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人群
「我當然願意。」
斯圖爾特第一個表態，其餘也紛紛表示願意。
「我願意去深淵。」
「我也是。。」
安瑟點頭道：
「好，這幾天先好好休息一下，我們一起回深淵。」
安瑟說完，便將眾人遣散，羅伯特叫來管家，給這些人安排好住的房間。城堡內的僕人都被安瑟控制住了，科迪主教的人也都處理乾淨了，所以安全不是問題。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羅伯特走到安瑟跟前，悄聲道：
「安瑟大人，科迪雖然死了，但跟隨他一起來的科爾福很快就會回來，到時候恐怕有些麻煩。」
安瑟從科迪的記憶里知道了科爾福，屬於教會白銀騎士團的一個小統領，據說是從一個國家的軍隊里提拔到白銀騎士團的。
「沒事，那個人我會把他控制住，還有些人會配合你。」
羅伯特略微放心了一些。
「對了，羅伯特，跟我來。」
安瑟與他，一起走出城堡，帶上那些被控制的士兵，進入城鎮中。
四個普通羊頭人的屍體由士兵們抬到城鎮中心，這裡算是一個廣場，還有著絞刑台。
此時天色已經微亮，但在安瑟的催眠下居民都還在沉睡。
「你與科迪在山林中與邪教徒遭遇，邪教徒召喚出了這些怪物，科迪與他的白銀侍從殺了這些怪物，但他們都犧牲了，你活著回來了。」
「明白了嗎？」
安瑟仔細想了想，這個故事說得通。
「安瑟大人，有些士兵逃回來了，他們。。。」羅伯特擔憂道。
「我已經處理好了，他們只會記得有怪物，但是怪物的樣子已經記不清了。」
安瑟跟著一起來，順帶再檢查一下他之前在城鎮中使用的精神法術有沒有出什麼漏子。
「你是領主，他們等會兒就會醒過來，怎麼跟這些人說話你比我清楚。我先回城堡了。」
羅伯特點點頭。
「回城堡之後管家會給您安排好住所。」
「好。」
安瑟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上。
羅伯特看著安瑟離開，眼神複雜。
他坐在四個羊頭人的屍體旁邊，朝陽一點點升起，他則把頭埋在雙膝之間。
催眠的效力隨著時間消失，很快有一些居民走了出來，他們隱約記得昨晚好像發生了什麼，但怎麼也記不起來。
不少逃回來的士兵更加嚴重，他們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記憶都想不起來了，只是隱約知道自己好像因為什麼原因跟著領主和科迪主教一起出去了，他們甚至連科迪主教用金錢收買他們都不記得了。
城鎮中心的的羊頭人屍體被人發現了。
「神啊！看看那是什麼怪物！」
羊頭人被士兵們砍得血肉模糊，腦袋都被砍得不成形狀，但居民們看到了羊頭人頭上的角。
「那是誰？」
「那是領主大人，他怎麼在這，難道這些怪物是他殺死的嗎？」
羅伯特埋著頭不是在睡覺，他只是在醞釀感情。
身邊的人越來越多，羅伯特緩緩抬起頭，那是一張布滿了眼淚的臉。
他站了起來，眼淚泉水般奔涌。
人群越聚越多，走到近前一看，發現了怪物也看見了羅伯特的樣子，發出了一陣陣小聲的議論。
「那些怪物是哪兒來的？我們是不是應該跑？」
「跑什麼，你沒看見都是死的嗎？」
「領主大人怎麼回事？」
羅伯特突然用雙手捧住了臉，
他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
「為了殺死這些怪物，科迪主教犧牲了。」
討回來的士兵們也都聚了過來，他們看著羊頭人的屍體，特別是角，看了半天。
好幾個士兵突然大聲道：
「我想起來了，昨天我們去殺邪教徒，然後那些邪教徒召喚出了這些怪物！」
「你們這群該死的懦夫！」
羅伯特情緒有點兒激動，他拿起劍一副要殺了這群士兵的樣子。
「要不是你們逃走了，科迪主教也不會為了殺死這些怪物犧牲！」
人群中一片嘩然，從裡面冒出幾個聲音。
「就是他們，他們昨天回來還想帶讓我們也一起逃走，離開霜葉領！」
「弔死這些懦夫！」
「弔死他們！」
「為了科迪主教！弔死他們！」
人們被帶動著一起叫喊道。
這有安瑟暗示術的原因，另一方面，時不時的弔死個人也是這裡少有的娛樂項目，不少人樂得看見這一幕。
天空中四目的麻雀盤旋著，安瑟靠坐在城堡的城牆上，看著羅伯特。
「大家聽我說。」羅伯特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鼻涕。
「科迪主教臨死前讓我不要責怪這群士兵，我希望能遵照科迪主教的遺願。」
羅伯特當然不會去處死這群士兵，這些士兵雖然曾經背叛過他，但是他們牽扯到一些村鎮的頭人和富農，還有幾個小貴族，不能貿然處理。
「仁慈的科迪主教，願他在死後去往白銀的國度。」
「就讓我用這些惡魔的屍體來祭奠他。」
被安瑟控制的士兵將羊頭人的屍體釘在絞刑台的四根木頭柱子上。
「惡魔？」
霜葉領的人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辭彙。
「這些怪物叫惡魔嗎？」
人群議論紛紛，他們深深的記住了羊頭人頭上的角，這是惡魔的特徵。
「科迪主教的屍體呢？」
「被惡魔吃掉了吧。」
「啊？難道惡魔是領主大人殺死的嗎？」
不能讓居民在這亂猜了。
「大家請記住科迪主教為了我們做出的犧牲，都回去吧。」
他和被安瑟控制的士兵開始驅散人群。
領民們早就習慣了這種湊熱鬧看死人的時候，雖然這次看的是死惡魔，但也就是多了點兒新鮮感。
至於那些士兵們則在羅伯特一頓怒罵中，帶著點兒不對勁的感覺回到各自的家中，一部分跟著羅伯特返回城堡。
靠坐在城牆上的安瑟則搖了搖頭。
「我是不是應該乾脆狠一點兒。」
他等到羅伯特帶著士兵們回到城堡種下一個個精神符文後，才隨便找了個地方睡一覺。
等他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當著幾個瑟瑟發抖的僕人的面，他又扯了張窗帘布跟浴巾一樣遮住下身。
這些人體內都有精神力符文，但看見安瑟還是本能的害怕。
走到院子里，人類世界明亮的陽光讓他有些不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