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莊園血色夜(7)
「盧卡斯身體是非常虛弱的,可看他講話的方式,包括行走的方式,可不像是先天虛弱的樣子。」
「說不定人家只是今天精神好呢?」
莫子洋搖了搖頭,他拿出了幾張紙,看起來是信件。
「委託我過來的那個人叫傑米,這是我在他家打掃的時候在廢紙堆里找到的。」
雲樺接過閱讀了起來,「親愛的……弗恩克斯坦先生?!」
「沒錯,這是他們進行交流的信件,從內容來看,應該是弗恩克斯坦單方面發布指令,但都是些遞東西、叫人的事情,看不出什麼端倪。」
「讓我確定他有問題的是這一段。」莫子洋從其中抽出一張紙,將其中的一個段落指給雲樺看。
「……弗恩克斯坦先生,今天莊園戒嚴,我可能不能去您的房間,但是我會讓莉紗交給你,她現在是專門侍奉您的,由她來交付最為合適……」
「莉紗?所以,那個人究竟是弗恩克斯坦還是盧卡斯?!」雲樺有些被繞懵了,「如果是盧卡斯,這些信件解釋不通,如果是弗恩克斯坦,那夫人為什麼會讓他留在這裡,除非……」
兩位閱讀量龐大且非常富有想象力的漫畫家此時都得出了答案,異口同聲的說了出來,「他們是一個人!」
「那這是怎麼做到的呢?排除雙胞胎的可能性,那就是其中一個人換臉了。」莫子洋推測道。
雲樺卻搖了搖頭,「還有一種可能,精神分裂,兩人共用一個身體。」畢竟是遊戲世界,猜測再怎麼離譜也不為過。
「這一點還有待確認……對了,你真的要去書房幫他拿東西么?傑米告訴我那邊可有人守著。」
雲樺當然知道這種的地方肯定會兇險萬分,但是不去探索就會喪失主動權,而且,他也想再看看路易斯夫人門上的花紋,弄清楚那到底和古閣的門有什麼連繫。
「我昨天去了一趟古閣,任務目標就在那裡,但是門打不開,我需要再進一次大廳,而且書房裡的信息可能對你我都很重要,無論如何都是要去一趟的。」
莫子洋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這次叫上我吧,說不定能幫上忙。」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沒問題!那出發的時候我通知你,對了你現在住哪?」
「西邊廚房,幫工。」
「北邊宿舍,雜活。」雲樺背對著他揮了揮手離開了,莫子洋目送她離開才準備回到廚房。
……
「今天,只有園丁一個人值守,要去書房是個很好的機會。」盧卡斯對著正在給他穿外套的雲樺說道,「但是你們還是要小心些,被園丁抓住的下場說不定比被賽切爾夫人抓住還要慘。」
看來這是npc發布限時任務了。
「少爺,夫人叫你過去交代一些事情。」賽切爾夫人敲了敲門。
「知道了。」
他稍作整理準備出發,臨走之前還對雲樺交代道:「你穿的是長袖長裙,裝得很疼就行,只要別人不來撩衣服,不會有人發現的。今天就先到這裡,記住我和你說的!」
大門打開,賽切爾依舊是那副古板的樣子站在一旁,她看了一眼捂著手臂,表情痛苦的雲樺和旁邊衣帽端正的盧卡斯。
雲樺很知趣的離開這裡,他覺得,再這樣裝下去,即使不去培訓班,他都能練就一身好演技。
在去往路易斯夫人房間的路上,賽切爾走在盧卡斯後面,她冷笑著說道:「真是拙劣的演技。
」
盧卡斯擺了擺手,「聰明人都是自以為聰明的,有時候拙劣的手段反而奏效,看著吧,最後她一定會把東西送到我們手上的!」
賽切爾依舊冷笑著搖了搖頭,不置可否。
……
雲樺正在打掃著宿舍的外圍,賽切爾還沒有把古閣的門打開,所以她只能先完成這項任務。
他仔細的回憶著這兩天的見聞,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又上來了。她覺得這座莊園整個就一連環扣,解開一個,另一個又套上去了。
房間里堆疊屍體的痕迹、一樓奇怪的藤蔓、不正常的盧卡斯再加上她要去古閣里拯救的那個女人……雲樺只能拼湊出一個大概的痕迹。
她搖了搖頭。
不行,線索還是太少。
就在他思考的這段時間,不知不覺他已經把昨天吹落的樹葉大部分都堆疊到了一起,剩下的那些則掩蓋在他宿舍窗口面對的那棵大樹的樹根上。
「奇怪,怎麼會有樹葉落在這個位置?」
雲樺走上前去使勁一薅,只見樹根下埋著幾個小花盆,看樣式,和他窗台上的那個頗有些相似。
「這是……」
在他觸碰到花盆的一瞬間,耳邊想起了提示音。
「搜集到特殊道具:花盆」
「以木為種,可凈化邪惡,以淚為種,可治癒不幸,以血為種,可獵食人心。」
「該道具為可攜帶可移動道具,請問是否攜帶?」
雲樺看了一下面板,上面竟然顯示這裡的一堆花盆都可以帶走。
他沒有急著選擇而是回頭望了望宿舍。
從附近二樓的窗台上自然落下這個距離也未免太遠了些,要是扔過來倒是有可能,或者是有人故意埋在這裡的?這麼做的用意又是什麼呢?
雲樺點了取消,他把掃帚靠在樹上,然後捧了幾把土把這些花盆埋上。
這些東西全都帶回去的話太顯眼了,放在這裡這麼久都沒有被發現,說明至少這裡比較安全。
完成後,他從自己房間的窗戶沿著牆往另外一邊走過去,只見二樓的其他窗台上,並沒有擺放著同樣的花盆。
土裡的花盆只有六七個左右,顯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有的,而且他見過花園裡的盆栽,基本沒有這麼小的花盆,而且那些花盆顏色和樣式都很華麗,而這個小花盆就是簡單的棕紅色,和尋常的花盆差不多。
如果真的是有人放在這裡的話,只用樹葉蓋住,肯定會被打掃的人看見……
先讓這些花盆留在樹下,如果對方注意到這裡發生了變化來查看這些花盆的話,正好看看是誰,如果沒人來動,那這就是針對我的了……
……
主廳二樓,路易斯夫人房間。
「盧卡斯,兩天後我要去安達夫人家裡,你應該知道了吧。」
路易斯夫人仍然穿著那身華麗而顯臃腫的綠色禮服,她的聲音聽起來不像一個中年婦女的樣子,準確來說,都不能算是人的聲音,每個發音裡面都似乎帶著悶悶的迴音。
「我知道,母親大人。」
「這次賽切爾也會一起去,到時候就由你來主持這裡的一切事物,具體的,她應該都給你說過了,我找你過來是要給你一件東西。」
路易斯夫人朝著賽切爾點了點頭,對方立刻會意。
「盧卡斯少爺,請把右手伸到夫人面前的桌子上。」
盧卡斯不明所以但還是照做了,但是就在他放上去的一瞬間,只見一隻蒼白的枯手立即死死的將他的手腕按住,他被嚇了一跳,條件反應般的想去搬開。
然而,那隻手的力量巨大,而且非常冰涼,盧卡斯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要躲避,但卻一下就被賽切爾給摁住了。
「你們……」
盧卡斯面部表情而開始因為疼痛扭曲起來,一開始抓住他手的就是路易斯夫人,她現在用另一隻手蘸了些不知名的紅色液體,在他的手腕上開始畫一個圓形的符咒。
每畫一筆,灼燒的痛感就深入一分,盧卡斯疼得滿頭大汗,但是卻無法喊叫出來。
只見紗帽下,鮮紅的嘴唇笑了起來。
「當初留你一命,是為了用你保住盧卡斯的性命,可是現在你越來越放肆了,出來的時間,可比之前多了不少啊……」
說到這裡路易斯夫人在他手腕上畫的力度加重,疼得盧卡斯坦顫抖了起來。
「你就不怕他的身體……」盧卡斯,不應該是弗恩克斯坦威脅到。
路易斯夫人不屑的笑了一聲。
「放心吧,這個只會灼燒你的靈魂,不會傷害盧卡斯的身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你自以為的小把戲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弗恩克斯坦看了一眼旁邊的賽切爾,她面無表情,依舊用一副古板的樣子看著他。
他只感覺頭越來越暈,意識越來越模糊,但是那份痛苦伴隨著靈魂,折磨著他。
「這次就小小的警告一下,要是再擅自出來,我就直接把你折磨殆盡,反正能夠作為盧卡斯『燃料』的不止你一個!」
路易斯夫人完成了最後一筆,只見符咒發出了紅色的光,伴隨著光芒的消失,弗恩克斯坦的頭也漸漸的靠在了桌子上。
路易斯夫人和賽切爾鬆開了手,過了一會兒,盧卡斯的身體微微的動了一下,抬起了頭。
他的眼神變得很暗淡,臉上沒有任何錶情,與剛才的活潑狡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盧卡斯,我知道你能聽見,這不過這次,他必須得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點代價!」
「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兒子,是必須站在我這邊的!」
盧卡斯獃獃地點了點頭。
路易斯夫人嘆了口氣,「帶他下去吧,這次的符咒雖說不會傷害肉體,但是對它的消耗還是很大的,讓他多休息一會兒。」
「是。」賽切爾招呼了幾個男僕,扶著虛弱的盧卡斯離開了房間。
盧卡斯離開后,賽切爾走到路易斯夫人身邊。
「夫人,我看了下那個女僕,能夠在床上睡得那麼安穩,她應該不知道房間里的事情,凌先生這次,怕是看走眼了吧……」
路易斯夫人不置可否,「不要掉以輕心,繼續盯著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