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劍引洪荒，斬玉清

短暫的死寂后。

整個洪荒都炸鍋了。

「霧草？老祖我看到了什麼？元始天尊真的被抽巴掌了？」

「嘶！這特么到底怎麼回事？貧道不會是已經陷入幻覺了吧？」

「那到底是誰？到底是什麼？」

「剛才聽雲霄叫他，夫君？雲霄的道侶？」

無數神念都在交流。

完全不帶掩飾地喧囂起來。

眼前的一切太過震驚，以至於這些洪荒大能們，必須用這樣的方式來發泄自己的情緒。

元始天尊再一次伸手摸了一把臉。

這一次。

應該不是幻覺了。

真的被抽大巴掌了。

極為短暫的懵逼之後。

元始天尊終於爆發了。

「找死！」

「爾當誅！」

元始天尊的聖人之形。

剎那間化為億萬萬丈。

填充了整個天地。

他自三十三重天上，拉動天道之力，化為覆蓋整個大地的巨掌。

轟殺向陳玄。

天道動。

那巨掌之中，就現諸天萬界。

聖人怒。

那巨掌之中，就有日月星辰。

聖人一掌。

含天道之至理。

有因果之億萬。

一掌出。

即為宇宙洪荒。

生殺予奪！

整個天地瞬間發出不堪重負的轟鳴。

空間層層疊疊泛起億萬萬道漣漪，似乎下一剎就會直接崩碎。

大地開裂。

密集如網的裂口中，噴出九幽毒氣。

血海中的污穢之浪，突破了大地屏障。

在洪荒泛起驚濤。

洪荒中的萬靈眾生木然地看向天穹。

眾生並非不恐懼。

在聖人之怒前，他們甚至連恐懼都做不到。

聖人之怒。

直接抹掉了他們所有的可能。

連恐懼一起抹掉。

聖人出手之前。

萬靈眾生就應該湮滅。

因為聖人就是因果。

這一刻。

天地崩摧，因果倒轉。

日落。

月墜。

星辰滅。

只有像鎮元子，冥河老祖等准聖巔峰的大能。

在此刻還能思考。

但。

他們能做的。

也僅僅是思考。

「元始天尊瘋了嗎？他要把整個洪荒都毀了。」

「這個瘋子，被抽了一巴掌后，這是打算毀滅一切來滅口嗎？」

「這就是聖人之威？但這種神經病的聖人，貧道不想要啊。」

「要死，要死，要死！」

洪荒大能們的神念，也迅速被抹殺。

成為洪荒毀滅前的一抹噪音。

聖人狂怒之下的一擊。

可以毀滅洪荒。

元始天尊盛怒之下的一擊。

就是想毀滅洪荒。

本來躲在西方看戲的西方二聖麻了。

「玉清道友手下留情，萬萬不可擊碎洪荒。」

你特么把洪荒劈了，我們欠天道的因果怎麼辦？

欠紅雲的因果，可以殺了紅雲，直接賴賬。

欠了天道的因果，賴賬試試？

天道會把他們兩個殺了祭天。

金鰲島上的老子和通天同樣目瞪口呆。

一時間，全都失了反應。

元始天尊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猙獰的笑。

敢辱本尊，

當誅！

敢看本尊笑話，當誅！

爾等螻蟻殘渣，當誅！

聖人的思緒，轟鳴在萬靈眾生的腦海中。

那狂暴的，惡毒的，不可一世的聲音。

深深地刻入每一個有靈有智者的靈魂深處。

不可一世的玉清聖人元始天尊，用盛怒的毀滅洪荒的一擊。

向萬靈眾生宣告。

爾等，當誅！

然後。

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清亮如同清爽的風。

明媚如同初升之陽。

明冽有若皎潔之月。

「當誅？也罷，那就誅了你！」

聲音落下。

元始天尊那滅世一掌停了下來。

不是時間停了。

不是空間停了。

是因果倒轉了。

那毀滅滅地的一掌，在更加宏大厚重的力量面前。

倒轉了。

充斥整個天地的玉清神光中。

一個身影出現在所有心靈之中。

明明只有七尺之軀。

卻比元始天尊的億萬萬丈金身更加頂天立地。

那身影手持一劍。

那劍。

非金非木，非石非骨。

那是大道凝結而成。

此道名為：劍！

陳玄傲然一笑。

揮出一劍。

「劍！」

天地清鳴。

化形為劍。

化音為劍。

化意為劍。

萬物、萬靈、萬千諸般意。

皆為劍。

劍卷高天，倒提狂瀾。

大地為劍，厚重破萬天，此為地！

八荒為劍，疾意斬聖意，此為風！

四海為劍，驚瀾融玉清，此為水！

萬靈為劍，生念焚元始，此為火！

這驚世一劍。

引動洪荒。

元始天尊要一掌滅洪荒。

陳玄就一劍引洪荒反之。

天道聖人？有什麼了不起？

你要毀滅？

那就毀滅你！

劍起。

洪荒相隨！

斬碎玉清，破滅神光。

天道讓位。

聖人化枯骨。

陳玄這洪荒一劍。

驚艷洪荒，震撼萬古，引動萬靈。

元始天尊眼睜睜看著這一劍毀滅自己的金身。

眼睜睜看著自己所有的防禦全都被毀滅。

更讓憤怒，甚至是恐懼的。

是這一劍帶起的萬靈之意。

殺他的。

不是陳玄。

是萬靈。

是眾生。

是洪荒！

聖人之下，萬般皆螻蟻。

甚至洪荒本身，要毀滅，也費吹灰之力。

然而陳玄這一劍，讓洪荒，讓萬靈，讓不可一世的聖人知道了。

螻蟻也可屠聖。

咔嚓。

冥冥之中，一道因果鎖鏈破碎。

那代表著聖人的至高無上。

那意味著聖人不可違逆，不可反抗，不可冒犯。

那是聖人與非聖之間的因果。

當這道因果鎖鏈破碎之時。

所有聖人心中都是一顫。

聖人不可被眾生殺死的因果碎了。

從這一刻開始。

聖人也可被眾生殺死。

雖然。-

這依然是近乎不可能。

但已經不再是絕對不可能了。

只要有了可能。

聖人對於整個洪荒的枷鎖也就破了。

陳玄在這一刻，發現洪荒殘缺的大道神韻，居然圓滿了一分。

他心念一動。

笑了。

原來如此。

當年盤古開天闢地，天道誕生后，擔心被後來者超越。

於是刻下聖人不可被眾生殺死的因果秩序。

從而將聖人與眾生切割。

以此來隱藏那一份大道神韻。

然而在大道眼中。

聖人也是眾生。

只有重新讓聖人歸於眾生，方可得到這一份隱藏起來的大道神韻。

陳玄將那一份大道神韻收入元神之中。

隨後神念一動。

「定！」

嗡！

天地為之一清。

因果重定。

因而一切歸位。

被元始天尊以倒置因果抹去的，全都回歸。

天穹癒合。

大地平復。

萬靈眾生再次律動。

只有元始天尊那億萬丈金身，在眾生面前，化為飛灰。

元始天尊當然沒死。

天道聖人元神寄託天道，天道不滅，聖人不死。

在金身毀滅的同時。

三十三重天的玉清境清微天中。

元始天尊就開始復活。

陳玄雙眼之中大道神韻流轉。

「過來站好，準備挨打！」

他伸手一抓。

把元始天尊給抓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