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打工

徐新梅：你也在街上嗎？在哪個網吧？

顧凡：沒有，我在縣城呢。

顧凡習慣性的用手機拍了個附近的照片準備發出去，但是想到後面手機拍出來的照片大小和現在流量的珍貴，還是算了。

徐新梅：快回來啊，我在黑網吧！

黑網吧是他們鎮上最小的一家網吧，只有十幾台機，其他三家最少也有三四十台，最大的有八十多的，即使這樣，每到周末也是爆滿，想上網得早上出門，不然就只能排隊了。

不過現在是假期，而且也不是趕集的日子，應該沒多少人。

顧凡：沒那麼快，我才剛上來，剛吃飽飯，還得去辦身份證，應該還要很久才回去。

徐新梅：那好吧，我就上一小時，等下就跟朋友回去了（#難過）

顧凡：（#抱抱）

徐新梅：假的（#難過）

顧凡：。。你還要要真的？

徐新梅：不行嗎？

顧凡：。。那得等開學后再說

徐新梅：好！（#呲牙）

顧凡：好了，我要去辦身份證了。

徐新梅：好！（#再見）

顧凡息屏專心走路，因為現在也沒什麼能刷的，只能帶上耳機聽聽下載好的歌。

沒想到過了一會兒，QQ又響了。

徐新梅：不是說走了嗎？你怎麼還在線？是在玩遊戲不想理我吧？

顧凡：。。大姐，我用手機呢，沒在網吧。

徐新梅：你買手機了？

顧凡：算是吧。

徐新梅：真好，我要準備下啦。

顧凡：好，拜拜。

徐新梅：拜拜！

「你在仰望，月亮之上……」

路過廣場旁邊的步行街，各種專賣店裡放著時下流行的音樂，讓顧凡有一種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感覺，明明昨天他還在2021年，今天就來到了2009年，怎麼想都感覺是夢。

不過街上一排排的專賣店和各種傷感情歌把他一下子從民謠和Rap的快抖時代拉回了非主流時代，相比豐富多彩的2021年，他感覺這個非主流的時代讓他更舒服，可惜這時候不是春節，要是過年期間，染著五顏六色的頭髮的年輕人從廣東回來，那就更對味了。

花了半個多小時辦好身份證，顧凡回到鎮上，到以前常去的理髮店剪頭髮。

「有什麼要求嗎？」

「你看著剪吧，不然我說讓你剪得讓我看起來更帥一點估計你也為難。」

顧凡的心情不錯，甚至有閑情開個玩笑，畢竟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除了還沒錢，而且他以前和這個理髮店的老闆關係還不錯，他們算得上是高中校友，只是現在還不認識，他也還沒上高中。

「那就碎發咯？」

「剪吧，不用太長也不用太短。」

顧凡沒什麼意見，他剪頭髮一直沒什麼主見，而且碎發是現在的主流，當然也是現在的理髮師比較拿手的，起碼不會剪得太難看。

剪完頭髮，花了5塊錢，顧凡又按照曾海燕的吩咐去買了半隻燒鴨和一些水果，然後動身回家。

要是以前，他可能還要去網吧上會兒網玩會兒遊戲才回去，不過現在，他常玩的遊戲還沒出，《魔獸世界》倒是有了，但是點卡對現在的他還說太貴，還沒那個條件去玩，起碼得賺點錢再說，這時候的《地下城》和《QQ飛車》有時間倒是可以玩一下，不過現在還是算了，一個人也沒怎麼想玩。

回到家裡，媽媽和兩個姐姐都在家摘花生，還有幾個鄰居朋友來看電視，現在農忙基本都忙完了，只差摘花生曬玉米這種不用太著急的活，大家也不用早出晚歸了，有時間串串門了。

顧凡把西瓜放井水裡泡著，等冰鎮涼了再切。

進到客廳，正好聽見他叫姑婆的在說著打工的事情，姑婆是媽媽曾海燕的發小，經曾海燕的介紹嫁到他們村來，因此兩家關係很好，他父親死後，兩家就合在一起干農活，算是互相幫襯，他們這邊合夥幹活的還挺多的，這樣只要一家有牛養就行了。

「去飯店洗碗，每個月兩千多，包吃住，不比在家種地一年到頭沒幾個錢好嗎？」

「但是我家小凡和小小還在讀書，我不在家他們周末放學回來都沒飯吃。」

曾海燕雖然心動，卻在遲疑，因為她一出去，家裡就沒人照顧了。

「可以叫他四叔或者五叔幫忙照看一下啊。」

顧凡趕緊道：「媽，不用，我們自己能照顧自己，你去吧，我也不想幹活了。」

他知道曾海燕在他前一世的時候在飯店乾的還不錯，那裡的老闆娘知道他們家的情況對她很好，不僅黑她偷偷加工資，還給她買衣服，即便後來她回來了兩人也還保持了好幾年的聯繫。

那估計是她過得最輕鬆的幾年，如果現在能避免讓她從事高強度的農活，說不定能避免她的高血壓，即便不能避免，至少也能緩一緩，等他找到路子賺了錢就能回來好好過日子了。

顧凡原本還想著什麼時候跟她提這一茬，沒想到是這個時候姑婆提的。

曾海燕還是有些擔心：「那你學習成績怎麼辦？我不在家沒人管你們你們玩瘋了怎麼辦？」

顧凡道：「我的學習又不是你教的，你在家也沒用，反正不管玩不玩，我成績不會降就行，如果降了你再回來，至於小小，她的成績就是那樣，你在家也一樣。」

曾海燕道：「那我叫你五叔出來守你們？」

顧凡趕緊搖頭：「那不是得給他家幹活？那還不如你在家呢，我寧願給自己家幹活，至少我們家地少一些。」

他是真的怕干農活了，他從四五歲開始幫著家裡幹活，農忙的時候早上五點就得起床，晚上八九點才回來，直到曾海燕去打工后才開始不用干農活，後來上了高中大學就更沒什麼時間回家了，每次放假回來他姑媽叫他去幫忙他就怕得要死。

確實，別人發在網上的田園生活很美，很有意境，他也很喜歡看，但很多人只看到了表面的美，他卻知道那背後的艱辛，人們喜歡的只是田園生活，不是農活本身，如果有人說喜歡干農活，他第一個打爆他的頭！

見顧凡這麼害怕幹活，本來想去的曾海燕點頭答應道：「那我們等他們開學了再去吧，反正蘭今年應該也沒什麼合適的工作，正好能在家照看一下弟弟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