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歸現世
不知過了多久,萊昂漸漸睡了過去。
在夢中,他意外地發現自己竟是一個孩童。他站在別墅的走廊里,面前地上坐著一個小女孩,隱約可以看得出是年幼時候的艾琳,在她身旁站著年少的卡里姆狂笑著。
這個夢境過於真實,以至於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刻自己到底是萊昂還是顧楷。
還在疑惑間,萊昂只覺得自己身體無法受控的向前走去,一把推開卡里姆,大聲喝止他的行為。卡里姆一臉憤怒地瞪著萊昂,但卻不敢上前。
接著,萊昂牽起少女的手,往樓梯方向走去。就在他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只覺得背後被人一推,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樓梯下方栽倒下去。
下落所導致的失重感如此真實,以至顧愷的內心不由自主的萌生極為真實的失重感。
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綠光自顧凱的胸前綻放。
顧凱瞬間清醒過來。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你們這些鄉下來的人,不要在這裡丟我們臨海人的臉,好伐?……」
萊昂有些愣神,身邊中年女教師吵嚷的聲音讓他逐漸回過神來,他這才漸漸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沒有理會呱噪的中年女教師,他只是默默伸出右手,直勾勾的指著女教師身後的一個校服小學生。對身旁的自然博物館工作人員說:「隕石在他口袋裡。」其他一句多餘的也沒說。
那個被萊昂指著的小學生的臉瞬間變得煞白,眾人齊刷刷的將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
中年女教師正準備反駁,卻見那個小學生顫顫巍巍的從口袋裡取出一顆綠色石頭,正是介紹圖片上的隕石。
眾人一陣嘩然。
顧凱不準備去了解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情,也懶得去理會站在一旁呆若木雞的中年女教師。領著眾人準備離開,由於隕石已經找到,並且他們又並非偷竊者,因此自然博物館的工作人員並未阻攔。
一旁的李亮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顧楷制止下來。顧楷認為,面對帶著地域歧視和各種有色眼鏡的人,再怎麼去和他們爭辯也無法改變他們眼中的世界,即使是這樣眼前的事實也未必能夠讓他們相信自己給各種事和人貼上的標籤未必準確。既然如此,也沒有必要浪費時間,越是和他們爭辯,只會讓他們在心理貼上更多的標籤:「鄉下人就是小肚雞腸,鄉下人就是沒有教養……」。
離開天文區,一行人都沒有了繼續參觀的心情。李亮等人是因為被冤枉,而顧楷是因為在困惑之前所經歷的那個魔法世界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十分肯定,那絕對不是夢境或者幻覺。
於是顧凱開上車帶著大夥回到了福利院。
好在孩子們的心都比較大,沒一會兒就把之前的不愉快忘記了,在車上恢復到了之前吵吵鬧鬧的狀態,顧楷欣慰地一笑,心想如果是剛才那個女教師見到這樣吵鬧的場景,一定又要說孩子們沒教養了吧?顧楷才不會這樣認為。
接著,他繼續開始回想那個世界的各種事情。目前可以確定的是,穿越是由於自己的掛墜所造成的,似乎掛墜在遇到那顆隕石的時候,吸收了允石中的某種東西或能量,於是造成了穿越。還有一點可以確定,在穿越的這段時間裡,對於自身而言現實世界的時間是靜止的。
那麼,接下來穿越還會發生嗎?
而且,那個童年的夢境彷彿並非憑空出現,細節太過真實,更像是自己所經歷過的事情。想來應該是存儲在那個身體內的記憶在一點一點的蘇醒,
之所以顧楷這樣肯定,是因為似乎自己的腦中另外還憑空產生了一些原本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記憶之中包括那個莊園,一些在那個莊園里所發生的兒時的經歷,以及那個時候學習的一個簡單魔法,正是艾琳所做飯時所使用的意念控制魔法!
回到福利院后不久,到了吃晚飯的時間。顧楷匆匆扒了兩口米飯,就趕忙回到自己的房間。因為他想測試一下腦子裡冒出來那個魔法。
於是,他趕忙回到自己的房間。福利院的孩子們是沒有屬於自己的房間,而是幾個孩子住一個宿舍里。由於顧楷這次是以半個工作人員的身份回到福利院,因此院長婆婆額外給安排了他單獨的房間,這倒是方便了他現在的實驗。
顧凱來到書桌前坐下,在書桌上擺了一支鋼筆。接著,緩緩舉起右手,朝向那支筆。
他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支鋼筆上,接著在心裡默念出記憶中的那句咒:「Imittnamn,flyttaenerginIminkropp,Kontroll!」,這句咒語所用到的是古代歐羅巴語,這種語言原本是古人的日常通用語,但是由於在使用的時候時常誤觸發魔法。於是,各國逐漸基於這種語言創造出了各自不同的新的語言,只有在釋放魔法的時候才會再次使用古歐羅巴語。
而顧楷所說的這句咒語,大抵可以翻譯為「以吾之名,引吾身之法,控!」。默念咒語的同時,顧凱在腦中想象著那支鋼筆飛進自己的掌中,這正是他記憶當中整個意念控制的過程。
窗外傳來陣陣蟲鳴和青蛙的叫聲,只見書桌前青年伸著手愣愣的看著桌上的鋼筆,活脫脫一個中二少年。畫面靜止了十餘秒鐘,桌上的筆紋絲不動。
顧楷嘴角一陣抽動,心想自己也太傻了!果然是想多了…
他撓了撓頭,起身走進衛生間。接著,衛生間里傳來嘩嘩的水聲。
不一會兒,他大步衝出衛生間。「不行,我不甘心,再試試!」
顧楷在陌生的記憶里隱約想起,用嘴念出來好像更容易一些。於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坐回了書桌前,舉起手,口中用古歐羅巴語低聲讀出咒語,桌上的鋼筆依舊一動不動。顧凱沒有停下,再次念起咒語,一遍又一遍,聲音越來越大。
忽然,顧楷身後的門「咔嚓」一聲被打開。接著,傳來了夏子林的聲音:「顧楷哥哥,你在喊什麼呢?嘰里呱啦的。」
顧楷連忙轉頭,就在同一瞬間。他的餘光瞄到桌上的筆向前移動了一小段距離。
「是子琳啊……我在……我在練英語。」
「你?你會學英語?」夏子琳一臉狐疑地看著他,她很了解眼前這個帶著自己長大的哥哥。因此,她才萬萬不會相信他這樣懶的人會學習英語。
「人小鬼大!好吧,告訴你,但是你不許告訴別人。」顧楷知道自己不可能忙住眼前的機靈鬼,寵溺的看著眼前這個撅著小嘴、斜眼看著自己的女孩,「我不確定是否可以成功,你到床上坐著去。」
夏子琳眨了眨大眼睛,點了點頭,乖乖坐到床上,晃著兩隻小腳認真地盯著顧楷。
顧楷轉回身體,面向書桌。這一次他更加認真的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鋼筆上,閉上眼睛,不斷地嘗試去除心裡的雜念。
夏子琳滿臉疑惑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正當他準備開口詢問的時候。顧楷豁然睜開眼睛,伸出右手,低聲吟唱道:「以吾之名,以吾身之法,控!」只見桌上的鋼筆「嚯」得飛入了顧楷的手中。
夏子琳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小小的嘴張的老大,「這是什麼情況?」夏子琳一下從床上蹦起,跑到顧楷的身旁。
此時的顧楷同樣也是一臉驚愕,轉頭看了一眼小女孩兒,「這…這可能是魔法吧,具體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接著,他回過神來,再次強調道:「這件事你可千萬別和別人說,別人會以為我們瘋了的。」
夏子琳眨了眨眼,一臉認真的說道:「放心吧,顧楷哥哥,這是咱倆的秘密。」
顧楷這才放下心來,夏子琳雖然年紀不大,但卻十分懂事。她一直知道自己與別的孩子不同,但從未因心臟而變得消沉,反而這個原因而成長得更快。「顧楷哥哥,再試一次吧!」眼前發生的事太過驚人,兩人都不太確定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經過幾次嘗試,嘗試結果有時成功有時失敗,但兩人基本確定並不是幻覺。
就像練習體育項目一樣,隨著嘗試次數的增加,顧海不斷總結著經驗,逐漸掌握了使用意念控制魔法的技巧。到了最後,他幾乎已經可以做到次次成功,但所控制的對象都是一些較小的物件,最大的只能控制一本書籍。
夏子琳也嘗試了幾次,但是都沒有成功。在顧楷眼裡夏子琳的施法過程似乎一點問題也沒有,最終初步推出結論,大概自己可以施法是因為穿越者這個身份,未免節外生枝,這件事他便沒有和夏子琳說。
顧楷對於自己掌握的第一個魔法十分新奇,又嘗試了數百次,等他回過神來時間已至深夜,是睡覺的時候了。於是他轉頭準備讓夏子琳回房睡覺,卻發現過了興奮勁頭的小女孩已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顧楷笑了笑,給夏子琳蓋上了被子,自己也鑽進被窩裡。
這種情況對於顧楷來說已經習以為常。當夏子琳還是一個嬰兒被抱如福利院的時候,就十分粘顧凱。只要是抱在顧凱的手裡,這個嬰兒不哭不鬧,還經常呵呵傻笑。但是,如果交到別人手中,那大概率是吵得人不可別人。
隨著小女孩兒一點一點長大,福利給夏子琳安排了宿舍的床位。但他卻死活就是要和顧楷睡在一起,顧海一次一次地乘她睡著把她抱回宿舍,她又一次一次地在半夜時候鑽回顧楷的被窩。
經過不懈的努力,夏子林終於在顧愷上了高中后,不情不願地回宿舍里睡。原因是院長婆婆告訴她,他這樣一直纏著顧楷哥哥會影響到他的高考,考不上大學可是一件大事。儘管如此,偶爾在她害怕的時候還是會趁著別人不注意跑到顧愷的被窩裡。對於夏子林這樣幼稚的行為雖然顧楷偶爾會覺得煩,但大體還是對女孩兒的疼愛居多。所以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夜幕之下的蟲鳴絡繹不絕,位於郊區的福利院周邊除此幾乎沒有別的聲響,只有車輛輪胎碾過地面的聲音偶爾會打破寧靜。
米黃色破舊的福利院大樓靜靜地矗立著,畫面彷彿一幅油畫。突然,從三樓的某個窗子中綻放出一縷強烈的綠光,接著畫面又歸於靜止。