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家宴
童佑正一行人到的這天,童望香和周晨一也在晚宴前趕了回來,童家除了本家的大房和四房以外,悉數到齊,一場盛大家宴,辦得好不熱鬧。
期間男人們喝的盡興,而偏偏主戰場是童望香和童雅兩個漂亮的女人,一個老姑娘一身颯爽幹練的著裝終是把以為人婦的老姐姐給喝趴下了。
「哈哈哈,香姐兒你這不行了啊,是不是新婚滋潤的提前軟過了頭,房中事難不成比這杯中酒更醉人?」童雅一邊飲下一盅酒,一邊拍著桌子瘋狂嘲諷已然喝醉的童望香。殊不知幸虧是張巧不在場,不然今天這家宴可能就不得安寧了。
童望香紅著臉,不知是喝多了酒,還是被族妹的調侃給羞上了面,倒是一旁攙著妻子的周晨一沒怎麼喝,那張也算是風塵打過的臉上帶著一抹不好意思的酡紅。
童雅看了看,一聲酒嗝兒打出,接著調侃道:「喲,姐夫,您這大老爺們兒怎麼上臉了,沒怎麼見你喝啊。」隨即又是一杯『呲溜』下肚:「還得是咱老西兒的汾酒,痛快。」
周晨一尷尬一笑,看向已經不怎麼想說話的妻子,眼中的溫柔不止,慢慢輕撫童望香的後背,幫她緩氣,手掌上運功發熱,不僅暖脾胃,更是暖人心。
三個老頭兒也是湊在主位上,和藹的族長,精神的髮蠟王,傲嬌的唐裝翁,此時都是喝的上了頭。一會兒抹眼淚,一會兒又嘎嘎笑的,鄰桌二代們偶爾瞥過去的眼神無不帶著敬佩和由衷的喜悅。童家的一步步壯大都是靠一代代父輩的心血打拚,拿命換來的,在他們臨近古稀之年,還能看到父輩們的開心,是他們作為兒女最大的滿足。
而壞老爹童酒則沾了一筷子老汾酒塞到自己兒子嘴裡,小正太晃晃腦袋還沒反應過來,又被自己親爹塞了兩次筷子頭進嘴,被迫舔下去不少酒,小臉一下子被逼得通紅,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童佑正指著童雨寒的鼻子說道:「老三,你狗日的去了南方一天天給自己,嗝,捯飭的這麼騷氣,多大年紀了,現在這時節,靈氣一少,再吃幾年面,你就該入土了,嗝。」
童雨寒這個時候的中山裝外套早就扔一邊去了,裡面就是一件老幹部常穿的背心,舊的很,明顯洗的發透的樣子,上面印著的東方紅軋鋼廠的紅色印記還隱隱約約能看到一點兒痕迹,這老頭兒喝酒開心以後也是跟流氓差不多。
站起來俯瞰著童佑正:「你個老不死的也配說我?瞧你那沒素質的樣子,沒點水準,看你這一身,肯定不是這邊的東西,十有八九是專門跑到定安讓唐朝留人專門做的,穿到這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盜墓盜來的,還有臉說我?一臉的老褶,看看大哥,明明更老,瞅著比你還年輕,學學人家,開枝散葉那麼廣,你個老小子就不知道為咱老童家添磚增瓦。」
童佑正頭一昂,叫道:「你懂個屁,就是回去找唐人做的怎麼著了,老爺我就喜歡正宗純手工的,我樂意。我老?我老那是我的錯?老子都七十多了,輪到你教訓我,大哥那是他勾面鳴相的原因,才不顯老,那學個屁學,還有,還有,開枝散.....」
這老頭兒想到家裡的兩個閨女,老大至今單身,打打殺殺像個漢子,不定期去里世界獵妖,老二剛結婚一年,可是這肚子死活不見起來,為此童佑正沒少愁,請過來的醫生也是說時候沒到,一切正常,不然他都準備託人去里世界找點天材地寶什麼的來解決問題。
到這兒的一個沉默,
讓童雨寒哈哈大笑,就連童曌都知道這老三鬱悶的原因,樂呵呵的灌了自己一杯酒,他憑啥能當上族長?能打?那確實,童曌算的上童家歷史上最能打的獵妖人。但更主要的是,生得多,生得好,生了四個,三個覺醒成功,老大家的一對龍鳳,雙雙覺醒,老三家的童回也是天賦異稟。剩下兩條支脈各有一個,就這點,讓老族長比其他人都更有成就感,越想越開心,又是『呲溜』一口,嗯,再獎勵一下,這話題真下酒。
童佑正撅著嘴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兄弟,又把目光移向隔壁桌,看著正腳踩著凳子和童山海等人咔咔拼酒的童雅,一股子無名火就冒了上來,一個彈指把一根筷子『嗖』的一聲射向自己的大閨女,童雅喝著酒,頭回也不回,騰出來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一夾,穩穩的把那根筷子夾在了兩根手指之間。
這一手讓的另一桌的小年輕們看的直亮眼,童夏啟和童秋然飛快的拍著小手為姑姑喝彩。
童雅嘴角一歪,扭頭看向自己老爸,雖然不知道這老頭兒抽的什麼風,但這也太看不起她童雅了,覺醒家族天賦術法后,她偏愛上武鬥流派,耗費大量精力修行煉體,外家功夫早就是另一個水平了。「爸,喝多了吧?您玩什麼呢。」
童佑正氣打不一處來,咬著牙沖他的寶貝女兒喊道:「喝喝喝,就知道喝,連你這幾個哥哥都喝不過你,看你那個樣子,比老爺們兒還爺們兒,怪不得一天天的嫁不出去,老爺我就指望你們兩個能多生幾個,就我現在一個都抱不到,你還煉體?姑娘家家的,我老童家是玩術法的,你整的那些有鎚子用。」
這老頭兒噼里啪啦的一通臭罵,童雅見到是因為這事兒,也是酒醒了不少,縮了縮頭坐下來夾了兩筷子菜死活不搭茬,童山海等人笑的好不開心。
「雅姐,剛剛不還牛呢么,接著喝啊,秋安哥和小小不在,就屬你能喝了,咋不繼續了,童女俠?」童酒毫不留情的補刀調侃,丫仗著自己煉體強,武鬥流派的十有八九都是海量,把自己這一通灌,現在好了,有人治你,換來的是童雅大大的白眼。
而童玟作為妹妹也是知道老爹冒火的原因,為了不殃及池魚,早就壓著丈夫柳勁松的頭隱身下線,誰讓他倆結婚一年了也沒個動靜呢。
大人兩桌鬧得歡騰,年輕人這桌倒是安生的很,沒法子,少了仨人,而且是最能鬧騰的仨人,都已經在里世界了。童回被酒叔的一對胞胎纏住問勾面鳴相的事兒,能看得出來,沒覺醒成功對他倆來說還是有些影響的,畢竟誰都想進入那個能飛天遁地的世界,駕馭雷火,腳踏河川,多厲害。
童回說自己還差得遠,不過還是給弟弟妹妹表演了一下,只見他運功起印,臉色逐漸變白,是煞白的那種,像死人臉似的,不過還只是臉頰上的區域,顯得稍微有些滑稽,然後童回伸出一根手指。
此時就連童來都瞪大了眼睛看著,而隔壁兩桌也飄來了若有若無的目光。
那根手指的指尖逐漸變白,在其上緩緩有白氣升騰而起,彷彿那根指頭的周圍溫度很低一般,童回點向桌上的一盆魷魚湯,在指尖接觸到湯麵的那一刻,整盆魷魚湯一瞬間被凍上一層白霜,而裡面的湯體也是成了一坨冰塊。
童夏啟和童秋然看的眼睛都直了,這可比童雅姑姑夾筷子帥多了,童來甚至想把那盆湯端起來,不過卻被童曌給喝止了:「來來,別碰那個。」
童來一個激靈,連忙撤下,這時候童雅走到這桌跟前,端起那盆湯,這次童曌倒是沒有出聲,畢竟兩個人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童回這個目前只能對還沒練氣的普通人造成傷害,像童雅這種程度的練氣士,讓童回點一天都沒用。
童雅一邊嘖嘖的抽著嘴,一邊端詳著那個盆,扭頭對童回說道:「好小子,知道你的勾面厲害,沒想到這麼有說法,這可不是普通的冰啊,有點,嗝,有點傷魂的意思。」
童回撓了撓頭:「童雅姑,您也太抬舉我了。」
「別謙虛,等將來過去定安了,你好好發掘,憑這一手,未來不輸大老爺的,十幾年後你就是最拔尖的那一批人。」童雅毫不誇張的說道。此話一出,就連童曌那一桌的仨老漢兒都跟著點了點頭,童山海早就知道自己兒子的能力肯定不輸於自己老爸,就是得靠時間。
鄭心玥只是聽自己老公說起過,沒想過其他人對兒子也是這麼高的評價,驕傲的同時帶來了更多的擔憂,一想到兒子要在群妖縱橫的世界里拼殺,哪怕是宴會帶來的喜悅也平淡不了這股憂愁。
童山海看到妻子的異樣,知道她在想什麼,只是握住了鄭心玥的手,什麼話也沒說,鄭心玥不是不懂事的女人,她知道嫁入童家意味著什麼,但是突然心裡因為無奈和無力而升起的一股無名火,讓她一口狠狠咬在了童山海的肩膀上,她那一瞬間很氣憤,不願兒子有這種潛力,只要孩子安全,她怎樣都好。
童山海呲了一下牙,苦笑著忍住了,低頭看著妻子微紅的眼,歉意的笑了笑。
童來咋咋呼呼的嚷道:「老哥你這手可以啊,帶冰的哦。以後夏天豈不是不用空調了。」
童酒喝了一口,笑道:「來來,你哥這冰可不能用來降暑,不然可就涼快過頭了。」
童來疑惑的晃晃頭,她不是練氣士,覺醒沒成功后也沒有選擇武鬥流派,只是單純的在童山海的逼迫下,練了點外家拳,所以童酒說的她也不懂。
這個小插曲過後,家宴再度繼續,這麼一大家子人,哪怕分隔許久,但只要聚在一起,那濃郁且熱鬧的歡笑,便是人心中最美的那一點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