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黎明前夕（3）
大火吞噬了整棟宅邸，只剩下了一些斷壁殘垣。
「從那以後，莊園里再也沒有羅蘭的名字，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名叫賽切爾的管家。」
蕾琳的孩子不知是不是因為母體的氣血不足，女孩夭折，就連男孩也很虛弱。
為了讓蕾琳唯一的孩子活下來，賽切爾開始研究靈魂類的陣法，她不斷的收集與這孩子契合度高的靈魂，並將其剝離原本的身體，融入到這孩子身上用以滋養他，維持他的生命。
路易斯公爵因為芒星陣法的副作用加上自己本身受到了巨大的驚嚇，神志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也更利於賽切爾操縱他去完成各種她不方便出面的事宜。
愛賽斯也產下了一對雙胞胎，賽切爾在她完成了生產之後，就殺了她，把她的內里掏空，做成了由機械驅動的木偶。
她的孩子由於同樣是路易斯的孩子，靈魂契合度是最高的，賽切爾準備剝離他們的靈魂，然而當時莊園里來了一個客人，他自稱是凌先生，不知道他和賽切爾達成了什麼交易，賽切爾把其中一個女嬰交給了他，然後把男嬰的靈魂注入了蕾琳孩子的體內。
「但是，在研究靈魂陣法的過程中，賽切爾發現了其中記錄的一項禁術，那項陣法能夠讓死去的人復生，所以她不斷的殺戮，收集鮮血，演練陣法，但是從未成功過。」
「因為，她從未想到，她想復活的那個人或許根本沒有真正的死去，她的靈魂並沒有消散，而且在機緣巧合下，附身在了一個賽切爾曾經製作失敗的人偶上。」
老婦機械般的聲音停下，故事結束，雲樺和莫子洋都靜止了，他們表示自己的三觀都受到了衝擊。
雲樺按了按自己頭上的穴位。
「等等，有點亂，讓我捋捋……也就是說，你就是那個前路易斯夫人，蕾琳，盧卡斯是你的兒子，他的體內現在有著包括那個愛賽斯兒子弗恩克斯坦等多個人的靈魂，我們見到的現路易斯夫人其實是賽切爾操縱的機械木偶？」
婦人點了點頭。
「那你需要我們做什麼呢？」莫子洋問道。
婦人長嘆了一口氣，「幫我救救盧卡斯和賽切爾吧。在盧卡斯身體里的那位應該是你們的同伴吧，他應該知道現在在盧卡斯這幅軀體里的靈魂有多麼煎熬。靈魂陣法的使用都是有副作用的，越是強大的法術無論是對施術者還是受術者都會有很大的傷害。」
雲樺覺得這句話好像在什麼地方聽到過，大腦深處那股熟悉的刺痛感傳來，彷彿有什麼消散的東西在慢慢的拼湊起來。
腦海里只是閃過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裡面都涉及到一個高大男人的影子，但是都很模糊，他想看清楚，他想抓住那些碎片把它們拼湊起來，可是就在他觸碰到的一瞬間，那些碎片又變成粉末消散開來。
「唔——」
「你怎麼了？」莫子洋看雲樺突然痛苦的撐著自己的頭，有些關心的問道。
雲樺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沒事。
雖然這遊戲對他的感知力治癒最近看起來頗有成效，但是他怎麼總覺得這種感覺怪怪的……
老婦繼續發布她的任務，「現在的賽切爾已經不只是想單純的復活我了，她對於靈魂陣法的使用已經不能用痴迷來形容了。」
「那你希望我們怎麼救呢？」雲樺問道。
「把盧卡斯帶到古閣頂樓上，那裡的陣法可以釋放困在他體內的靈魂。賽切爾……哎，靈魂陣法里住著一個惡魔，
她已經完全迷失了心智，你們想辦法把她引到其中一個陣法之中，剩下的我來解決。」
「我有個疑問，盧卡斯體內靈魂被釋放之後，他本人會怎麼樣？」畢竟他們現在還有一個隊友在裡面。
「靈魂被剝離身體是一個極其痛苦的過程，在釋放的那一瞬間，他本體的靈魂受到的撕裂感將是融於一個靈魂的幾十倍，足以讓他的靈魂在瞬間消散。」
「你知道這樣還……」
「這也算是欠那些被無辜捲入的靈魂吧，至少不能讓他們被永遠的禁錮在這幅軀殼之中，如果他們的身體還活著，至少還有醒過來的可能。」
深夜。
婦人還在調製藥劑，檢查盧卡斯的身體狀況。
莫子洋的生命值已經恢復了大半，在經過婦人的許可后，他來到了地面上透透氣。
他找了塊比較軟的草地，躺在上面看著這片並不存在於城市中的美麗星空。
「喲，躲在這裡偷懶呢！葯都選好了嗎？我經驗值可不多，為了不掉等級，給你買了葯之後都沒法購置其他東西了。」
雲樺也走到他身邊躺了下來。
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兩人已經沒有了最開始的那種拘謹感，兩人都不會去故作嚴肅和搞笑。
莫子洋輕笑一聲，「多謝。」
「該說謝謝的應該是我吧，當時你要是不擋那一刀，說不定我就提前下線了。」
「呵，你說話的語氣真的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
「是嗎？那那個人一定和我一樣有品位。」
莫子洋只是笑著搖了搖頭，「倒也不是，他處處透露著一種自信和張揚，我很討厭這樣，但又會不自覺的會被吸引，他總能激發出我的好勝心，不得不說，雖然我們之間雖然看起來像仇敵，誰也和誰不對付，但更像是相互促進的夥伴，在攀比誰實力更強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你們的關係還挺微妙的……後來呢？」
「後來，他毀掉了我很重要的一件東西，雖然後來我知道始作俑者另有其人，但當時所有證據都指向他，我們倆徹底鬧掰了。」
「我因此消沉了很久，雖然工作期間還是小有成就，但是依舊沒有恢復到之前的高度。」包括現在都要靠玩遊戲來找靈感了。
莫子洋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能在一個陌生人面前吐露這麼多。
「你有沒有嘗試找他說清楚呢？」
莫子洋搖了搖頭，「我們都有了自己的圈子，貿然過去無論他接不接受道歉都會引起不小的風波……」
雲樺眯了眯眼，看來是某個業界大拿和生意夥伴鬧掰了的故事啊……不過也對，沒有點資源和實力怎麼會拿到深海遊戲的內測名額。
「嗯，那你有沒有試過放下自己的架子，只以朋友的身份悄悄聯繫他呢？我覺得只要是你真心想道歉，對方一定會接受的，外界怎麼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修復這段友誼。」
莫子洋呆了一會兒，露出了一個舒緩的笑容。
「是啊，這件事確實該做一個了斷了……」
他轉過頭來看著雲樺，眼裡印著星光。
「謝謝你，點醒了我，如果他也是女孩，應該也會向你這樣吧。」活潑中又透露著理性。
雲樺被這突如其來的深情眼神看得激靈了一下。
咦——，怎麼感覺有點肉麻，要不要再給你加個粉紅泡泡啊！
「咳嗯，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你的ID……」
「怎麼了？」
「某位知名漫畫家的名稱也叫千刀客，你……」
「我是他的粉絲。」
莫子洋生平為數不多的撒謊，要不是現在光線暗，雜草多給遮住了，說不定會被雲樺當場拆穿這拙劣的演技。
「你怎麼問這個？難道……」
「我也是他的粉絲——！」雲樺及時止住了這傢伙的刨根問底，主要是這傢伙之前表現得太機靈了，別待會再把他的身份給抖了出來。
「真的嗎？要不，遊戲結束之後我們見個面怎麼樣？」
此時此刻莫子洋依舊把雲樺當成他看見的那個乖巧女孩的樣子。
他覺得和對方挺投緣的，而且對方正好又是他喜歡的型，說不定正好可以發展一下，正好家裡七大姑八大姨又在催他去相親，要是直接解決了，那不是皆大歡喜。
雲樺覺得這傢伙遊戲里行事還是挺靠譜的，不管對方殼子底下是不是個摳腳大漢，至少兩人可以做一個遊戲好友，以後可以一起約出來玩，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