下午不喜歡斷案？」

「那是因為你們家的縣令一到下午就會頭暈。」

官差們這才相信甲士們是城外的晉軍，打開大鐵鏈的鐵鎖，說出了他們封閉大牢大門的原因。他們在下午當差的時候，忽然看見一隊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殺向大牢的大門，-還不及思考，倉皇地撤回到大牢的內部，關上了大牢的大門。

「黑衣人？你們確定看見的是一隊黑衣人？」

「大人，我們還不至於看錯了顏色。光天白日下的一大片黑色，總不可能是我一人看錯吧。」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看見了黑衣人。

甲士們察覺到其中的古怪，原本以為是宋國人發動了暴亂，沒有想到還有一隊黑衣人參與其中，這或許還有異國人的身影。宋國人眼下沒有能力組織起一支正規的進攻部隊，這支進攻大牢的黑衣人部隊必定隸屬其他的國家。

都尉臉色鐵青地站在倉庫的大門前，遍地是死屍和破壞的痕迹。倉庫空空如也，兵器和糧食都被搬走了。

倉庫的交戰地方可以看見刀劍和箭矢的痕迹。突襲倉庫的敵人打掃了戰場，掩蓋自身存在的痕迹。

「這可不是一幫子宋國人可以做到的事情。傳令下去，全城戒嚴，務必要找出這支藏在城池內的敵軍。修書告知郡守大人，我們的城池混進了一支敵國的軍隊。」

接手大牢城防的小隊也返回縣衙，向都尉大人彙報了黑衣人部隊的事情。全城大搜索和城外追查都沒有追查到宋國人的蹤跡，彷彿他們在此地憑空消失了。

都尉加派人手查探城內的情況，放棄城外的追查，封鎖其他的城門，打開一座城門僅供商隊出入。

晉國百姓和宋國百姓們都不允許進出。原本安置宋國人的村莊也是人去樓空，甲士們撲了一個空，官府發放給宋國百姓們的物資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