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主教之死

在獻祭儀式的作用下，原生之母的教眾各個方面的力量都在被抽取，面對士兵與銀面人時更加無力。還有不少感覺自己無力對抗士兵，心如死灰的站在原地，只管念誦安瑟的真名，任憑士兵的利劍砍來。

這場本就一邊倒的屠殺逐漸變成了殺豬宰羊般只要士兵們揮動武器就能做到的事情。

科迪主教見原生之母的教眾許久也沒能做出什麼出乎預料的事情，忍不住高聲道：

「異端！」

「你們所謂的信仰只是虛無，真神怎會垂憐你們這群下賤的人！」

他驅馬走到被按住跪倒在地的羅伯特身後。

他要親手處置這個一直在暗中與他作對的小領主，然後在親眼看著原生之母的教徒死乾淨。

一個在他心中無比純潔的霜葉領就要出現。

科迪翻身下馬，緩緩抽出熒光長劍，用這柄聖物見證他的功績。

他情不自禁握住長劍閉眼祈禱，為自己的任務圓滿完成畫一個莊重的句號。

突然間，喊殺聲消失了，四周變得寂靜。

科迪睜開眼，入目的是一片紅光，他淡藍色的瞳孔中映出一個紅點。

原生之母教會還活著的人只感覺力量不在被抽取，他們紛紛望向大祭司，大祭司的身前出現了一個放射著濃郁光芒的紅點。

教眾們心有所感，提起自己最後的幾分力氣，高聲念誦著。

「安瑟·伊格納茨·利安德。」

「安瑟·伊格納茨·利安德。。。」

紅點得到了足夠的力量，抖動著擴大開來，在空間上拉出一道鮮紅的光門。

科迪瞪大了眼睛，幾個銀面人持劍沖向光門，用力劈砍，當光門紋絲不動。

一隻只黑色的小鳥從光門中飛了出來，徑直飛向了天空。

「你們這群該死的異端，臨死前居然還要變個戲法嗎？」

科迪忍不住張嘴嘲諷，但立刻他就說不出話來。

四隻青灰的手臂從光芒中伸出抓住光門的邊緣，緊接著一個高大的羊頭人身的怪物從關門中走了。

羊頭人身體兩側各有一對手臂，肩后還有一對手臂抓著羊角劍。

剛走出光門它肩后的手臂便把羊角劍遞給身側的兩對手臂，緊接著對光門旁邊的銀面人雙劍橫砍，已達下位的巨力眨眼間便把幾個銀面人連人帶劍砍成數段。

科迪從未見過這等怪物，雖然震驚，但還是大喊著讓人衝上去殺死怪物。

銀面人立刻圍了上去，但霜葉領的士兵幾乎沒有一個人動。

他們雖然被科迪用言語和金錢打動，決心背叛領主，但他們只是一群在肉體上略微鍛煉過的士兵，面對從未見過的強大怪物哪有什麼搏命的想法，根本不敢上前。

科迪主教把自己來霜葉領收斂的錢財都發給了士兵，此時見他們如此無用心裡怒火中燒。

「該死的東西，快上！」

「誰敢逃跑！」

「誰敢逃走，他和他的家人都將被審判！」

科迪所說的審判不是遭天譴的那種審判，而是實質上的被教廷審判懲罰，聖銀教會為此還有專門的機構。

士兵們聞言只好向前沖，但光門中又走出一個六臂羊頭人。不止！光門中接連走出四個六臂羊頭人。

走在羊頭人身後的還有一個跟人類長得差不多的怪物，身體青灰，左臂上纏著荊棘，額上生有雙角，身後一根長尾。

正是安瑟！

被羊頭人嚇到的不止是士兵，

還有原神之母教會的教徒，但此時見到安瑟，不少被安瑟種下精神力符文的教徒立刻明白了他是誰。

「神使！」

「神使大人來就我們了！」

安瑟環視周圍，到處都是殺戮的痕迹，屍體，血跡，哀嚎。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來到人類世界，但他覺得這些人在某些方面跟惡魔也沒什麼區別。

他的靈魂已經完整，本質融合花費了一點時間，所以現在才應獻祭降臨。

原生之母教眾被新的獻祭儀式從內到外抽得了個精幹，連靈魂也奉上不少，安瑟自然不會虧待他們的付出。

一道道精神力或化作符文種下，或加持在教眾的符文上穩固著他們的精神體以免靈魂受創。

「羊頭人。」

「殺吧。」

安瑟平靜的對六臂羊頭人下令，手臂上的荊棘歡快的跳了下去，沖向血肉。

他本來想多帶一些過來的，但獻祭儀式的力量不足，召喚出他和四個六臂羊頭人就已經是極限了。

六臂羊頭人從來沒有聲音，提著羊角劍衝進人群中，將漆黑的羊角劍塗上血色，六臂羊頭人已達下位的肉體力量，在面對這群跟普通人差不多的士兵時是摧枯拉朽的。

大祭司艱難的走了幾步，跪倒在安瑟身前。他體內的精神力符文告訴他誰是他的主人，安瑟此時表現出來的對生命的漠視更是讓他畏懼。

安瑟擺了擺手，他不想聽大祭司說一堆感恩戴德的話，在他看來他和原生之母教會只是各取所需而已，雖然這些人體內有了精神力符文，在實質上成了由他操控的人，但安瑟也只是以防萬一，不想對這些人幹什麼其他的事情。

大祭司見安瑟站在那不知道在想什麼，只好低著頭站在安瑟身後。

「去死吧！怪物！」

六臂羊頭人的手臂被一道光芒打中，漏出骨頭，羊角劍掉在了地上。

「哦？」

安瑟看向光芒的來源，一個手持熒光長劍的中年男人。

精神視界中，安瑟只看到了這個男人被白色光點包裹住，手中的長劍更是像完全由白色光點組成的。

「光系魔法？看樣子有下位。」

「正好試一試。」

安瑟隨手朝他放了個暈眩術，接著精神力便在精神視界中化作一道幽藍色的光芒奔向科迪。

強烈的暈眩感打斷了科迪的施法，神術的反噬讓他流下兩道鼻血。

暈眩感過後，他想要再次使用神術，卻發現自己體內的神賜之力調動起來的元素少的可憐。

「你在幹什麼？光元素嗎？他們都被我的精神力擠走了。」

一個聲音在科迪腦海中響起，他猛的轉過頭，看見那個額生雙角的怪物正朝他走來。

「怪物！滾開！」

科迪驚懼得後退，手裡的熒光長劍發出耀眼光芒，一道純白的光束打在惡魔胸口。

安瑟低頭看了看，胸口的血肉已經融化，光芒在那腐蝕出一個拳頭大小的傷口。

「我已經用精神力驅趕了光元素都還能造成這樣的傷害。」

安瑟用手指戳了戳傷口，差不多有兩個指節的深度，還能摸到一點點骨頭，區區皮肉傷。

一個暗示術對自己釋放，安瑟的精神體化作了一個幽藍色的火人，六臂羊頭人和原生之母教會教徒的精神力加持於他。-

不緊不慢的走向眼前的中年男人，加持后的精神力驅逐開周圍的元素，將周圍幾乎變成元素真空。

科迪的神術完全不聽使喚，手下的銀面人沖向安瑟，也在安瑟精神力的橫掃下靈魂湮滅，失去靈魂的肉體空殼一個個倒下。

「太弱了。」

或許是這些人類太過聰明，他們不像惡魔那樣思慮單純，面對未知與危險時容易被情緒操控。

就像安瑟眼前的科迪主教，安瑟的一些他沒見過的手段就讓他的情緒里全是恐懼，完全發揮不出應有的實力。手裡充滿了光元素的熒光長劍更是被他當做普通武器一下胡亂的在空氣中揮舞著。

安瑟還以為遇上了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結果只是一隻待宰羔羊。

「本來我還想試試本質合一之後我的精神力有沒有什麼我沒發現的變化，你讓我有點失望。」

「啊！怪物！怪物！」

安瑟用的惡魔語，科迪完全聽不懂，科迪的話安瑟也不是很明白。

他也沒心情叫人來翻譯了。

澎湃的精神力撕開科迪因恐懼而變得虛浮的精神體，刺進科迪的靈魂中，科迪的部分記憶傳入安瑟的腦海中。

「夠了！」

安瑟看到了一些讓他從骨子裡感到噁心的畫面，精神力點爆科迪的靈魂，主教的身體僵直著倒下了。

安瑟臉上布滿陰沉。

如果說原生之母教會大祭司的記憶讓他看到了冷漠與殘忍，那麼這個叫科迪的主教就讓他領略到了扭曲的慾望。

「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